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段时间,宋远桥等人也是察觉到宋青书的变化,只是他们都以为是宋青书受伤的缘故,在他们心里,宋青书还是个小孩子,受伤了自然会依赖他们这些亲近之人,心疼之下对他也是更加关怀。
而张无忌自父母双亡之后,似乎就把宋青书当成唯一的依靠,对他更是言听计从。他本是爱哭爱闹的年纪,却是聪明乖巧,每日乖乖的跟在宋青书的身后,枯燥的跟着宋青书练习九阳神功。就连每次寒毒发作的痛苦也都是强忍过去,只是每次驱毒之后都要赖在宋青书的怀里,软软的一声一声的唤道:“师兄,师兄……”
一声一声满是依赖的声音让人的心都不由的软了下来,宋青书没有察觉,他看着张无忌的目光柔和中夹杂着心疼。
而张无忌在宋青书的观念影响之下,加上先前被掳,父母又都被人逼死,也知道实力的重要x_ing,每日随宋青书修习武功的时候更是毫不懈怠,再说每次师兄与他讨论九阳神功中的不解之处时,看到师兄对他的赞赏,心都高兴的快要蹦出来。
二人在武当山上依法修炼了两年有余,又不间断的服食宋远桥等人找来的灵丹妙药,丹田中的氤氲紫气已有小成,最初二人均觉得伤势有所好转,只是到了后来,寒毒非但无法取出,反而胶固于经络百脉之中,脸上的绿气也是日甚一日,每当寒毒发作,所受的煎熬也是一日比一日厉害。
张无忌年龄小,当日所受伤势又比宋青书更重,到了后期所受折磨更重,脸色日渐憔悴,以前还有些胖嘟嘟的脸更是瘦削下来,一双漆黑的眼睛显得更大。只是,每次驱毒之时,只要宋青书坐在一旁,他就乖乖的咬牙忍住,一声都不吭,让人心疼的很。
这两年,宋青书对张无忌也是越来越关心,担心张无忌小小年纪整日呆在武当山上,又身受寒毒之苦,每当空闲之时,就把前世所知道的事情,或书上或电视看来的,或道听途说的事情,统统没头没脑的讲给张无忌听。
只是这些在讲解这些东西之时,宋青书难免会加上自己的看法,比如在最初的时候,他给张无忌讲解的是现代社会大家耳熟能详的《安徒生童话》中的《海的女儿》,在讲到后来美人鱼变成泡沫消失在海底的时候,还没受到宋青书荼毒的张无忌小朋友忍不住为人鱼姑娘伤心起来。
宋青书挑起张无忌的下巴,淡淡的道:“无忌,以后你若是有想要的东西,千万不要像人鱼一样只是默默的守在一旁,要主动出击,抢过来,知道吗?”
看着张无忌有些茫然不解的眼神,宋青书站起来,俯视,“若是人鱼拥有强大的实力,她就可以把王子给抢过来,拥有王子。”弯下腰,手掌轻轻的拍着张无忌的脸颊,轻轻的道:“无忌,记住了,一切都靠实力说话,没有实力,什么都得不到。”
一缕阳光从宋青书的身后照过来,在他周身轮廓泛起了淡淡的光芒,清秀俊逸的脸显得有些虚幻起来,张无忌不由的伸手抓住好像下一刻便要消失的人,眼神坚定的道:“师兄,我知道了。”
于是,纯洁的张无忌小朋友在宋青书的教导之下,开始偏离了轨迹,x_ing子也由原本的善良甚至可以说是软弱变得强硬起来,歪的越来越远。以至于在后来的后来,被张大教主以强大无比的实力给压在身下的某人恨恨的捶床,悔的肠子都快断了。
第5章 求医
这一日中秋佳节,武当诸侠与师父贺节,还未开席,张无忌突然发病,脸上绿气大盛,寒颤不止,他怕扫了众人的兴致,咬牙强自忍耐。但这情形又有谁看不出来。宋青书将张无忌拉入房中睡下,盖上棉被,握着他的手沉默的坐在床边。
张三丰忽道:“明日我带无忌与青书,上嵩山少林寺走一遭。”
众人都明白张三丰的心意,原本那九阳真经早年峨眉派也留有一份,先前张三丰曾多次去信峨眉派,只是却无丝毫回音,想来灭绝师太是不肯将之传给张三丰了。宋青书知道这一去少林寺只不过是做无用功罢了,自两年前,少林、武当双方嫌隙已深,张三丰这次纡尊降贵前去求救,只怕自此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
宋青书虽知这是张无忌的必经之路,两年前那场事故也表明有些事情早已注定不可更改,但看着张三丰花白的头发胡须,终究还是不忍,道:“太师公,自两年前我们武当与少林早已不和,此番前去少林派定然不肯将九y-in真经相授。若因我与无忌二人,让太师公和我们武当派受他们的侮辱,青书宁可死了,也不向他们求救。”
张无忌虽刚发作了寒毒还有些气虚,但听了宋青书所言,不由想到两年前那些人是怎么逼迫自己父母双双自杀,也恨恨的道:“太师公,无忌也宁可死了,不去向那些少林秃驴求救。”
要说像秃驴这样骂人的字眼,以原本的张无忌x_ing格是决计不会说出来的,只不过这两年跟着宋青书,潜移默化之下,加上宋青书对那些武林人士没啥好感,不时在张无忌面前蹦出几个骂人的字眼,自然被小跟班张无忌给学去了。
一旁的张三丰听两人所言,心里也有些欣慰,但见两个孩子脸泛青气,还是不改主意,“你二人有此心,太师公很是欣慰,只是为了你二人x_ing命,去少林寺走一遭又如何。”
第二日三人各骑一匹青驴,一路向北,武当派与少林派相距甚近,自鄂北的武当山至豫西嵩山,不过数日的时间。
果不其然,到了少林寺之后,那些少林僧人果然不肯将九阳神功拿出来,还不着痕迹的说张三丰所学武功皆是从少林寺偷学,说话更是冷言冷语。听得宋青书心下愤怒,抓住张无忌的手不由用力。张无忌感觉到师兄的气愤,又觉得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让太师公来到少林寺受辱,只是低头沉默不语。
张三丰说的唇焦舌敝,那少林僧人总是婉言推辞。宋青书实是忍耐不住,上前一步冷冷的道:“太师公,不用求他们,我和无忌会活的好好的,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长寿。”
这后面一句可让那些少林僧人脸上齐齐变色,宋青书直视着他们,“红花白藕,天下武学原本就是一家,千百年来互相截长补短,各位高僧又何必说太师公乃偷学你们少林寺所得。更何况我太师公青出于蓝,你们少林派莫不是嫉妒了?至于这位空闻方丈大师,两年前我五婶在你耳边所曾告诉你那金毛狮王谢逊的所在,如今你莫不是想要害死我这位无忌师弟,然后你就是唯一知道谢逊的所在,从而找到屠龙宝刀不成?”
无视空闻快发黑的脸色,宋青书继续道:“少林派身为武林第一大门派,却如此宥于门户之见,胸襟如此之狭窄,定要行下坡之路。”
说罢一手拉着张无忌,一手挽上张三丰的胳膊,转身离去。留下后面气的脸色铁青的一众少林僧人。
张三丰一直沉默着,即使宋青书说的有些过分也没有阻止,他少年时期本也是不羁之人,也不拘于那些俗套,再加上对少林派的作为确实有些不满,也就没有责怪宋青书了。
三人走出很远,宋青书才察觉到张无忌有些不对劲,停下脚步,伸手抬起张无忌的头,见到那满脸的泪水,紧咬的唇上满是血迹。
宋青书怒气更是高涨,胸口一滞,有些喘不过气来,冷声道:“哭什么?”
“师兄,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我,那空闻就会把九阳真经给太师公了,都是我不好……”张无忌哽咽着说道。
“啪。”宋青书狠狠的打了张无忌一巴掌,他本以为这两年张无忌已经被他教育的x_ing格强硬了起来,却没想到今日竟如此软弱,实在是让他有些恨铁不成钢。
其实他这倒是错怪了张无忌,先前宋青书所言让张无忌误以为都是那空闻想要害死他而得到那屠龙宝刀,才连累了师兄。加上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他再怎么样,也不过才十二岁,一时只觉得悲从中来,才会控制不住情绪。
此时被宋青书打了一巴掌,手捂住脸愣愣的看着宋青书,误以为是宋青书责怪自己连累了他,伤心的道:“是我连累了师兄,我对不起师兄。”
“连累你个头。”宋青书怒极吼道,顿时把张无忌唬的一动不敢动,就连张三丰都有些诧异的看着,只不过他静静的看着这师兄弟二人,并不说话。
宋青书对上张无忌含着泪花的大眼,忍不住伸手扶住额头,总算是明白了张无忌的意思。要说他先前所言主要是为了气气那些少林秃驴,他早就知道殷素素并没有把谢逊的所在告诉空闻,只不过是陷害他罢了。只不过张无忌却信以为真,加上想到宋青书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就更加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宋青书。
宋青书弯下身,双手扶在张无忌的肩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无忌,我们都不会死,都会活的好好的,比那些少林秃驴都要活的长久。”见张无忌还是有些不安,狠心道:“你要死便去死,师兄我可不去,师兄我会好好的活着,然后学习高深的武功,气死那些少林秃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死了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张无忌看着宋青书眼里坚定的目光,抬起手狠狠的擦去眼里的泪珠,道:“师兄,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的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能站在师兄身边呢。
张三丰见两人没有放弃求生的念头,也很是高兴,带着两人走上了回程,起初想和两人说些笑话,互解愁闷。后来见宋青书不停的请教武功上的问题,内心更是欣慰,又担忧两人命不久矣,想着这是两人最后的心愿,便没有顾忌。不论是早年所学,还是后期所领悟的,包括已有些头绪的太极功,也全都教给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