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羁张了张嘴,发出的却是一声又一声被挤碎的低吟。
这声音吓得宋不羁一颤——卧槽这是他会发出的声音?
纪律敏锐地察觉到此时的宋不羁与先前的不同。算了算时间,也该恢复了。
他俯下脑袋,吻了吻宋不羁的唇,含糊道:“恢复了?”
确实是恢复了。
小麻雀胆小机敏,刚开始的时候几次三番啊地逃跑,无奈小麻雀力气小,抵抗不过大人类,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抓回来。
而这会儿,恢复过来的宋不羁尝到了舒爽——这舒爽感大过了对于热的不舒服之感,他不管不顾地主动纠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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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折腾几小时,今天纪律难得睡迟了会儿。
这个“迟”,是相对于平时纪律的起床时间而言的,迟了二十分钟。
金大发早已等得不耐,听到卧室里面传来动静,“敲了敲”门。
纪律还在床上。
他侧着身,一手搭在还在睡的宋不羁身上。
也不知是累了还是怎么了,昨天结束后宋不羁很快就睡着了,也没对自己的靠近表现出半分嫌弃。
纪律无声地笑了笑,低头在他侧脸上亲了亲。
他很想留下来,但是命案没解决,尽管今天是周六,他还是得去加班。
对于纪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宋不羁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这一觉,睡到了中午。
醒来后只觉得浑身都酸疼,像是和谁干了一架,他还是被揍的那种。
他揉了一会儿腰,昨晚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上。
“救命啊——你别过来——救命啊爸爸救命啊妈妈——人类要吃我了——”
“你走开——我不好吃的——呜呜——”
“你太烫了——我怕烫——呜呜——”
“疼——”
“你要吃能不能温柔一点吃我啊——”
……
宋不羁一字不落地回忆起了自己昨晚说的话,也一帧一帧地回忆起了昨晚的细节。
……简直太羞耻了。
第79章
自觉羞耻度爆表的宋不羁哼哼哧哧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这才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去往浴室。
冷水冲下来的时候,宋不羁舒服地闭上了眼,仰着脑袋把脸对上了淋浴。水流顺着额头流下,很快流遍了全身。
刚醒来时仿佛还沾染在身上的热意瞬间消散,宋不羁继续冲冷水。
不过这会儿是不是用热水身体会更舒服?疲惫感会更加缓解?宋不羁漫不经心地想着,很快又否认了这个想法,算了,还是冷敷吧,对他来说冷水更舒服。
洗完澡出来,宋不羁穿衣服时动了动身体,“哎哟”地叫了一声。
……得去好好说说纪律啊,次次都这么激烈可不行。
餐桌上放着今天的早餐,不过已经冷了。宋不羁把他们放到微波炉里转了一转,然后开吃。
唔,胡萝卜和猪r_ou_,果然是胡萝卜包。
金大发早就摇着尾巴乖巧地蹲在宋不羁面前了,然而宋不羁咬了一大口包子,炫耀般地对金大发说:“这可是我男朋友给我买的,才不给你吃呢。”
金大发没听懂主人在说什么,但也聪明地明白了自己吃不到这个美味的现实。它焦急地“汪”了一声,眼里浮现强烈的渴望。
“你早上肯定吃过了,这个是我的。”宋不羁教育它,“虽然古时有孔融让梨的美德,但是我宋不羁不是这样的人。你已经吃到了你的份,我也要吃我的份,知道吗?”
纪律昨天说给金大发也买一份,那肯定是买了。宋不羁瞅了瞅金大发吃饭的碗,说:“喏,你那还有狗粮,饿了就去吃狗粮。”
金大发委屈巴巴,又不敢真跳起来去抢主人手中的胡萝卜包,但也不想去吃狗粮,于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宋不羁。
宋不羁吃完了胡萝卜,收拾了一番,打了个电话给纪律,问他在哪。
知道纪律在市局后,他说他过去。
于是,宋不羁叫了辆车,去往市局。
纪律不在办公室里,宋不羁等了一会儿,他才回来。
纪律的椅子比较舒服,宋不羁便坐在了他的位置上。纪律进来时,他正撑着上半身在扭屁股,试图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坐姿。
这动作被进来的纪律尽收眼底。
“疼吗?”纪律走过去,轻声问道。
昨晚刚开始那会儿,宋不羁还在被附身后遗症所影响时,喊了好几次疼。
宋不羁扯了扯唇,诚然道:“有点。”
他本来还想再说“你下次轻点儿”什么的,谁知纪律接得很快,立即就道:“是我的错,但是我……很开心。”
这话不像纪律的风格,他说这话时又轻又柔,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羞赧。于是宋不羁那句话便没说出来。
“嗯……我也挺开心的。”他说。
“你昨晚……”顿了顿,纪律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到他旁边,平视着他的眼,说,“你平时这么怕热,恨不得定居在冰箱里,昨晚有没有觉得不适应……”
纪律从没有说过这类话,短短一句话说了大概一分钟,说得十分缓慢。然而大约就是这缓慢的语速,硬生生地把厚脸皮的宋不羁听得脸红了。
脑子自己运转,冒出了昨晚那一幕幕。
他听明白了纪律的意思,纪律担心他不适应,甚至是讨厌昨晚那种运动带来的热。
“其实,也确实有点不适应吧……”宋不羁一边说着,一边端详着纪律的表情,“但是,你看我昨晚从后遗症中恢复过来后,有推开你吗?”
被小麻雀x_ing格影响的宋不羁即使想推开他,但也下意识地不会用力,反而是瑟瑟地躲躲躲。而恢复正常的宋不羁,如果真心想推开他,那么肯定直接就动手了。
但是昨晚宋不羁恢复正常后,主动缠了上来。
纪律唇角上扬得太明显,宋不羁揶揄道:“纪队,你这嘴角快翘得上天了吧。”
连眼底也都是再明显不过的笑意,纪律的语速正常了多:“可还是会不适应对吧?潜意识里想推开,想远离?”
“是这样吧。”宋不羁点了下头,“不过——”
宋不羁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舒服也是真舒服,我觉得大概就是这种舒服压制住了我对热的不适应。”
温温热热的呼吸喷洒在耳朵里,纪律只觉得耳朵一痒,刚尝到美好滋味的某处又快起火了。
然而——
不是现在。
纪律咬了咬牙,把宋不羁推得远离了些,又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灌下了一杯冷水。
“纪队?”宋不羁奇怪地歪了歪脑袋,瞥到某处,瞬间反应过来,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直到纪律无奈地捏了捏他的手。
“好了好了,不笑了不笑了……”宋不羁勉强停住笑声,拍了拍自己的脸,咳嗽一声,说,“其实我来是有正事。”
“嗯?”纪律问,“和你昨晚使用了能力有关?”
“嗯。”宋不羁点了点头,把他练完瑜伽,跟上何小贝,再到跟丢,又在去市局路上看到了何小贝和何小宝,接着附身到一只麻雀身上,再跟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咖啡馆,再接着刘文韬也进了咖啡馆的事说了一遍。
“何小贝和何小宝肯定把刘文韬留在桌上的餐巾纸拿走了。”宋不羁说,“他们即便不是一伙的,也肯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听了宋不羁的话,纪律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之前没来得及告诉你,老夏和小俞在监控视频中发现了一个高个的年轻男人在王余死亡的时间段里,出现在王余家里。”
“嗯?”宋不羁忙问,“是谁?有拍下正脸吗?”
纪律在办公桌上翻了翻,抽出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给他。
“只有这么一张,辨人不出来是谁。”纪律说道。
先前他们接到底下派出所报告说找到了一个和这人很像的人,结果等他们过去调查了,发现并不是。
监控中的这个人究竟是谁还不知道。
“监控显示,当天王余5点回到家,之后大约5点20分左右,这个男人进去——是王余开了门,让他进去的。而之后,6点半左右,刘文韬回到家。6点38分左右,刘文韬出门吃饭。再接着,6点50分左右,这个男人出了王余的家。直到7点8分,刘文韬才回来。最后是7点半,刘文韬出门找王余。”
每个时间点被纪律说得很清晰,宋不羁在脑内迅速构建出了一张案发前后的时间表。他说:“王余是那天晚上6点半到8点之间被害的。这张纸上的男人6点50分才离开,有可疑。刘文韬吃饭回来后在家呆了二十分钟左右,也有可疑。”
纪律点了下头:“奇怪的是,刘文韬下班回到家时说家里没有人。假设他说的是真的,那王余和这个男人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