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苧没好气:打电话来干嘛?真是不想跟你们姓赵的说话!
赵陆鸣在家族斗争中占了上风,成功上位,国内某项经济命脉逐渐由他接手把持。鹿苧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越来越像赵竞,说话态度,行事作风,哪哪儿都像,看见就烦。
“我昨天给向海东打电话,他说你们最近一直在外面玩儿。我就是怕你们出事儿,所以打电话问问。”赵陆鸣拐弯抹角的说。
向海东事后找了赵陆鸣,跟他说了其中的原委,向小舅子道了歉。而赵陆鸣也知道,如果他们不带走鹿逸之,他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再加上爸爸现在也确实被他们照顾得不错,心里也存了点儿感激之情,于是二人又和好如初。
“你想去看爸爸就去看,在我这儿套什么话?”鹿苧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想干什么。
赵陆鸣心里再怨恨赵竞,赵竞也是他爹,更何况他还那么崇拜他。
电话那头吞吞吐吐:“我倒是想去见,就是忙的走不开。”
“你不是忙的走不开,是怕见了人没法把想说的话说开吧?”鹿苧拖着行李箱站在扶梯上,“赵陆鸣,你不用给赵竞当说客,当初他可是发了誓的,那么大个人物,得一言九鼎!”
赵陆鸣叹口气:“哥,我知道你对老赵有意见,他事后不也跟你们三个道歉了?”
事后赵陆鸣确实带了赵竞的“口谕”过来,说一切都是误会,希望他能原谅自己的一时冲动。鹿苧气笑了:“赵先生果然是大人物,道歉都是让别人过来做。爸爸爱上你,真是脑子进水了。”
赵陆鸣却说,你知足吧,老赵什么时候跟人道歉过?
鹿苧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他:“你们姓赵的都这么恶心吗?他差点儿把宋哲文和向海东烧死,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还是让你代替他过来道歉?”说完把他轰了出去。
“赵陆鸣咱先把话说明白,他道歉那是他的事儿,我可从来没说过接受他的道歉。”
“唉,哥,老赵现在那样子,看了太让人难受了,这一年半光住院就住了两三次,又是痛风又是肺炎的,上一次还犯心脏病了,他才56岁,再这样折腾下去他就完了。”赵陆鸣为难的说,“哥,你给咱爸说说,哪怕让老赵看他一眼都行。”
“要说你自己说。”
“我在咱爸跟前开不了口……”鹿逸之现在很好,再逼着他去见赵竞,对他实在太不公平。但赵陆鸣实在受不了身边那位老年人的作劲儿,脾气一天比一天臭,他被折腾的不行。
鹿苧拖着行李,看到向海东一副坏男人模样吊儿郎当的站在接机口等他:“你们赵家的事儿自己想办法吧!’说完也不理赵陆鸣哎哎的叫,挂了电话,扔了行李,飞扑过去,跟个八爪鱼似的跳到向海东身上。
向海东跟他打了个响呗儿,抱着他环住自己腰的腿凶神恶煞的问:“跟哪个野男人通电话呢?”
“你小舅子算不算野男人?”鹿苧一面亲他一面回答。
“他昨天也给我打电话了,”向海东一脸幸灾乐祸的笑,“跟我唠了半个钟头,光说他家那个老魔头最近多么多么凄苦去了,还问你去哪儿了。我一看就是想找你给咱爸当说客的。”
“我才不会给爸爸说赵竞的事儿呢,万一他想不开再回去怎么办?”鹿苧跳上向海东的后背让他背着走,“让赵竞自吞苦果去吧!”
鹿苧在自己家附近开了个小小的咖啡店。宋向二人都想对他进行业务指导,被他都给挡了回去。一开始他以为挺好干的,结果光是前期准备就累得他开始脱发。
有一次他在宋哲文那里洗澡,一冲头上的泡沫,地上便掉了一堆黑发。他以前强迫症严重时也大把大把的掉头发,现在无端端这种情况令他心惊胆寒。
宋哲文见他半天不出来进去探了一眼,眉头马上皱起来了:“你别忙了,咖啡店我会让人帮你做好,到时候你就去坐班行了。”
鹿苧失魂落魄的被宋哲文从地上抱起来,他对自己有些失望。
他高估了自己的精神状态,他还以为他好了,原来只要有点压力他就会吃不消。
宋哲文带着一股说不清味道的香水儿味吻他的刀疤:“胃是不是又不好了?人都瘦了。”
鹿苧真的觉得自己有些难过。在某种程度上,他真的比不过爸爸有韧x_ing。
宋哲文帮他把咖啡店开了起来,他还抽空亲自作了室内设计。
鹿苧看着完成品,心想,这个逼装得的确实有格调。
鹿检察官成了鹿老板,他雇了两个员工,也不太在乎挣钱不挣钱,就那样无所谓的干了起来。来店里喝咖啡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他养了只猫,都说宠物随主人,但在鹿苧这里倒了个个儿,他这个铲屎官却变得像自己的宠物一样,越来越能睡觉。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鹿苧被人宠得愈发脑筋单纯不问世事。
直到有一天鹿苧咖啡店所在的街被临时封了路,他的店也莫名其妙的被一群保镖清了场——
心慌慌的鹿苧和心慌慌的两个女员工心惊胆战的靠在一起。鹿苧勉强打起胆子问其中一个黑脸男人:“发生了什么事?”
那黑脸男人不理他。
正想着要给那两个人打电话的鹿苧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开车门声音,他探出头往外看,只见一辆黑车停在门口,一个男子一边用手护住车顶一边打开车门。
一个黑衣男子从车上霸气凌然的走下来——
赵竞。
☆、番外:三人游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将单独列文《三人游》
两个女服务还没来得及看清下来的人是谁,便被两个保镖请了出去,只剩下鹿苧一个人抱着热水壶寻找力量支撑。
赵竞是鹿苧亲爹,但鹿苧不仅对他毫无感情,还怕他怕的要命。他跟赵陆鸣在电话里能大呼小叫的骂赵竞变态,甚至叫嚣着其他狠话,但见了赵竞本人鹿苧就腿软。
赵竞在机场要烧死宋哲文和向海东的举动给他留下了太大的y-in影,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消瘦了很多的赵竞仍旧看起来人高马大。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沉稳,坚毅,却冷酷无情。但是在看到鹿苧的那一瞬间,他冷静沉着的目光产生了一丝动摇——这孩子跟鹿逸之太像了,他在他身上可以寻到无数鹿逸之美好的影子。
赵竞慢慢的走进这家小小的咖啡屋,目光扫了一圈,将视线停留在鹿苧身上。他正缩手缩脚的缩在角落里,用一种看到恶狼般的眼神看着他。
赵竞心中叹了一口气,想,自己不仅亏欠了他,还伤害了他,可能这孩子是不会原谅自己了。
他对鹿苧微微一笑:“你这里什么咖啡味道不错,推荐一下?”
鹿苧看到他觉得自己都要说不出话来,他脑子一糊涂,说:“咖啡没了,我们关张了。”
赵竞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才下午3点,你们打烊这么早啊?”
鹿苧抱着热水壶说不出话来。
让那些保镖们都退到门外,赵竞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他看到桌子中间的一小盒红色石莲,拿起来摆弄了一会儿问道:“这个叫什么名字?”
鹿苧回答:“水蜜桃。”
赵竞愣了一下:“学名就叫水蜜桃?”
鹿苧撅嘴:“石莲的一种,爸爸都叫它水蜜桃。”
赵竞一笑:“你爸爸就喜欢摆弄这些花花CaoCao。”他把那石莲放下,抬起头来对鹿苧说,“那么站着累不累?过来坐下。”
他指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鹿苧才不想坐他对面,但赵竞说什么他又不敢不听。现在那两个人不在,没人给他撑腰,他立刻胆小如鼠。
鹿苧咬着下唇坐到他对面。
“那两个人对你怎么样?”赵竞笑眯眯的问。
“挺好的……”
“看得出来,人都胖了一圈儿。”赵竞打量着他的脸,带着一点点婴儿肥。“我听你弟弟提起过向海东,据说他现在开始涉足XX产业了?”
鹿苧哪知道向海东干嘛去了:“我对商业不太有头脑……”
赵竞笑笑:“我知道,我就是让你告诉他,会出新的扶持政策,他可以做的再进一步。我最近能休息几天,让他和宋哲文来找我,我想跟他们聊聊。”
鹿苧吓的跳起来:“聊什么?”
“你怕什么,我这个老丈人,总是要跟女婿们吃顿饭吧?”赵竞淡定的回答道。“他们在北京吗?就这个周末吧。”
鹿苧冷汗流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