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克汉姆不得不贴着桌子伸过手去:“乔治.威克汉姆,非常荣幸见到您,首相大人。”
“那可否跟我们谈谈这个计划的灵感?”
威克汉姆沉思了下,便把怎样祸水引东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沙俄是我们最后的盟友了!”之前那位年轻些的男人明显不同意地说,“这是在玩火。如果它也支持不住的话,那糟糕透了。”
“但拿破仑需要一场失败,陆军上的失败,这是我们无法给予他的。只有俄国有这个能力。”
“你怎么能肯定?”对方明显不相信。
威克汉姆笑了下:“刚才劳伦斯将军已经说得清楚。如果要我来总结,关键只有一个字——寒冷。亚历山大国王是位有决心的国王,广阔的俄罗斯,加上冬天的严寒,拿破仑肯定会遭遇一场失败。当然我们也要给予亚历山大国王足够的援助。”
首相把目光投向其他几位将军,还有那位元帅。他们纷纷表示这份计划的制定经过反复周密的考虑,不会有问题。
首相很满意地点头:“约翰逊将军和他的手下已经为此做了充足的工作,现在整个法国都觉得,只有把俄国踩在脚下,才能征服我们大英帝国。如今才是春天,傲慢的拿破仑肯定不会知道,他将陷入一场长久的战争中。我们会从西班牙开始,重新部署一个包围圈,这次的反法同盟,必将取得胜利。国王万岁!大英帝国万岁!”
之后便没有首相的事了,具体安排交付给元帅和几位将军。
威克汉姆“非常幸运”地被安排去西班牙,协同当地的游击队——成为这个巨大计划的先锋之一。
时间紧密,他被安排明天夜里出发。
第50章 离去与战争
威克汉姆伫立在门口,犹豫着,房里的钢琴音不断飘进他耳中。起起伏伏,一波又一波,最后陡然化为狂风暴雨,在激荡中戛然而止。
拍着手掌走进去,威克汉姆见到的却不是乔治安娜。
达西垂在半空中的手重重掉落在琴键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很精彩。”威克汉姆很惊讶,“乔治安娜呢?女仆说你们在一起。”
达西的眼皮抬了下:“回房间休息去了。”
看了看四周,威克汉姆还是走到达西旁,坐到了钢琴边另一张椅子上。
“达西,我要离开了。”
达西看了眼威克汉姆,继续低头看着钢琴,手指在琴键上逐一轻轻划过,发出细微的声响:“什么时候?”
威克汉姆右肘撑在钢琴木沿上,看着达西的侧脸:“明天,具体不能透露。”
达西停下来,没有说话。
威克汉姆叹了口气:“达西,如果我受伤了——”
达西一下子转过身来,眼睛长大,脸上带着愤怒:“你想说什么!”
威克汉姆看到他生气的表情,怔了怔,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以往达西生气的样子,那时候“自己”做了太多错事,还洋洋自得……
“达西,我们之间……”威克汉姆垂下手臂,坐正后说,“以后呢?三十,四十,五十,人总会老去,但我看不到有什么未来。”
达西沉默了下,说他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如果这种感情会毁掉你,毁掉达西家族,甚至连累到乔治安娜,最终也会毁掉这份感情,它会在愧疚、自责、悔恨中慢慢死去。”
“会有未来的,我已经想过了。”
威克汉姆笑了:“可那对乔治安娜来说不公平,你没给她选择的机会——我知道你的意思,把达西家族交给她,可无论如何这对她来说都太沉重了。”
达西深吸了口气:“我可以等,一年两年,五年十年,我可以慢慢安排好一切。乔治,只要你说——你有没有,爱我?”
达西就在他面前,那么近,威克汉姆能感受清楚他内心的不平静,他眼中的执着、坚定。
“……爱过。”
“那还爱着吗?”
“嗯。”
达西吻了威克汉姆,他没有拒绝。
大概是最后一次。威克汉姆闭上眼睛,想到这两天代理人告诉他的好消息,他最初的机会……那样子,应该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我去锁门。”长吻之后,达西站起身,沙哑着说。
威克汉姆的心跳得厉害,他知道自己真的疯了,跟达西在钢琴室里头……
达西的衣服解开了,露出宽阔的胸膛,他把外套丢在地板上:“吻我。”
威克汉姆愣住了。
达西没再多说,用力抱住威克汉姆,他们便倒在地上。威克汉姆能看到达西合上眼后睫毛的微微颤抖。
他明白了,生涩地轻轻拂过达西胸口,吻了下去。
第一次主动,第一次解开衣物,第一次调情,威克汉姆紧张了,却又莫名想发笑,笑自己的心态,居然更惯躺在下面。
他也迟疑了,真的要那样做吗?那样,恐怕只会更糟……最终男人的自尊,涌起的欲望,还有对达西那份隐藏的感觉,让他继续了下去。
达西是紧绷着身体迎接他的,这在初始时,让他们都感觉到不适,然后他们的目光对上,便都笑了。
威克汉姆主动吻了达西。
达西的手在威克汉姆背上抓按得紧,威克汉姆却感到阵阵刺激从背上涌起,让他渐渐加快了动作,再渐渐激烈起来。
……
汗水打s-hi了达西身下垫着的外套,阵阵愉悦感席卷过他们的身体,威克汉姆闭上眼睛,带着征服的快感,在达西身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这天夜里,威克汉姆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多少次,当他体力不支的时候,达西就把他压到了身下。一次又一次重复着,在漫长的夜里,他们就这样熟悉着对方的身体。
……
第二天威克汉姆便离开了。他让达西代为隐瞒杨吉太太,说他是接到调令,执行秘密任务,但不会有危险。
这天早上,乔治安娜还没有起来,威克汉姆洗过澡,留了封告别信,便乘上马车,前往伦敦郊外的秘密营地,那里聚集着他此行的同僚。
夜里,准备完毕的上百位军官搭乘着军舰,从港口秘密出发,消失在夜幕中。
博罗季诺上校吐了口吐沫,朝外头骂了几句。最近的情况实在糟糕透了,加上烟酒供应的减少,让他大为不满。
“该死的西班牙人!”
副官也同意地跟着骂了句,随即又补充:“还有该死的英国人!那群西班牙农夫背后肯定有英国人的影子,否则那群乡巴佬有那么多武器弹药可真是见鬼了!”
博罗季诺抽出望远镜,打量了下远方的情况:“老样子,一片安静,连只鸟都没有。偏偏英勇的法兰西帝国士兵们都被困在这里,实在让人无法忍受!真想出去扫荡一遍,看他们狼狈逃窜的样子!”
副官赶紧劝道:“长官,那些西班牙人太狡猾了,士兵们一落单就有危险,大部队围剿他们就跑得比兔子还快。最可恶的是没有坚固的营地,他们就用各种诡计s_ao扰我们休息。退守这里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这里又是重要的据点,我们必须坚守这里。”
博罗季诺挥了挥手:“这些我都知道,我亲爱的副官。我是在等待机会,等待他们犯错的机会!”
很快他说的机会来了。
两位传令兵骑着快马,风尘仆仆赶到要塞这里,传来救援的请求。
“西班牙人围攻萨拉戈萨!”
副官忍不住惊呼:“难道他们想断我们的后路?”
“立刻召开军事会议!”
传令兵也被检查过了,纯粹的法国口音,军队编号各种都对答如流,信的火漆没被打开,信上的印记也没有错。
几分钟后,博罗季诺上校雷厉风行做出了决定,亲自带着要塞里一大部分军队火速赶往萨拉戈萨。
离开要塞后赶了一个多小时的路,军队渐渐慢下来。
前方的道路渐渐变窄,博罗季诺上校犹豫了下,让一支小队在前边探路,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前方的道路又开始变得宽敞,他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在马背上他开始思考起到萨拉戈萨该怎样里外夹击那些胆大妄为的西班牙农夫,却不知道黑黢黢的枪口已经对准他。
“砰!”
博罗季诺上校感到天空一阵旋转,然后是缓缓的下沉,闭上眼睛前,他似乎看到树林里一张年轻的脸庞一闪而过。
威克汉姆开出第一枪,整个包围圈的火力便对准小路上的军队全部倾泻出去。
“打中了!”旁边的小伙子忍不住替威克汉姆欢呼,“威克汉姆少校,您的枪法太准了!”
“啪!”流弹打在年轻人身前的树干上。
“还没到欢呼的时候,亨德里克。”威克汉姆抓住机会,又准确命中一位高声呼喊着的法国军官。
大半个小时后,残余的小部分法国士兵放弃了抵抗。
统计战果,神奇的是两位勇敢前去假传情报的小伙子居然都活了下来,虽然有一个手臂被流弹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