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是用血族密宝做魔化献祭阵眼,从失败的半巫妖转生为血魔领主的唯一祭品。』我轻轻补充,『因为,在这个高等精灵已经远遁的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拥有能够与植物沟通天赋,还要更加富有纯粹生命气息的灵魂了。』
房间裡彻底安静了下来,只除了壁炉裡木柴的烧裂声;加上Severus体温,我四周温度明明是那样暖和,但是寒冷感觉却没有从我身体内驱走多少。
那是,从Severus紧锢手臂传来的,已经极度压抑,却仍不觉倾洩的微弱恨怒与暴虐气息。
第112章 三巫斗法·风暴前的宁静(一)
『我可以相信,你那些住在森林和水里的「朋友」,不会看着让你真的成为流理台上的待宰食材而没有作为。而且,』Severus的声音冰冷地从我耳际滑过,一手也托起我下颏,让我不得不与他双眼对视,『你也没有其它打算,不会私自行动,配合某些人发挥你自以为是的英雄主义,愚蠢到把自己暴露在黑魔王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
我不得不吞了吞口水,为了Severus眼中的灼热--如此直接又赤裸的愤怒光芒,居然让我怀念起他以前的空洞难解--是说我确实一直想接触他最真实的情绪但绝对不是包含他生气对象是我的这一面啊!我欲哭无泪想,『Severus……』
『你不会,』他的手滑到我脖子并且停留,语气中的轻柔是如此直白危险,『是吧?』
『Severus,』我毫不怀疑我要是在此刻没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绝对会亲手掐断我脖子。但是,『我没有选择。』
然后我呼吸一窒--不是因为他真的动手,而是为他不再压抑的暴躁魔威。
『没有选择?天杀的没有选择!你--』
『难道十四年前有预言丢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有选择?Voldemort杀了我一家我有选择?从我进Hogwarts以来每年都有Voldemort的碎片要不就是他手下来找碴,魔法石,密室,甚至我的名字被扔进火焰杯,这一切的一切--你以为我就有选择?!』我没有退缩,没有愤怒,只是平静而苍白的回视,『难道你以为,我一直躲躲藏藏下去,Voldemort就会放过我,放过我的朋友?还有Dumbledore--你以为他完全不知道Voldemort的打算?吸血鬼遗失秘宝这件事情他或许不知道实际状况,但绝对妨碍不了他清楚Voldemort的复活意图。蕴魔汤剂这种东西……你能保证Dumbledore不知道这种魔药的存在?在他对魂器的了解程度表现出比我们以为得更清楚的状况下?还有你--难道你能够完全放下对我母亲的愧疚,不会继续去为Dumbledore冒险做间谍?在我自己都没办法放下对Voldemort的痛恨的时候?』
Severus脸色一白。
『我没有选择,Severus,就连你,也没给我选择余地。』涩意泛开,无论是心里还是嘴里,『我没得选择,在那些人把这一切强加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只是个婴儿,我没得选--而现在我只能努力变强,尽我所能去改变。因为我有重要的人,Ron他们,还有你--我不敢想象要是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会变成怎么样。所以只要能尽快解决这些威胁,不管什么代价我的愿意付。』
『Harry--』
『我爱你。』我亲吻他几乎没有血色的唇角,『我爱你--不要以为这句话只代表我的感情,Severus。「爱」这个字对我的意义太沉重,那不是只有爱情,还包含了生命、生活和梦想。我想要和你住在一起,想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你在身边,感觉你的体温;我想看着你刻薄的挖苦人,生气的只给Slytherin以外的学院扣分,即使原因只是那些学生把图书馆的书带出城堡阅读这种荒谬理由;我还想要在毕业以后去一些魔法生物和植物们告诉过我的遗迹探险,寻找稀有的矿石药Cao提升药术改良配方,甚至还有拐带你一起去的打算--你明白吗,Severus?我不能、也没有办法决定我和我们的过去,但是我想要和你一起拥有未来。为了这个目标,不管挡在我前面的是任何人或是东西,我都不会放过--即使因为这样被当作棋子利用我也不在乎,只要能让我的朋友平安,能和你一起活下去……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把手放到他手臂上,隔着袍袖,Dark Mark的所在,恳求看着他。
『所以,帮我好吗?帮助我……和Dumbledore合作,不管他怎么打算--也许他为了自己的理想和所有人的利益,但那和我的目标不冲突--即使那看起来很疯狂。』
Severus没有回答,而从他几乎封住我所有呼吸的吻里,我也分辨不出他的决定。
--不是绝望,却比绝望更加深入骨髓的疼痛,是他,还是我的?
我唯一知道的是,有某种无形的存在已经破裂……而不论是我或Severus,我们都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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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冷战了吧?
坐在魔法史学教室最末的角落靠窗位置,耳边是幽灵教授的催眠授课声心却不在,我百般无聊左手托颏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呆,另一手却让魔杖在我指间和手腕上翻出一道又一道炫速残影--羽毛笔实在不适合用来翻笔花打发时间,而这样转着魔杖却能够顺便练习魔力流向转变的速度和施咒时手腕灵活度--唯一需要小心的是不要走火s_h_è 出什么奇怪魔咒就行。
作为斗士不用上课的特权,先前我几乎是使用得淋漓尽致,除了变形学和魔药课堂上,不管学生或任课老师都没看到我的身影;所以这个礼拜以来,我又和Ron他们开始同进同出的上课,难免让大家都感觉有点奇怪--毕竟当学校另一位斗士Diggory,明显已经在为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最后一场试炼进行加强自己能力的冲刺准备、变得不曾出现在图书馆和黑魔法防御术教室以外的地方,而我这先前比之更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却一反常态地像个普通学生一样照着课表上下课,要想不让人感觉好奇,几乎不大可能。
只不过我的行动虽然变得跟随大部队,但不管什么课堂却始终单独坐在最偏僻角落安静看书,而且看得还是厚得能砸死人、书名一看就知道是禁书区的书籍,所以虽然感觉奇怪,但是大部分老师与同学还是认为我在为比赛而企图努力拉近与七年级的学识理论差距,没有多问或是来打扰我……多美妙的误会。
甚至在魔药课的时候,同样如此。
那晚--正确来说是凌晨--Severus和我,没有再对吸血鬼或是Voldemort的任何有关事情再提起任何一个字。他选择去书桌那继续翻阅和整理那些我找出来的东西,而我则是继续窝在沙发里盯着壁炉的火堆发呆没有任何睡意;直到Severus连声招呼都没打的离开书库,我才被他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恍惚,察觉已经到了天亮的时间。
而那个早上的魔药课,成了Sprout教授来代堂的自习。
没有人知道,那堂自习课的时候,我瞪着桌上的魔药课本整整两个小时连一页都没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事实上连我自己都说不出来,特别是当我感觉到校长室传来在Fawkes的帮忙下封闭断绝了所有植物盆栽的联系--虽然如非必要我向来没兴趣探听过那里的秘密,但是这种让Fawkes明显又刻意的主动拒绝却让我感觉极为复杂。
Dumbledore是故意的--他在让我知道,他们的详细谈话拒绝旁听,而且还是出于Severus的要求。
意识到这一点,我手里立刻报销了一只羽毛笔。那好管闲事的恶趣味老狐狸……我甚至连猜测他到底对我和Severus之间的关系到底知情到什么程度都懒了。
我不清楚Severus究竟和校长大人密谈了些什么,只知道那两个人足足在校长室里待了一整天。然后第二天开始,Dumbledore便几乎没留在学校,即使出现也是来去匆匆;而Severus更过分,不只社团课堂时间把我当空气、甚至连下了课也用留人劳动服务、甚至不回办公室更不去书库的断绝所有能和我单独相处的可能x_ing!
--好吧,我承认这次确实是我的错,是我决定配合Dumbledore的一部份行动,也逼着他帮忙;不过,逃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种提心吊胆防备Voldemort的日子我实在受够了,既然已经有足够把握,有Dumbledore的帮衬早点把事情解决一劳永逸不是更好吗?结果不但不让我参予谈话甚至还把人支开、自己也躲着我……
我想,我两辈子问候别人家亲属的次数加起来,大概都没这几天累计次数的一半多。
第113章 三巫斗法·风暴前的宁静(二)
骗得了外人,骗不了自己人。
在老师和其他同学眼里,我貌似极投入在理论知识方面的补充、为最后一次试练准备著。可Merlin才知道,这些书根本只是我拿来消遣,不让自己在课堂上无聊到睡著而已--而作为对我刨根知底的死党,Ron他们三个本自是晓得我其实闲得很;只不过即使知道其他人对我行为上的误会而感到哭笑不得的纠结,却也不会费力去澄清,特别是当他们明白我现在心情实际无比低谷的时候。
和Sirius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凶--這是我目前爲止回答他們我心情不好的唯一答案。
當Remus寄了很厚的一封安慰信件是在中午餐桌上送達,加之前一晚我賭氣不小心說出了和Sirius的爭執主因、以及Neville這段時間的拙劣掩飾行爲,要想繼續對敏銳度極高的Hermione隱瞞我「男朋友」是個Slytherin這個事實實在非常困難--我不意外Hermione猜到、却不清楚她和Neville究竟是怎麽背著我地聯手成功鎮壓住曉得我正和一名Slytherin交往後Ron的震驚;可我很感激他们俩个帮助,起碼Ron在我面前雖然老是出現欲言又止行爲却沒真的說出什麽或問什麽,更没烦得我其实已经冰冻三尺的心情继续雪上加霜--當然,我想這大概也跟他和雙胞胎目前大部分時間幾乎都在擔心、要不就是陪著成天不是恍恍惚惚就是哭哭啼啼的Ginny有很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