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噗嗤一笑:“我就知道你会猜错,他今年都三十三了。”
“不是吧?”我惊得下巴壳都掉了,“原来是个大叔!”
陈姐嘘了一下:“别让老板听见!你说他是大叔,他会哭给你看。”
我难以置信:“他会哭?”
陈姐耸肩:“他是个哭包。”
真的假的?
我向门半开的休息室望去,鹿老板睡的正香,又白又细的脖子像一截白玉手镯。
我们老板好懒,我感觉他什么也不管,只有进货的时候会严格把关。他连财务都记得一塌糊涂。这家店地理位置有点儿偏,据说离着鹿老板家很近。只是到这家店喝咖啡的人实在算不上多,零零星星的来人,大部分都是老主顾。
干了几天,我就有些担心工资发不下来。我这人心里藏不住话,就问陈姐:“咱工资是月结的吗?”
陈姐点点头:“当然啦,咱老板人好,从来不拖欠工资的。”
听她这么说,我就有点儿放下心来。只是这咖啡店半死不活的样子,真的不像能干两年多还能继续干下去的样子。我好害怕自己再次失业,我妈会骂死我的。
“我觉得老板应该打一下广告,扩大一下市场。”我一边烧水一边说。
陈姐诡异的看我一眼:“老板不想来这里喝的人太多了。”
“啊?”我奇怪,哪有做买卖怕买家多的?
“人多会忙,一忙就耽误他睡觉。”陈姐摇摇头。
“咱老板晚上都不睡觉吗?我看他白天一直在睡。”
陈姐憋不住笑:“可能吧!”
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我怀疑我们老板是不务正业的富二代。他一身行头相当贵。陈姐说光他那块儿腕表就得百八十万的。
我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她得意的说:“我认识那一款,百达翡丽。”
“鹿老板那么有钱啊?”我双眼冒光。
陈姐突然有些尴尬:“不是他有钱。”
“什么意思?”
陈姐眼睛骨碌一转:“你看没看见他戴了婚戒?一个银戒指。”
“他结婚了?”晴天霹雳,我感觉我心碎了。
陈姐又露出一脸我知道一切真相但是我不能告诉你的表情。
难道我的老板是个小白脸?我又扭头去看那个睡得四仰八叉的老板,那只灰色的美国短毛猫也睡得四仰八叉。
确实是长了一副小白脸的皮囊。
我叹了口气。真没想到。
到了中午饭点儿,我的老板终于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老板,他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似乎有些不认识我一般:“呃……你……”他浑浑噩噩的拍了下脑袋,“对对对,李丽丽走了,你昨天刚来的。”他睡得眼睛都睁不开,稀里糊涂的去拿水喝。这种事儿哪能让老板亲自干?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替老板倒水。
我的老板有些羞涩,他冲我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声:“谢谢。”
我笑着跟他说:“不客气。”
他长得比我高许多,拿着水杯仰头喝水时,我盯着他雪白的脖子看,喉结一上一下的滑动真是x_ing`感死了——只是他脖子上有好几个紫红色的吻痕,他老婆可真是……太饥渴了。
我又惋惜的叹口气。
不过我对老板娘却产生了一点兴趣,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才能包养这么漂亮的小白脸呢?唉,我也好想成为那样有钱的女人……
我的老板坐了一会儿班,开始聊微信。也不知道在聊什么,一边打字一边或是眉飞色舞,或是横眉竖目。聊了一会儿,他放下手机,跟我和陈姐说:
“等一会儿我出去,你们到了点收拾好,打烊就好了。”
说完就进休息室收拾东西。就在此时我看到门外突然停了一辆兰博基尼。
难道是老板娘来了?
我好奇的探头探脑去看,结果那车上下来的却不是个女人,而是个大高个儿!那人剃了个毛寸,戴的黑超能遮了半张脸。他鼻梁高挺,嘴唇薄情,肩宽腰细大长腿,臂膀上的肌r_ou_线条流畅而健美。他穿着黑T恤牛仔裤,脚上踏一双板鞋,这么简单的装束愣是让他穿出了坏坏的味道。
他一进来,陈姐就恭敬的鞠了一躬:“向先生好!”
那人微微一颔首,摘了眼镜——
三白眼。
但是这男人长得可真帅!
我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花痴了,我感到我自己怦然心动。
我觉得我最近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行为不地道——我昨天刚喜欢上鹿老板,今天就喜欢上坏男人,是不是不太好?唉,不过算了,女人嘛,总是要花心一点的。
“人呢?”他声音低沉有磁x_ing。
啊,他的声音,我的最爱!
陈姐满脸带笑:“老板在里面呢。”
那人嘴角一勾,几步就钻进休息室,把门关上了。我听见里面传来老板一声惨叫,然后是破口大骂,骂什么也听不清楚,那个休息室隔音效果蛮好。
我心惊胆战的去看陈姐:“要不要进去帮忙?那个向先生长得不像个老实人。”
陈姐嗤笑一声:“你敢进去,向先生就敢把你扔出去。”
我想再问什么,但是陈姐什么也不肯告诉我了。
本来说要出去的老板,跟向先生在休息室呆了三个小时,直到打烊才出来。
出来时我看老板神色实在不对,连站都站不稳。还是向先生把他抱上的车。
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啊,真是令人疑惑。
第二天向先生又来找老板。他这次没有开车,而是骑了一辆双人自行车。穿了一身运动装的他像个专业的运动员。
他一进来就冲着趴在柜台上睡觉的鹿老板去了,他捏着鹿老板的鼻子:“醒醒,去公园儿骑车去。”
我看到鹿老板瘪着一张脸醒来,口气不善:“老子还没睡够呢。”
“别睡了别睡了,锻炼完了我带你去素斋屋,他家上了新品,老好吃了!”
“啊,什么新品?”我的老板来了精神,眼睛瞪大,“多好吃?”
“等你去了就知道。快回屋换衣服!”向先生揉揉他的头。
老板风一般回休息室,风一般换了衣服蹿出来,对我们说:“我会带好吃的回来!”
便迫不及待的骑到那辆双人自行车后座,双手搭到向先生肩上:“快走快走!”
向先生笑得像个大男孩,骑着车带着老板走了。
我问陈姐:“老板和向先生是什么关系啊?关系挺好呀!”
陈姐一边调制咖啡一边说:“向先生才是给咱们发工资的人。”
“啊?”
☆、番外:我的老板是个gay(下)
鹿苧真的是坐如针毡。
赵陆鸣亲自来接的他们仨。一开始他们三个都在歇业的咖啡店等着,宋哲文翘着二郎腿看杂志,向海东正跟下属打电话,说的话每个字鹿苧都听得懂,但是连起来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那两个人都很淡定——起码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只剩下鹿苧在咖啡店里走来走去,跟脚下着了火似的。
店里的女雇员给宋向准备了咖啡,又为鹿苧调制了暖胃茶,便忙活店里的事情去了。
鹿苧看着老神在在的那两个人,也不知道他俩心里抱着怎样的想法。他坐立难安的问:“你俩真的要去?”
宋哲文疑惑的看他一眼:“不是都说好了吗?”
鹿苧崩溃的搓自己的头发:“你们忘了他把你俩关看守所,还准备要烧死你们吗?”
“你不也想烧死过我们吗?”向海东一针见血的指出,他扔下电话,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啃,“我俩不也照样睡你。”
“我艹那根本不是一回事!”鹿苧仰天长啸!“你们知不知道这两天我紧张的都睡不着觉?”
“唉……”宋哲文叹口了气,放下杂志,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小鹿啊,你就是太脆弱了,经不起一点风浪。这种事有什么可担心的?不就是见老丈人吗!”
“你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还以为赵竞坐我对面呢!”被赵竞嫌弃已经够糟心还要被你吐槽!
“放心放心,丈母娘在手,天下我有。”向海东安慰他。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啊向海东!”什么丈母娘?什么在手?
鹿苧真是受够了这两个人跟他不正经,每天都得烧死多少脑细胞才能应付他们!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了,要么出奇的一致对付他,要么就完全相反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讲真,他这种情商,真的不适合搞3P。尤其是跟这两个人物,随便一个就够他受的。
但搞3P真的不是他想搞,他是被人缠着搞啊!甩又甩不掉,成天追在他屁股后头跟癞皮狗似的。
因为他俩的不正经,鹿苧完全没有感到被安慰,他继续想着到了赵竞那里要怎么应付,既能立场坚定不被随便拉拢还不至于惹毛赵竞。但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办,他瞄了一眼宋哲文,那人正扬着眉毛看窗外,好像巴不得赵陆鸣快点来似的。
总觉得哪儿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