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Severus站起身，伸手拉住我的左臂，『冷静－－』
『我很冷静。』
喵喵的，我当然很冷静－－要是不冷静，早在听到Lucius Malfoy要让Astoria没名没份的当情妇、甚至连孩子都要抢走的时候，我就一个钻心剜骨扔过去了！
『我很冷静。』我勾着灿烂笑容的强调，不敢甩开Severus的放任他抓着我手臂，眼睛仍挪也没挪盯紧已经被魔威压得冷汗直流脸色惨白的Lucius Malfoy，『只是，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谨言慎行应该是作为一名绅士的基本教养……我相信，尊贵如Malfoy家主一定了解我的意思，是吗？』
第189章 蜘蛛尾巷．受伤与来访者（三）
Malfoy先生没再开口。我融合了精神力后的魔力原本就比一般巫师的要来得纯粹，只是因为与植物思维相近的自然气息温和，正常状态下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过生气的时候，特别是这种没有收敛、甚至刻意针对x_ing的外泄释放时，除了魔威压力，更难以抵抗的还是精神方面的动荡威吓。所以Malfoy先生不是不开口，而是眼下他魔力与心神方面都需要全力意志抗衡来自我的威势，根本没有余力回答－－正好我也不想听，反正对付这种趋利避凶的贵族，要不利益诱惑要不就是武力征服；既然Cthugha之前进行的手段不够落实，我一点都不介意亲自多加点砝码。
『White！』
手臂上的抓握用力得几乎隔着袍袖钳进r_ou_里，Severus的低嘶滑过我耳际，『想想Greengrass，一个崩溃的Malfoy家主，对你而言没有好处。』
逐步缓缓地散去威压，我右手抚上Severus抓着我的手背。
『Cthugha也好，我也好，对于巫师界的局势，魔法部长是谁、白巫师和黑巫师的内斗结果如何，我们其实都不在意。真正会让我们在意的只有某些人，某一小部分的人，我们只希望这些人能活的平安，过着自在无虑的生活，只要保证这个基础，其他的我们不想管也不会管－－而凑巧的，您的儿子，Draco Malfoy也在这一小部分人的范围里，因为Astoria。』
『因为Astoria选择了Draco Malfoy－－请记住，是Astoria的选择，所以我才纵容她亲近Draco，而不是Malfoy。至于Malfoy家主和家主夫人，很抱歉，无论您们和Cthugha之间有甚么交易交情，或是遭遇，我无意关心，一点也不。』我没有起伏的平板直言，冷冷看着血色全无的Malfoy先生后倾背靠到沙发椅背上，『所以我同样不关心Malfoy在巫师界的地位，Malfoy的立场、Malfoy的未来，那是您和您的继承人该担心的事，与我、与Astoria和Cthugha、乃至于与所有半精灵都毫无干系，因为我们只想守着我们在乎的对象偏安一隅，而我们也确实有那份实力，无论是守护亲友还是消灭敌人－－相信至少实力方面，智慧如您应该早已有所见识体会，不至于有所疑虑存留，是吗？』
方才气恼下施放的魔威早已消散，Malfoy先生仍然没有开口；如果不是脸色苍白的可怕，压根看不出刚刚才被我特殊又强横的威势恐吓过的迹象。他缓缓抚着蛇头手杖，状似平静的望着我。
『我必须同意，White先生。』Malfoy先生眼神不经意地滑过我的手臂，在Severus看像自然的放开我时，他慢和着贵族般的语气轻说，『能拥有实力强大如您的友谊，无论是以个人立场或家族立场，对谁都是一份不可否认的榮幸。』
我深深回视Malfoy先生的灰蓝眼睛，嘴角绽出今早的第一个微笑－－不带一丝虚假的平和。
『同理，Malfoy先生。』脊梁直挺，我双掌交迭平放腹部的轻轻点头，依着古贵族巫师的平等礼节暗示自己的尊重与原谅，『而我相信，以令公子的天赋资质和努力，他未来成就也会让我和我的同伴，能将同样的辞令匹配予他。』
『承您吉言，我和我的夫人对Draco有着同样期许。所以您应该同样能理解，我们夫妇对唯一的儿子和继承人的期许，同样延伸到他将来的伴侣身上。』他略顿了下，即使脸色苍白，仍难掩骄傲的与我对势，『无论是我的儿子，还是Malfoy家的继承人－－Draco他，值得最好的。』
『我同意。』我点头说，微笑未变的平静应对，『不过您应该同样清楚，最好的，不见得是最合适的。』
Malfoy先生再次沉默，缓缓抚着蛇头手杖的举动最终停了下来。
『我无法否认您的说词。也许，孩子们都有他们自己的决定，即使他们的行为不符合父母的预期－－』最终，他语气谨慎的开口，『Draco不曾让我失望过，他一直合格的Malfoy继承人。』
『我不怀疑，而时间将证明一切。』我加深微笑，侧头看向身边在我和Malfoy先生开始平和的交谈后、便安静得宛如不存在的Severus，『我想，Malfoy先生这么一大早来访，你们肯定还没时间用餐…也许你不介意我借用下厨房，Severus？』
『屈尊降贵？』Severus干巴巴的瞪了我一眼，眼底带着只有我能确定的警告。
『我更喜欢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来形容。』我笑咪咪的反击，回头朝Malfoy先生微微欠身，『再次为刚才打扰你们的私人谈话致歉，Malfoy先生。如果您不赶时间，也许您会愿意和我们一起享用早餐？只需要等上半个小时就好。』
Malfoy先生深意的看了Severus一眼，这才露出一个完美的虚笑。
『非常难以拒绝的体贴邀请，我必须说。』他贵族式的叹调语气总算恢复到我记忆中的从容自然，『当然，如果您能允许我们称呼彼此的教名，我相信这会是一场更令人愉快的早餐约会，White先生。』
『那么容我先告退，Lucius，Severus。』我点头示意的利落转身，『请两位随意。』
一脚踏进厨房，我没有意外在背后的架子滑上同时感觉到属于隔音结界的细微魔法波动。不能说毫不在意，不过如果某人没有屏蔽掉垂在用来固定洗净后窗帘的装饰藤蔓，那么我也不算是故意继续偷听不是吗？
嘴角弯弯不掩窃笑的，我拉开柜子开始摆弄须要用上的锅碗瓢盆。
※ ※ ※ ※ ※ ※ ※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可以转变得如此迅速彻底，Lucius。』
一阵不算短的沉默，当我开始努力翻找j-i蛋放置的地方，Severus的声音原封不动的传了过来，『你是真心的？』
Malfoy先生的响应不是立即，明明细微却不容错认的沉重叹息从他嘴里先行泄漏。
『如果不是不得已，Severus，你真以为我希望Draco的手臂和我一样不再干净？』他语带无奈，『而且这不也符合你的意见？这样我便不需要承你的情，不需要你去冒险面对Lord的怒火。』
『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Draco是我的教子，我花在他身上的心血並不比你少。』
『是的，我知道，Cissy也知道，Malfoy不会忘记任何一份恩情。』Malfoy先生轻轻说，『我只是－－忘了一点重要的事。我一直以为自己记得，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White的强调和提醒，我差点就违背了每一个Malfoy家主最重要的誓言。』
我一边偷听一边敲蛋的动作因为好奇而缓了点，差点让蛋壳随着蛋白一起下了锅。不用劳烦藤蔓将景象用心灵传的直播，我也可以猜想得到Severus此刻的眉头肯定皱折。
『Draco Malfoy，他先是Draco，我的儿子，然后才是Malfoy家的继承人。』口气仍是带着上位者的腔调，可这还是第一次，他这种贵族样高高在上语气中却隐隐透出真诚没让我一听就心生反感戒备，『生而高贵，逐利不流俗，是每个Malfoy一懂事就要明白的第一条家训。而在这条家训的前提，是建立在最根本的血亲上－－现在看来我最开始并没看错，无论是那位White小姐还是这位White领主，能让半精灵臣服追随的家族，都不会只是普通的隐士世家，只不过我似乎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实力。』
我直接呆了半晌，直到焦味从锅底冒出，我才回神的手忙脚乱赶紧给糊掉的煎蛋翻面。
脑筋一时转不过来的显然不只我一个。不过大概是相交较久熟悉得多，相对于我差点被Malfoy先生莫名其妙文艺一把的感慨雷得差点和目前手里这颗煎蛋作伴，Severus的反应口气到还勘称平稳，只要不计较那谁都听得出来的磨牙，『好吧，很好－－既然Malfoy家主已经确定下定决心，那阁下还屈坐在我这卑微的小客厅中做甚么？想必我家的门还没破旧到让阁下认不出来－－』
『喔，Severus吾友，你怎么忍心如此迫不及待的赶我走？』恢复如常的咏叹腔调让我手抖了下，让正要重新煎第二颗蛋的我差点又搞砸，『White他作为一个客人，倒是要比你这主人要热情细心得多，不只注意到现在的时间，甚至－－你怎么说的来着？屈尊降贵？凭他的身分亲自做早餐，我得承认你的形容倒是很贴切，就是不知－－』
『够了！』
隐忍低嘶成功让Malfoy先生的轻嘲停下，客厅里也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将锅子里的漂亮煎蛋铲放到盘子，我继续其余火腿和腊肠的烹制工作；甚至直到土司烤好我开始考虑要准备什么果汁，外边那两位还是非常安静。
『你一开始的目的已经达到，无论你打算试探什么，现在应该也有自己的判断。』Severus的语气冰冷，『所以，你究竟还留在这里想做什么，Lucius？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有些人的怒气不是你和你的家族能承受得起。你还待在这里浪费时间，就不怕让Lord发现？』
不算太突兀的，Malfoy先生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