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故意没有刺穿,因为怕血会从黑衣人背后溅出落到床上。没有握剑的手随意的抬起,附近的窗户悄然而开,蓄积劲力,剑尖轻振,挂在剑刃上气脉已绝的黑衣人立时脱剑而去,直直飞出窗外,落入花草丛中,再无声息。
收剑入销,满意地发现剑身上未曾沾到半点血渍,房间也没有受污,唯有空气中徒留着淡淡的血腥味道。
屋外风停,月光渐浓,和着凉风从窗口袭入,带来一丝拂面的清爽,也驱走了血的气味。风清月朗,仿如刚刚的行刺与屠杀从不曾发生过。
"敢来行刺于朕,也算勇气可嘉,只可惜你的对手是朕。"
自从登上帝位,就习惯了这一切,虞烨退回床边,刚坐下,不意那床前地上月光之间,一泓如水银亮若雪,吸引住他的目光。
好剑!正是黑衣人用来刺杀他的利刃,想来是黑衣人气绝时落于地上了。方才伧促之间,未曾来得及细瞧,不想竟是如此妙器。
忍不住弯腰拾起地上宝刃,就坐在床边,执于手中赏玩起来。
果是好剑,瞧那剑身比起寻常剑来细巧,手感却甚是沉重,应是上好玄铁冶炼,精光内敛,满蕴灵气。倒与他的落花剑有异曲同工之妙,仿如一对。
"人欲行凶,器具何辜!"虞烨越瞧越爱不择手,不禁惋惜叹言道。
赏玩半个时辰,仍不舍放下,手掌之间却有了些异样。热气从持剑的手迅捷传遍周身,七经八脉滚烫难当。
宝剑颓然落于床下,虞烨急切地盘腿运功,试图凭借自身内力逼出药性,这才发现这药不是一般之毒,运功逼毒非但无法奏效,反而驱使药性运行更速,转瞬遍行周身。
热不可当,汗珠从额头滚落,滴于黑袍之上,而黑袍,早已濡湿。
可恶!竟是春药!而且是药性极怪异的春药,似乎还加了销骨散,随着功力运行,令他浑身劲息全消,虚软无力。下药之人必定知晓以他习练的武功,一般毒物迷药之类对他全无效用,才会下了春药,凭借春药发作,带动销骨散的药性。卑鄙的家伙,若是落入他的手中定然不会轻饶!
虞烨心中诅咒着下药之人,想要高声唤来院外侍卫,却发现口中只发出了令他羞耻的喘息,盘腿而坐也变成困难的事情,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倒卧在了床上。
是谁?是谁如此恨他?不仅派人刺杀,还用了春药来羞辱于他。寻思数遍,才觉悟恨他之人委实太多,谁,也有这个可能。
虞烨懊恼之际,窗前月光下不知何时已然多出一个背身而立的欣长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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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为何害朕?声音发不出来,虞烨只在心中质问。那人却像是听到了他的质问,傲然而立的身影缓慢回转,一袭普通的青色长衫,面上戴着诡异的金色面具。
你到底是谁?神秘出现的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目光灼灼地盯住瘫软在床上,因药性而不停喘息的虞烨。
男人立在那厢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男人的手还是缓缓解开了衣带。
那是一双属于男性的优雅的手,即便在朦胧月光中,仍可清晰的看到精心修剪成椭圆形的粉色指甲,随着修长手指的灵活动作,男人的长衫滑落于地,男人继续解着里衣。
这个人到底要干嘛?虞烨第一次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恐惧。瞪大双眸,眼看着逐渐显露出来的健美男性身躯,虞烨在心底惨叫。
不会吧?自己可是个男人!
虞烨的悲凄情绪挡不住男人的动作,男人毫不在意虞烨的注视与眸光中的愤懑,脱光了衣物后一步一步驱近床前。
该死的侍卫!明明守在院外保护他的安全,可刚刚他还杀死一名刺客,如今又快要被人污辱,这些侍卫还不曾察觉到动静前来救驾,回去后定要全部治他们一个保护不周的罪名统统处死。
第一次,第一次期望能够得到别人的保护,可惜天不从人愿,理应保护他的侍卫依然没有出现,男人却已坐到床前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悲哀地闭上眼,不敢去看男人赤裸的身体,胆怯到不似自己,伸出手去阻挡男人,却因为药性而虚弱的动作,反倒像是欲迎还拒。
眼角不受控制地滚落水渍,强咬住嘴唇不让哭声泄露,受辱已然不幸,倘若再哭出声来,岂非更加凄惨。
衣物一件一件被剥离身体,裸露出来的肌肤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不堪过,即使是幼年在佚王朝皇宫中忍辱偷生的时候,内心也总存着一份骄傲,而这个神秘的男人却像是要残酷地打碎这份骄傲。
除了骄傲,他还能剩下什么,若然被辱,生,不如死。
覆身上来的男人躯体滚烫,竟不比他受了春药控制的体温更低。
"你这么美,害我都有些不忍伤你了。"
男人的吐息拂着耳垂,低哑的声音,明显是用内力压迫嗓子,改变而成。
如果没有中了春药,虞烨自信有一百种脚法能把压在身上的男人踢下床去,可如今,他只能被男人强硬地分开双腿,姿态暧昧到仿佛他是承欢的女人。
男人的唇轻轻拂过虞烨紧咬的双唇,从他下巴滑到颈项,又向下滑到胸前,左胸的蓓蕾上传来濡湿的感觉,紧闭的唇,竟然掩不住从鼻腔中泛出的低低呻吟。
胸前传来男人的轻笑,"有感觉了吗?今夜你就好生享受吧。"
太可耻了!虞烨心中咒骂着自己,身体的欲望却像被挑动了一般,汹涌而出。
扭动着腰,让自己的身体与男人的身体磨擦,以缓解苦闷。
男人抱紧了他,下一刻,虞烨感受到一种心都像要被揪紧撕碎般的痛楚。
"啊......"虞烨终于忍耐不住地松开口发出破碎的声音,无助地睁开眼睛,看到男人的肩膀就在面前,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口中尝到血的咸味,身体的痛楚却没有减轻丝毫。从来与自己无缘的泪水,此刻拼了命地往眼眶外面涌出,瞬间就染湿了他的鬓间。
男人的动作没有停顿,抱住他的双臂更加收紧,紧箍得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痛楚像是没有止尽,一浪高过一浪席卷而来,将他吞噬。
身体随着男人的动作摇摆不停,如果可以发出声音,虞烨此时一定会企求男人索性杀了他的好,可惜他能够发出的,不过是混杂着剧烈喘息的啜泣罢了。
谁,谁来杀了他!陷入绝望的黑暗之前,已经快要疯狂掉的虞烨不停地想着这个念头。
宁愿就这样沉睡下去,永远也不要醒来,可惜虞烨还是渐渐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