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他对我怎地?"难道是季宁卿知道些内幕,关于卫仲光就是那个侵犯他的男人?
季宁卿索性闭上了眼,似乎不愿再言。
"你的表情挺丰富,倒不像那个四王爷,成天板着个脸。待朕想想看究竟要怎样你才会求朕......"
虞烨倏忽放手,站起身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押回天牢,好生看着,朕还有用处。"
侍卫领命,警醒地赶快跑去强行掰开季宁卿的嘴。
季宁卿,还果如司徒昭蕴所言般性烈,只差一步,便已咬舌自尽。
卫仲光依然下落不明,更加深了虞烨对卫仲光的疑惑。不免猜测,是因卫仲光自知对他施加羞辱之事奸情败露,已然畏罪潜逃,不过任尔逃去天边,又怎能够逃得出王土!
虞烨这几日总是心神恍惚,仿佛预料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但会有什么事情呢?除了那个无法撑控的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期望进行,还有什么可担心。那个男人,应该也快被揪出来了吧,卫仲光,会不会是你?
就算是,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虞烨在心底嘲笑着莫名其妙的直觉。
"虞烨,虞烨......"黑夜的朦胧中传来低沉的呼唤。
修长的身影,月光下依然清晰可辩。诡异的金色面具,虞烨一见之心痛欲裂。寝宫外特意加强了守卫,男人依然轻易闯入,那些无能的侍卫要来何用,还不如统统处死得好!
"你是谁?到底是谁?卫仲光?"
他四名师兄包括他自己高矮肥瘦皆相差无几,应习练相同武功,也都有着类似的精悍身躯,平日不过因衣饰的风格迥异,在外人看来显得有所差异罢了。不过论形迹最为可疑,非卫仲光莫属。四王爷卫仲光所担负的职责其中一项,守护皇城安危,自然有办法能于警戒森严的皇宫也来去自如。
但卫仲光,他的四师兄,为何要对他做出那种可耻之事?难道卫仲光也在恨他,恨他为暗王朝当之无愧的开国功臣他的同门师兄们封了王,却并未给予应享的待遇?卫仲光与他年纪最为接近,他却在拜入师门短短时日,便超越了已有一定基础的卫仲光。所以对于卫仲光而言,应是最有理由憎恨他。
男人不置可否地轻笑,身影不觉间已移动位置,来到虞烨面前,似爱不释手般抚摸着虞烨脸颊的手,被虞烨慌乱地挥开。
"你手里的剑,不用?"男人提醒已然怔忡的虞烨。
虞烨霍然惊觉,不错,这回他可没中男人的陷阱,而他手里,还握着落花剑。怕的就是男人不现身,既然来了,难道他虞烨,竟会怯懦到不敢应战的地步?
但,无用,虞烨引以为傲的落花剑法,对男人无用。男人似对他的剑法极其熟悉,于剑影缭乱中穿梭自如。虞烨更加肯定男人必是卫仲光无疑,只是不解一直让他远远抛在身后努力追赶的卫仲光,武功造诣何时修炼提升到了能与他对抗的地步?
虞烨受到的打击,较自己被男人侵犯还要巨大。
没有人比虞烨自己更加清楚,他无法全力以付,刺向男人的致命杀招,眼看已到可以给予男人重创之处,他却总是手间一震。才会令男人应对游刃有余,甚至,他并没有使出落花剑法中的杀着。
会是恐惧吗?因为曾经遭受过男人的侵犯,所以在面对男人时,心底不由自主产生恐惧?害怕到竟想要臣服于男人的压迫,不愿再做无谓抵抗?
刚一这么想,从虞烨的身体深处涌动出一种无法言诉的热流,奔腾缠绕住他。落花剑,在那一刻,掉落地上。
男人抱起虞烨与落花剑同样命运软软滑落的身体,与行宫时不同,这一次,男人没有丝毫犹豫。
寝宫外巡守的侍卫,听到里面疑似打斗的动静,却在没有得到残暴的君王呼唤前,无一人有胆量闯入。
12
"陛下......"
张藻走进来跪在虞烨面前,禀道:"新进的一批侍从已入宫,陛下是否要亲自挑选?"
半卧于软榻上神游的虞烨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
若非为了自己一时的兴致,又怎会去行宫,怎会该死地被男人污辱。所以,他才下令挑选侍从改在了皇宫,但不仅是行宫,即便是禁卫森严的皇宫,男人亦如鬼魂附体般从容地纠缠住他。这个改换地点的命令,如今倒似对他的一种嘲弄。
昨夜,他自暴自弃地任凭那个男人褪下自己的衣衫,不同于上次的粗暴,男人的动作缓慢而轻柔,指尖无意又似有意地拂过他逐渐裸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带来滚烫的热度。对他来说,不谛于从砍头的巨痛改为凌迟的折磨。
闭上眼,忍耐被男人引燃的翻腾情欲。他是暗王朝无人可以企及的帝王,为何却要忍受男人的玩弄?对了,是因为他的武功制服不了男人,虽可呼唤侍卫救驾,但与其让人瞧见他此时帝王自尊心受创的狼狈模样,还不如让他的身体,随波逐流。
那样的话,损失的,仅仅是身体罢了,那份用来持续他生命的骄傲,他还不愿放弃。
男人凑到他耳畔,一边呼出灼热气息,一边如呢喃似地低语:"如果发出声音,外面的人就会听到。"
惊醒地睁开眼,才发现身子已经被紧紧束缚,而男人用来捆绑他的,正是从他身上抽离的腰带。墨黑的丝绸缠绕住洁白如莹的肌肤,在夜晚的暗光中,他感觉自己犹如被男人分割,整个身子碎了,就像是从阴霾的缝隙中散落的月光,清清白白的碎片。
阴暗如夜的黑,才适合于他,早已习惯了的掩饰,却被男人以这种羞辱的方式撕开。袒露出来的那个自己,陌生的雪样的白,让他难以承受。
怨怼地望向男人,下意识咬紧了唇。男人却道:"别这样,我会心痛。"
手指轻抚过他的唇,男人强行撬开牙关。"怕发出声音的话,不如咬住这个。"
男人将他跌落地上的落花剑拾起搁到枕上,剑柄塞入他口中。
为使用时顺手,落花剑的剑柄,平素会令宫女细细缠上黑色软布,没想到现在用来倒恰到好处。男人究竟要羞辱他到何种地步,才会罢休?愤怒于心底燃烧出炽烈的火焰,斜长的眸莫名愤恨地死死盯住男人。
男人轻轻爱抚着他的身体,散落成碎片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身体,低哑而暗沈的声音,显示男人也同样受到情欲的冲激。
"你很美,这样的眸光,就更美了。"
上一次在行宫,男人也发出过类似的赞赏。
美,他真的美吗?如果是真的,为什么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畏他如蛇蝎?而他自己,比较起所有人都更加讨厌这付阴险到邪恶的皮囊。可面前的男人,虽因金色面具的遮掩看不见表情,仅从男人近在咫尺凝眸审视他的目光中的认真,却使他不禁愿去相信男人所言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