想到此处,他又思索起了赈灾一干琐碎,一时也没做旁的事情,只端坐了,等蔡大学士。
唰唰。
唰唰唰唰。
齐昱皱着眉扭过头,见温彦之正跪坐在一道九折的秋菊屏风后,卖力地使劲写着什么,十、分、投、入。
齐昱无奈:“温舍人,朕甚么都没做,你究竟在记何?”
温彦之被此言打断,只木木地向堂上伏了伏身,道:“微臣记载属实,便是陛下甚么也没做,等蔡大学士。”
——不做事也不行?!
齐昱面上笑着,只觉自己一口血卡在喉咙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当然不能吐血,不然一定又会被记下:庆元某年某月某日,帝徒坐高台,甚么也没做,只吐了口血。
齐昱用尽全身力气,放下了手里的玉麒麟镇纸,又默念了百八十遍金刚经,终于随手拿起御案上翰林留下的一本新编来。
——看书!朕让你记!
温舍人抬眼瞧了下堂上,眨了眨,又垂下头来,默默记上:“帝思毕,阅《庆元美人录》。”
嗯,不是很懂现在的皇帝。
这种美人书,应该拿回寝宫看才对。
午膳传来御书房时,蔡大学士刚好领了陪同贤王的皇命,踌躇满志地走了,眼见是很想做出番功绩的模样。
齐昱揉了揉额头,只求数日后别收到蔡大学士被贤王怄死的折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