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这样传的:
你说那有人看不惯那江书道半夜跑去捅了他老巢?
岂止,你可没看见那可怜样啊,啧啧。
没过多久变成了这样:
那江书道作恶多端,终于有一天有人收了他,将他挂在树上整整蹂躏了一整夜,鞭子,捆绑,可什么都用上了。
再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昨夜啊,江书道聚集了数十人,原本只是想简单的来一发,结果动作太大玩的太过,房子都给拆了,后来竟然还玩到了院子里,那都是八尺大汉啊,江书道消受了一整夜,没瞧见他早上被人从树上取下来的时候,那肾虚的啊,都快精:尽人亡了。
以前一直以为他是强上人的那个,没想到他竟然喜欢被人骑,捆绑鞭挞,口味简直太重!
萧白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不过一笑置之,然而不久后,忽然有弟子前来说掌门传召。
萧白心中惊讶,却想不通到底有什么事情,莫不是那夜干的事被发现了?
他跟着弟子往沧澜殿走去,跨进殿门,便看见二长老吹胡子瞪眼站在那里,见他进来,一双眼睛几乎喷火。
萧白便知道,事情泄露了。
他心里也没紧张,依旧面色不改,走进去行了礼。
沧海生居坐高位之上,许久不见,他身上的气息越发如沐春风,面上的表情却有些严肃。
“萧白,有人说你毒害殴打同门弟子,你可知罪!”
萧白微微惊讶的睁大眼睛,道:“毒害殴打同门弟子?萧白不知何时有过这种行为?”
他话音刚落,二长老暴躁的x_ing子便止不住,厉声道:“大胆萧白!辱我门下弟子!还不认罪!”
萧白一愣,忽的似是明了,安抚道:“二师叔说的可是江师兄,弟子近日也听闻了传言,深感悲痛。”他摇摇头,叹了一声,又道:“不过师叔说的罪,弟子却是不认的,弟子本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又何来认罪一说?”
他说的是实话,他未曾扒那江书道衣服,也未曾甩他鞭子,更未曾将他挂在树上。
二长老气得胡子一颤一颤的,指着萧白的脸怒道:“狡辩!书道到现在还未曾醒来,梦里喊的就是你的名字!”
萧白心里嗤笑一声,面上却淡淡道:“二师叔,凡事都要讲求证据,若是没有证据便给弟子安上这一通罪,弟子定当是不认的。”他微微一笑:“再者,弟子不过开光期,江师兄却早已度过融合,试问,弟子又怎能在跟江师兄打斗过后还毫发无伤的?”
这番话萧白说得掷地有声,他不怕被拆穿,不提这事说出来没人信,即使江书道醒了,凭他那好面子的x_ing格,只会在暗地里找机会报复他,而不会找他的师尊。
二长老被萧白问住了,却仍是心有不甘,江书道的样子他看在眼里,喊着“萧白”二字的时候,分明是带着仇恨的,甚至还有一丝恐惧。江书道身为他的弟子,怎么说他也要为他出头!
他越想越觉得萧白这个人着实可怕,跟他那个不着调的师尊一个样!
“这我就要问你了!”二长老怒目而视,道:“老夫不知你是用了什么法子,但现在书道昏迷不醒,被梦魇所困,你若不交出唤醒他的办法,老夫今日便要替天行道!诛了你这妖孽!”
萧白扯出一丝冷笑:“二师叔这是在强逼我认罪?!弟子算是见识到了,师叔便是杀了我,我也交不出什么法子来,我萧白虽好欺负,但不是我的罪,我不认!”
“好个孽徒!今日我便好好教训你!”
这话刚说完,殿门突然飞身进来一个人影,那人蓝衣白衫,一副浪子装扮,腰间别着一酒壶,双眸如星,气势如虹。
“我倒要看看,谁敢教训我秦九歌的徒弟!”
萧白心中一喜,喊道:“师尊。”
秦九歌落在了萧白的面前,脸上还是笑着的,却凭空让人觉得瘆然。他手中的棋子一转,邪笑道:“我倒不知道,二师兄竟也开始了以大欺小的把戏,多年的教诲都喂了狗!”
他转向坐在上方的沧海生:“还有我们的掌门大人,看着门下子弟被冤枉,非但不阻止,还要任凭其肆意妄为,敢问,这可是昆仑的门规法则!”
他连师兄都不喊了,可见是恼火至极。
萧白暗道一声师尊威武!面上却露出倔强决绝的神色,明明没有一丝委屈的表情,却让人觉得他受了莫大的冤屈,见之不忍。
沧海生内心叫苦不迭,江书道身份特殊,定是要找个弟子背锅的,萧白的资质他当然不舍得,但架不住二长老这个愣子硬是要与萧白对峙,他为了安抚,只好象征x_ing的将萧白喊过来,想着对峙过后他两边都安抚一下,再将萧白摘出来,却没想到,又出了岔子。
他脸色微微僵硬的笑道:“不过是个误会,你们俩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各退一步,皆大欢喜。”
秦九歌嗤道:“误会?”
二长老更是炸了,怒火攻心道:“那我徒弟受的伤就这样算了?!”
“你徒弟受伤关我徒弟什么事儿?”秦九歌怒极反笑:“别像个疯狗一样,见到人就咬!”
沧海生皱了皱眉,道:“好了,你们好歹是长辈,别在小辈面前丢了颜面,这番吵起来算个什么样子。”
唯一的小辈萧白:“……”
师尊揍他!往死里揍!
——半个时辰后。
萧白跟在秦九歌后面,完好无损的走出了沧澜殿。
出了殿门,便看见萧如是站在外头,连摇光也在。沧澜殿有禁制,她俩没收到传召不可进,也只有秦九歌才敢硬闯进去。
萧如是消息来的快,她见师尊怒气冲冲的往沧澜殿而去,便知道事情要坏了,她那x_ing子,自然是跟了上去,途中碰见了摇光,找秦九歌的主意,却是摇光提的。
她们二人人微言轻,一个丁点大小,一个外门的,在昆仑,同门相残是大罪,倒是可以将事实说出来,只是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二人见萧白出来,双双松了一口气,她俩处处不对盘,在这件事上是难得的一致,这一路走来竟也相安无事。
萧白不知道,只当这两小姑娘得到消息在此等候,秦九歌道:“你当师尊真的能那么及时赶过来救你?”
他轻骂一声:“要不是这两小丫头找了我,那老顽固指不定把你怎么样!我怎么有你这么蠢的徒弟,出事了找师尊丢脸了怎么的,还想自己硬扛过去。”
萧白摸摸鼻子,还没来的及就被逮到了,再者,即便秦九歌不来,萧白只要死咬着不知这件事不放,那些人也不能将他怎么样,但这话定是不能说的,只好道:“我这不是怕给师尊带来麻烦。”
秦九歌敲了一下他的头,笑:“我还不知道你,借口找的是一个一个。”他话音一转,问道:“所以事情真如那老顽固所说?”
萧白默默点头,道:“人是我伤的,宅子也是我毁的。”
旁边萧如是急急道:“我跟师兄一起的,这么说也得算上我!”
“我抽的鞭子,我挂的人。”摇光道,触及到萧白的目光,面色一僵,微微不自然的转过了头。
萧白微微一笑,眸光柔和,对着秦九歌道:“事情就如所有人看到的那样,师尊要罚便罚吧。我萧白做过的事,绝不后悔。”
“罚你做什么,我秦九歌的徒弟,注定是要横着走的。”秦九歌却是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大笑一声,嚣张至极:“若是以后有人招惹你,尽管还手,不用顾忌,有什么事,我秦九歌担着!”
他又问道:“可有受伤?”
萧白摇摇头,秦九歌却目光一沉,拨开他额角的碎发,一道细长的伤疤出现在眼前,那伤口太轻微,只是破了表面的皮。
“这是怎么回事?”秦九歌的声音都沉了下来。
萧白摸摸那伤口,也不知什么时候弄上的,连点痛感都没有,回头用灵力一抹便了事,他想了想,道:“可能是不注意的时候被划伤。”
秦九歌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回路走。
萧白连忙道:“不过是个小伤口,碍不着什么事。”他望见秦九歌的脸色,心中一惊,他竟比刚刚在殿中时怒气更甚。
秦九歌的脸上没有了笑意:“那些人竟敢伤你的脸!我的画还未成,你这张脸竟被人所伤!别拦我,我要去跟那老顽固再战一场!”
萧白:“……”所以你在乎的只是我这张脸。
时间一长他竟然忘记了,秦九歌不仅是他的师尊,还是一个嗜画如命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