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该感谢领主阁下的信任?』
『如果有比口头言词更加实质的呈现。』我微笑起身,『我想在这暂时住上几天,既然你联系上Lucius他们也需要一点时间的话。』
Severus脸色骤变,『你--』
『我现在最不缺的,是时间。』
我半俯下身,左手轻搭在Severus置于沙发扶手上的右臂,未系披散的黑色长发因为我的姿势而垂落他身边,形成类似帘幕的遮掩。有些意外的效果,却让我相当满意,鉴于那通往二楼书墙的闭阖角度从一开始就让我不甚愉快,『而且容我提醒,等价交换是大部分魔法生物们遵守的原则,精灵更从来不会亏待朋友--只要您不辜负信任,您给予帮助后的回报必会大于您能想象。』
Severus的眼神更加空洞,然而我却能从中感觉到更加危险的气息。就在我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玩得太过火,Severus已经收回他的手臂,起身的动作让我不得不后退几步。
『但愿你所谓的回报确实能如言实现,White。』他语气毫无温度的转身,『跟上,你需要的魔药--如果我地下实验室里保存的材料无法满足你,那也只能请你移驾自便。』
嘴角微勾看着Severus的背影,我脚步轻快地跟上,踏入另一面自行滑开书墙后的下楼阶梯。
※ ※ ※ ※ ※ ※ ※
『你--』
下楼以后一进到房间,我的斗篷立刻滑落地上,关门、落锁、扑人的动作流畅得一气呵成。我精确地在黑暗中堵上Severus的唇,不只是不想给他发飙骂人的机会,更是从见到他以后我唯一想做的事--天晓得我有多想他。
本来已经有被推开训斥的心理准备,然而不过两秒后反遭箍住腰际的手臂、还有压住我后脑的大手,力道却大得让我几乎动弹不得;没有疯狂的掠夺,交换的气息和唾液却比以往任何一次的接触更加炽热。
后脑上的大手顺着颈椎一路下滑,在我没有保留回应这急于抚平思念的绵长深吻、没有多余留意外物心力的时候落到我腿上;感觉自己因为双脚托起而凌空,我顺势完全攀附着只有在这种少数失控忘情时候才会用魔威与技巧霸道限制我行动的男人--如果正常情况下,哪怕他肯稍微透出一点想把我栓在身边的倾向、而不是一脸嫌弃又迫不及待地扔在他认为安全的地方就好了。
我无奈想,圈绕在他后颈的双手不由得收紧了些。
直到Severus放开我的唇,背后传来柔软的下陷感才让还没从迷情中缓过气来的我,稍微意识到自己貌似被放到床上;除了注意到四周似乎没了刚进门的全黑而有了些柔弱的烛光,还没来得及多想,Severus重新覆上的深吻以及体重又重新将我拖下新一波的感官漩涡。
上下排的牙齿几乎被一颗颗临摹而过,舌头因为交缠得太久而气息相混到几乎分不出你我;在不知多久相互抢讨空气的饥渴中略输一筹,Severus这才从我已经隐隐发麻的双唇上稍退。略糙的指尖自鬓边轻划而过,迷濛之间假面脱落到床铺的细微闷声细不可闻,温热的细吻已经轻落在我闭阖的眼睑上。
右边,左边…然后沿着鼻梁缓缓滑过鼻尖…然后在唇上厮磨了圈的落到被微微抬起的下颏……
从面具被拿掉,我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我不想知道Severus此时的神情,也不想让他看见我眼底此刻的软弱。细碎却又无法不被感受的小心翼翼,洒落的轻吻沿着我脸颊的线条来到左耳,充斥无奈和挣扎的叹息最后终结在我颈肩。
『你不该来。』伴随着丝滑低喃控诉的,是我领扣半敞后裸露在外锁骨上一阵阵细密的酥麻,『不管什么借口--』
『我知道。』
搭着Severus的肩膀,我偏头轻吻他额角,『可我做不到…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又让你一个人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理智和感情是两回事,我无法无动于衷。』
Severus终于稍微松开我的半撑起身,我才对上他眉头紧锁的黑曜双眼,一阵格外的乒乓重响后伴随咒骂突兀出现,让我迷乱的脑袋恢复些许清明地看向门口方向。
『不死心又学不乖的蠢耗子。』
Severus诅咒了句的起身下床,黑着脸地握紧不知何时抽出的魔杖走向木门,迅速而规律转动手腕对房间里的唯一出入口甩出好几道艰涩的咒语布置。深呼吸口气的平复着心跳,我同样爬起来的坐在床沿,有些耳热地整理被掀得有些过的衣衫;我一边捻平着长袍皱折一边打量四周墙壁同样给架子填满的偌大地下室,得出这里和楼上的区别是上面的架子满是发散危险气息书册、而这里满是形貌惊悚瓶罐的显易结论后,我的注意自然落到最远角落的修长石桌和台子。还没收拾而杂乱无序的桌面、已使用的尚未清洁的钵瓶、看得出是细致精确的刀器和天秤、以及一旁下方点着蓝焰小火的冒泡钳锅--我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你一直都待在这里?』
我口气有点不善。从见到Severus以后,我就注意到他的气色不怎地--虽然已经摆脱前几年的蜡黄(看来Gay还是挺尽职的,有确实帮我盯着Severus用掉那些药膳),不过长期没有好好休息的疲惫与消瘦还是能让人一眼看出;加上这里居然还备了张小床、以及他比以前在学校里还要夸张到已经油腻成束的头发--
见鬼!他不会都窝在这地下室几乎不眠不休的做魔药吧?
第184章 蜘蛛尾巷.留宿(上)
Severus总算放下施咒的魔杖。
『黑魔王派Wormtail来协助我。』他走回来前拾起我落在门边的斗篷,平顺语气背后的嘲讽和愤怒只有知情人才知道有多尖锐,『因为我们有许多盟友汇聚和来访,需要大量各类的缓和剂与稳定剂,以及毒药和解药--他似乎认为Wormtail和我是老同学了,彼此足够熟悉,多少能帮我点忙整理药材什么的。』
帮个屁忙,分明就是要让他们彼此监视。
『这里是你家。』Severus一走近我就拉住他在身边坐下,手指也顺势按上他腕间确认他身体状况,『没道理让他舒服的待在上面,而你却窝在这忍受这么糟的空气--』
『只有酿造和保存魔药的地方,才能施放各种严密保护防御的咒语魔纹而不被怀疑。』斗篷重新盖回身上,Severus自然地将我缆入他怀中,把头靠到我肩膀,『只是一个住所而已。』
只是一个住所,Hogwarts才是家。
看不到Severus的表情,完全能理解的我沉默了。我伸手环住他的腰,偎得更进些地支撑他更多重量。
若有似无地叹息轻得仿佛错觉,Severus环着我的力道重了些。
『Draco他……』
『嗯,是真的。』我轻轻说,除了安慰不带任何味道地手掌轻缓抚着他的背,『用人类算法,孩子已经至少两个月大了。如果不是Astoria意外受伤,让Malfoy和Redleaf不得不带着她暗中来向我求助,这事也不知道会被她瞒着到什么时候。』
『人类算法?』
『别忘了Astoria的血统,目前检查看起来,孩子有继承到血族力量是肯定的。对于魔法生物的怀孕知识我没比Pomfrey夫人清楚更多,加上Astoria还有伤,所以我在离开前把Astoria托付给Pomfrey夫人藏在医疗翼了。』反正Severus看不见,我也就没费事隐藏眼底的小小愉快,『也多亏夫人的帮忙,否则我也不能这么顺利溜出来。除非有医疗师和魔药大师帮忙,复方汤剂的痕迹要想掩饰实在没那么容易。』
Severus稍微推开我,好巧不巧就让他捕捉到我来不及收拾的隐藏心绪,『所以,』他咬牙切齿,『能不能劳烦一次交代清楚,你究竟又做了哪些好事?』
『又没什么……』很想装无辜,不过在对我差不多知根刨底、已经一脸黑气的Severus面前,我还是无法不有些心虚,『好啦,我只是给了Pomfrey夫人一点我的头发,让某人有可以用准备治疗师论文的光明正大理由待在医疗翼,顺便做出我还留在学校的假像而已。』
我很想说我没看到Severus的额角在抽。
『我该称赞果然无愧于勇气十足的Gryffindor之名,连巫师的头发血液不能随便外流这种基本常识都可以不放在眼里?』Severus从我双臂开始上移的手冒似有扭上我脖子的迹象,『还是,我该恭喜你居然能成功迷惑住Poppy,让那个表面明理博爱实际上本x_ing冷血自私的女人也能母爱泛滥到纵容你胡闹?』
第一次听到对Pomfrey夫人如此直白的形容让我很难不黑线,偏偏对Severus那种积怨甚深却又反抗不能的理解又让我忍不住浮出找到同志的好笑;这种情况下,实在不知道应该摆出何种表情才不至于继续刺激Severus而倒霉到自己头上,我只好选择把脸埋到他颈肩。
『是,我承认我胡闹。我知道我应该待在Dumbledore的眼皮下,应该留在魔法部特派教授的监视下,而不是让人顶了身分自己却在外面四处乱跑的找你。可就算真的是借口又怎样?对我来说没有你在的地方就没有让我久留的理由。』
我叹息的抱紧他,闷闷的承认,『其实就算没有突然出了Astoria这问题,十月末的时候我也肯定要去吸血鬼领地一趟--血族王裔复出不是小事,而且还关系到Cedric跟血精灵们身分。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妖精那边,Gringotts里面那件必须毁掉的东西,直到现在Bill仍没从妖精们那里套到什么有用消息,我也不敢催他,在妖精面前只要扯到财富的问题都能让他们立刻翻脸不认人,不管是为了Bill的安全还是什么,反正现在这种时机惹毛妖精绝对不是有脑子的理智举动,偏偏这事拖越晚变数越大,所以,我打算找其它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