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打开包装盒拿出一个蛋挞塞进嘴里,酥软的n_ai香味瞬时弥漫整个口腔,外焦里嫩中间还有蓝莓夹心,是他喜欢的味道。叶月又看了一眼包装盒,才注意到这是在自己很有好感的那家蛋糕房买的,眼睛里渐渐溢出笑意。
苏忆年一直保持着距离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吃完蛋挞把里面送的纸巾拿出放进牛仔裤左边口袋,又看着他小跑几步来到垃圾桶跟前,把吃剩的空盒扔了进去。
七拐八拐拐到一家生意火爆的街边摊,离小区不远,叶月是这里的熟客,他选了个摆放在树荫下的空桌一屁股坐下,苏忆年不紧不慢地跟过来坐在他对面。
“王叔,二十串牛r_ou_和脆骨,三串j-i爪三串j-i翅,变态辣!”
正在烤r_ou_串的中年男子在一阵嘈杂声中听到他大着嗓门的话,笑眯眯地应了声,同样大着嗓门道:“好咧。”
叶月去拿了三瓶啤酒,也不用开酒器,直接上牙咬掉瓶盖,然后对苏忆年痞痞地抬下巴:“先说好了没有你的份,想吃自己点,点完自己付账。”那模样,如果嘴巴在叼根烟,简直就是个小混混
苏忆年看他那样子莫名觉得很可爱,所以笑了一下。
叶月喝了一大口酒,拿袖子擦嘴角蹭到的液体,蹙眉道:“笑个屁。”
作者有话要说: 某天夜里突发奇想的产物,日常狗血咯咯哒。
第2章 第2章
等王叔把叶月点的东西都端来时,他已经喝空了一瓶啤酒,也不用筷子,拿起j-i翅就啃。
微风吹动了树叶和他额前的几缕刘海,头顶上橙黄色灯泡照出的暖光印在他脸上显得眉眼格外温柔。
藏蓝色的天空,天空下白色的街灯,街灯外晃动的树影和行人,树影旁流光溢彩的车水马龙。
一切的一切……
借着灯光和月色,苏忆年看着眼前吃满嘴油乎乎的人,心里突然没救的想:他真好看。
叶月啃得开心,但任谁被人这么盯着心里都会觉得发毛,他觉得苏忆年也想吃,于是把装有j-i翅的盘子往他面前挪了挪,接着又护犊子似的说:“只能吃一串,多了自己买。”
苏忆年看着面前的盘子愣了愣,他从来没有吃过街边摊,因为家里从小的教育,街边摊还有膨化食品不健康和卫生堪忧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但看到叶月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就拿起来了j-i翅……
然后辣出了眼泪,呛得直咳嗽。
叶月哈哈大笑,面上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显得有些红,苏忆年第一次看他在自己面前笑得这么开心,觉得他大概是醉了。
“来,喝点酒,喝点酒,”叶月把手中的啤酒瓶塞进苏忆年手里,看他把咬了一口的j-i翅又放回了盘子里,于是说:“能不能行啊?这点辣就难住你了?”
男人被说什么都可以,就不能被说不行,苏忆年喝了一大口酒,觉得嗓子眼里的辣意似乎更重了,心道:“他是故意的吧?”,但还是拿起咬了一口的j-i翅,没嚼两下就咽,吃完一个额角都流出了汗。
叶月又在那笑,笑完问:“你不喜欢吃辣?”
“挺喜欢,”苏忆年喝了一口酒,缓了缓,慢慢也就适应了喉间的灼烧感,“只是没吃过这么辣的。”
“这是王叔老家那边种的辣椒,”叶月抽了张纸递给他,示意他擦擦额角流出的汗,“比一般地方种出来的都辣。”
苏忆年接过纸,想到什么问:“南方人不是喜欢吃甜吗?怎么你这么能吃辣。”
“谁说的?”就像触动到了某根神经,叶月立马反驳,“不能以偏概全,我还听说你们北方人喜欢冬天舔栏杆呢!”
苏忆年听这话,勾唇,嘴角露出笑容。
他还真舔过——小学时候被向东阳拉着试了一次,结果差点没把舌头给整废了,硬生生的扯掉一层皮。
后来他大着舌头,见到向东阳就揍,连揍了一个星期心里才好受了点。
“叶月。”突然有一个人喊叶月的名字,温柔的声音打乱了苏忆年的思绪。
他和叶月一起朝女声来源看去,是一位看上去二十多岁穿着米白色长裙和毛衣外套的女人,她黑发披肩,周身散发着江南水乡温婉柔和的气质,长得很秀气。
叶月刚拿起的牛r_ou_串差点掉回盘子里,“啊……柳萍姐。”
啊什么啊?
苏忆年收起笑意,觉得叶月的脸似乎更红了。
柳萍走上前,把脸颊边的头发挽到耳后,嗓音轻浅,让人听着很舒服:“又没吃晚饭吧?”
叶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嗯……不想做。”
柳萍笑了笑,然后看向苏忆年,对他微微一笑,问叶月:“这位是你朋友?”
叶月看了眼苏忆年,点头:“嗯。”
“你们吃吧,我先回去了,”拍了拍叶月的肩膀,“别总是吃这些东西,你又不是不会做饭。再见。”
“再见。”
柳萍走后,苏忆年又开始盯着他,那眼神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写满了——媳妇儿当众给我带绿帽。
虽然他们两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就连朋友都算不上……
叶月被盯得发毛,莫名心虚:“我刚来沂临时认识的,她是我邻居,很照顾我。”
“你喜欢她。”很肯定的语气。
叶月不否认,将牛r_ou_串放在嘴边,掩饰尴尬:“嗯,以前喜欢过。”
苏忆年蹙眉,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她比你大。”
叶月嚼着牛r_ou_,搞不懂这和他喜欢她有什么关系:“你不也比我大?”
苏忆年一愣,随后笑了:“宝贝儿,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误会。”
又来了。
叶月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懒得说话,喝酒吃r_ou_,不想和他说话。
苏忆年也没有再说什么,点了一根烟,夹在手中也不抽,不知道在想什么。
彼此沉默良久,叶月叹了口气,突然说:“我不喜欢男人。”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提到这个话题,以前总是回避,就算触及到也会马上转移话题。
苏忆年突然一阵心烦,嗯了一声:“我知道。”
“可是你为什么非要招惹我呢?”叶月支着下巴,声音有些模糊,“你这种人要什么有什么,身边倒贴的一大把,可你为什么非要招惹我?”
苏忆年把燃了一半的烟放进嘴里,吐出烟圈,说:“我的错。”
叶月趴在桌子上,嘟囔道:“你不应该招惹我的……”
后面的话没听清,苏忆年确定他这会儿是醉了。
三瓶啤酒,有半瓶还是他喝的,两瓶半就倒了,酒量差成这样也敢出门?苏忆年觉得好笑,也觉得挺可爱,伸手胡乱揉了把叶月的发顶。
谁想趴着装死的人突然“啪”地打掉了他的手,直起身抚平被揉得翘起的呆毛,特中二的来了句:“头可破,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哦。”
“哦个屁。”
怎么老是和屁牵扯不清?
“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你才醉了。”叶月又跑去拿了两瓶酒过来,咬开瓶盖,灌了大口对苏忆年挑眉,那意思——哥还能喝,又灌了大口——是醉了不?菜鸟。
两瓶啤酒还不至于,他有个特点就是喝酒了后,话会变多,以前不会说的、埋藏在心底的话,一股脑能全都说出来。
“诶,老苏。”
苏忆年眉头一跳——老苏?
“我问你啊,为啥人家都叫你二少?跟个强抢民女的恶霸一样,傻不傻啊!还有为什么要‘二’少?难道和你的隐藏x_ing格有关?”
“那只是外头人那么叫而已,”苏忆年扶额,“我在家排行老二,上头还有位大哥。”
“哦……”叶月长长的哦了声,心想苏忆年原来还有位大哥,长什么样啊?好想知道,不过看他这模样,亲大哥应该也不赖。
“你是独子?”苏忆年问,“还是有兄弟姐妹?”
叶月摇头,“独子,从小到大都没个欺负的人。”
苏忆年勾唇,“我给你欺负。”
叶月瞄了他一眼,满是嫌弃。
“怎么?”苏忆年笑着问,“送上门都不稀罕?”
叶月慢悠悠的说:“你太浪了。”
“……哦。”
“在哦揍你!”
***
夜空当下,微风徐徐。
手机铃声打破了彼此之间难得的温和气氛。
苏忆年心里非常不满,掏出手机瞟了眼备注,毫不犹豫的挂断,而对方像是和他怼上了,立马又打了通过来,大有不接就打到你接为止的气势。
此时叶月手里正拿着最后一串j-i翅啃,见苏忆年半天没有反应,单手支着下巴,微微抬了抬下颚,示意他快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