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菜单,她没有其他动作。
『其实,』Luna的声音微弱,『该道歉的应该是Luna……因为Luna一开始确实是有目的接近Harry先生,Harry先生会生气,也是应该的。』
『Luna--』
『但是Luna没有后悔。』她抬头看向我,灰朴大眼里闪过的是温暖却坚定的银蓝流光,『因为如果不是这样,Luna没有可能接触到真正的Harry先生,也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和守护……也许Harry先生没有发现,但是您确实教会了Luna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Luna虽然感觉很愧疚,但是不后悔。』
我皱眉看著她好一会儿,才轻轻嘆了口气。
『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Luna。可是--』我摇头,『成为护卫不是什么小事,妳这样做,让我承情太大了。』
『但是Luna认为值得。无论是想保护父亲,或是想留在Harry先生身边,Luna都需要力量……而且,这也算是母亲留给Luna的祝福与机会,Luna捨不得放弃。』她轻轻说,带了些空幽,『只是这样……Harry先生觉得困扰了吗?』
『就算会,也已经改变不了既定事实不是吗?』我扯扯嘴角苦笑无奈,『不过还好,妳有个很厉害的祖外婆……可以的话,多抽点心思和时间好好和她相处,顺便多学点保护自己的技巧,好吗?我不希望看到妳受伤。』
Luna怔怔看著我,慎重点头后,露出有些羞怯也坚定的笑容。
『会的,Luna一定会努力的。』
『不努力也不行,我也会加油,反正我是一点都不想再让妳祖外婆有藉口派人来找我打架了。』我伸手点点桌上被我们遗忘了一阵的菜单,『不说这些了。今天我们可是专门出来玩,快点餐吧,吃饱了下午才有力气继续逛。』
于是,在我和Luna研究到要点什么饭后点心的时候,Hermione终于又出现,还带著--三杯海翠色的饮料?!
『妳是去哪弄来的?』就算成年了,Hogsmeade也没听说过哪间店会卖酒给学生;但是这三杯,就算闻起来是酸甜的蜜梅味道……我举杯放到鼻下嗅了嗅,『调酒,而且度数还不低。别告诉我是妳买的。』
『我怎么可能买得到,是有人请的。』Hermione扁扁嘴,在Luna身边坐下后反问我,『Cthugha很常来这吗?我看他好像跟Rosmerta夫人很熟,点了酒交给我,Rosmerta夫人居然连问都没问半句。』
我差点把鼻子栽进酒杯里。
『Cthugha在这里?!』
『刚走啦,这酒就是他离开以前点交给我的。』Hermione见我脸色不对,不禁有些奇怪,『怎么,难道你真的把他放生了?连他也在这附近逛街都不知道?Neville和Thalia之间的联繫感应明明很紧密的啊。』
Cthugha刚刚在这……那么,是不是Severus也……
『和联繫感应无关,是我和他约好了,没事的话我不会主动探查他的去处。』我勉强压下有些不安定的念头,啜了口酒,『既然是Cthugha请的,放心喝吧,反正才一杯而已也没什么后劲。对了,我和Luna决定好要点什么了,妳呢?』
接下来顺理成章的午餐气氛还算融洽--正确来说,是有点融洽过头了。打从认识以来,我一直以为Hermione和Luna虽然没有到互看不顺眼的地步(绝大部分原因是看在我和Ginny的面子),但也顶多算是点头之交的普通同学而已;毕竟这两位的个x_ing本质几乎可以用理x_ing和感x_ing的两种对立象征来形容,能和平共处至今没吵架过已经有点不可思议的味道。不过从目前她们两位交头接耳的讨论女巫时装季刊上的服饰、甚至还互换了几口对方餐点尝味道的亲密举动……我只能说,压马路果真是增进女x_ing友谊亲密度的最佳方法(当然也是让男x_ing荷包缩水最快的途径,我悄悄捏了捏钱袋内心淌泪想)。
『嗯?那是?』
Three Broomsticks的门口突然有了点小s_ao动--实际上只是有人甩门而出,不过对于热闹却不至于太混乱的酒店来说,那样大的音量也足够引得一些侧目;只是甩门的人实在离去的太快,只留给眼利的好奇观众一个模糊的少女背影。
『Cho Chang?』Hermione瞇着眼透过窗户看了看,『是她吧?穿著学校斗篷……我们学校有一头又黑又长头发的女孩可不多。』
『应该是喔……』Luna语气飘忽,『Chang小姐爱慕Diggory先生的事情,在Ravenclaw里不是秘密了……』
Hermione挑了下眉,然后顺着我打量餐厅里的视线望过去--Cedric Diggory果然就坐在不远的一张靠窗双人餐桌,只不过此刻低着头,几乎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即使再迟钝的人,看到这情况也大概琢磨得出来一点边;更何况还是Hermione这样敏锐的女孩,要看不出什么来才是怪事,『我以为Diggory和Hannah Abbott在交往?第二次试炼的时候,他的「珍宝」不是Abbott吗?』
『不清楚呢,但是听Flitwick教授私底下跟几个学姊偶然提起,其实我们学校的两个斗士,第二次试炼的「珍宝」好象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呢。』Luna风淡云轻的微笑说,却是听得我心脏漏拍了下,『不过,这也只是在Ravenclaw里高年级一些学长姊猜测的流言,没几个人听信……因为大家都知道「珍宝」是火焰杯亲自选出来的……就和选出来的斗士一样公正公平。』
『也是,火焰杯的确公正公平。』Hermione嘴角抽了下,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瞥向我,顺便传递「晚点交代」讯息过来,『所以说,刚刚……难道是告白失败?』
『Hermione,不管告不告白还是交友状况,那也是Diggory的私事吧?』我苦笑的开口。再不打断,天知道八卦之魂已经有点燃迹象的这两女孩会扯到什么方向去,『与其担心别人,还不如想想妳自己……妳和Ron的问题解决了没?』
『我?』Hermione楞了下,一脸理直气壮回视我,『我和Ron哪有问题?』
没问题的话,妳会自己一个人跑出来顺便c-h-a花我和Luna的约会?骗亡灵啊?
『喂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我和Ron顺利的很!』Hermione脸颊在说这话时染上一些粉色,『我今天会出来是因为双胞胎抓着他陪Ginny,说是什么家庭小聚会--今天出来买东西的计划我在上上礼拜就决定了,总不会要我就为了Ron不能陪我出来就打翻我自己的行事历吧?』
对喔,Ginny……
『她还是提不起精神?』那天晚上意外撞上那种场面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时至现在我都还没再见过Ginny,关于她的近况都是听其它人嘴里道来的。
『是啊。虽然已经不再突然说哭就哭,但是人还是恍恍惚惚的很没精神。』Hermione叹了口气,『Luna,妳不是和Ginny最要好吗?有没有听说她究竟和Krum是出了什么问题?』
Luna轻轻摇头。
『Luna没听她提过……不过Luna有注意到,好象从看过Rita Skeeter的报导以后,他们之间就好象有点问题了。』
Hermione脸色垮了下来。
『又是她!』Hermione咬牙切齿,从脸色上我毫不怀疑她似乎是在后悔当初「饲养」某甲虫的天数太短,『那个Krum不会是肤浅到去相信那些垃圾吧?他自己也是明星耶!难道不晓得报纸上的新闻、尤其还是这种花边新闻不能尽信吗?』
『好了,Hermione,感情这种事情不是我们外人能随便c-h-a手的。』我安抚的伸手拍拍她手背,『如果Ginny和Krum是真心喜欢彼此,这种事情不会困扰他们太久的。相反如果Krum真的那么在意别人的胡说八道,那么他也不值得Ginny继续浪费时间和感情在那种人身上--不管怎么说,我们只要给Ginny支持,其它,就让Ginny自己决定吧。』
虽然余忿未消,Hermione还是无奈点点头;紧接着她却突然眼睛一亮的偏头思索了几秒,微微倾身在我莫名其妙的视线下和Luna咬了几句耳朵。
『Hermione?』
我皱眉看着Luna在Hermione的耳语下眼神飘来飘去表情更朦胧,最后还带着空灵灵的微笑起身,连跟我打声招呼都没有的直接走往似乎仍低着头发呆的Diggory位置,『妳跟Luna说了什么?』
『没什么。』Hermione挖了杓还没吃完的布丁放进嘴里,吞下后才慢悠悠说,『只是让Luna去请Diggory过来和我们一起坐,聊聊天什么的。』
我只是挑眉回望,不置一词的等着解释。
『好吧,好吧,其实我是对刚刚Luna提到的,你们两个斗士在上回试炼中被绑走的「珍宝」居然不真的是Abbott和Sirius这件事情有些好奇--你要保密你的爱人我能理解也尊重,不过Diggory真正的心上人你可没资格要求我不去探听喔。』Hermione在我不赞同的责备眼光下摆摆手,『别那样看我,再怎么说Diggory也是很照顾我们的学长,我们做学弟妹的稍微合理关心一下也不过分吧?再说了,其实请他过来真正主要是为了另一件事--当然,这件事情也和你有关,还得你愿意一起配合才行。』
对于Hermione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熊熊燃烧起来的八卦之魂虽然耿耿于怀,不过我也晓得向来明事理的她其实行为很有分寸、也不会做真的无意义的事情;所以即使不太清楚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我还是比较关心起她最后说的那件需要我帮忙配合的事--因为她最后的语气确实非常正经,『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