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决定接近他,报复他。
他不奢求拿回他本应拥有的那一半,他只是想要报复,毁掉这一切。
可是谁来告诉他,他的那位弟弟为什么那么的天真?天真的让他不忍心伤害他的一丝一毫。
秋天,翻起了刺骨的寒风。
他连续两天往自己身上倒冷水,然后第二天,很顺利的住进了‘弟弟’也在的病院。
他发现他的那位弟弟很喜欢画画,于是那一天他主动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画画。‘弟弟’那样仔细的
画着,连一根发梢都要完美,却浑然不知身边已经站着一个人。
那是漂亮得让人惊艳的一个女孩,嘴角调皮的笑容,小巧的鼻子微微的皱着,一头短发柔顺的贴在耳
边,一个圆圆的耳环挂在了右耳耳廓的最高处,看起来就像书里面诱惑人的的妖精。
那时候他忽然在想——如果那个女孩是长头发那该多好。
完成了那副画,‘弟弟’没有像往常一样画完就把它丢进垃圾桶,而是小心的放在书里夹了起来。
那个,可能是他喜欢的女孩子吧。他是这样想的。
“啊——你为什么在我后面?”他的那位弟弟转身想走,却忽然发现背后有人,被吓了一跳的他捂住
自己的胸口,张大那双像小白兔一样的大眼睛看着他。
喷水池旁两位穿着医院病服的俊美少年吸引着过路人的视线。
“我很喜欢你的画,那个女生是你喜欢的人吗?”他不由自主的就问出这个问题。
少年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张图,炫耀着给他看:“很漂亮是不是,可是他不是女孩子哦,是我的弟弟哦
!而且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漂亮了。”
弟弟,这两个字重重的敲在他的心里。重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有些强颜欢笑的扯着嘴角,说:“是吗?他是你弟弟啊。”
少年不满的嗔了他一眼:“你很失望对不对?飞扬不是女生你很失望对不对?”然后摆出一副了然的
表情,继续说:“也对啦,飞扬那么漂亮,谁都会喜欢的。不过飞扬不是我的亲弟弟,应该说是,怎么说
呢,应该说是邻居家的孩子吧。又不能说是邻居,我们住在同一个‘家’里,我和妈妈住在飞扬的家里。
对了,就是这样!飞扬的家很大很大哦,不是我吹的,有……”
他好象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停止了话题看着我。
可能是他刚刚说了什么不能说的话吧,可是这对我来说有什么,什么也不是,那个叫飞扬的,跟我没
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知道他的任何事情。
“对不起,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事,那个,我要先回去吃药了,保重身体。”少年向他点了点头就逃
似的走了。
他在喷水池边笑了,夕阳和着秋风打在他的脸上,淡淡的暖。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努力下,少年几乎是完全的信任着他。他在心里笑了,天真的弟弟。
是啊,笑了。跟少年相处的短短几个月里,他的笑容几乎比以前的所有加起来还要多。开始的时候是
虚伪,那么后来的呢?
是真的吧……
在不自不觉的时候他就被这位‘弟弟’的天真和笑容所感染,他想,就这样放弃报复吧。这样对谁都
好,只要留在‘弟弟’的身边感受着温暖,那就足够了。
可是,原以为看着就足够的他在真的看到那个他应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的时候,他的不甘再一次的从
心底涌了出来……
“所以你就想杀了哥哥?”叶飞扬躺在病床上看着站在窗下被月光笼罩着的少年。
秦歌握住脖子上的项链,眼睛里噙满泪水:“对不起,我伤害了你。”
“不,我感谢你的帮助,如果不是你我脑子里的子弹可能还留在那里。”
“我很卑鄙对不对?我居然这么小气,看不得别人比我幸福。”这下眼泪真的掉了下来,而且越来越
多。
梨花带雨——飞扬忽然想起雷以前教过他的成语。
飞扬毫不留情的说:“Quite sad, really。But, it doesn\'t make me angry at all, just amused
。”秦歌擦掉自己的眼泪,不解的转过头来看着飞扬,飞扬只好继续说:“It\'s not your fault,那不
是你的错,OK?”
看着秦歌还是迷茫的样子,飞扬没有办法,只好——“哥哥,叶嫂,快点出来解释清楚啦!我要睡觉
了,剩下的你们自己解决。”
秦歌一惊,转过身来就想走,可是门口被苏丹方和叶嫂,也就是他的母亲挡住了。他的母亲泪流满面
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他脖子上的项链。
“孩子,我,我们来谈一谈……”
飞扬看着门被关上,嘴里嘟哝着:
“什么烂家庭原因嘛,根本就是被那死老头逼的,要是你这种文弱书生留在那种鬼地方,肯定会因为
受不了训练疯掉,就是这样叶嫂才把你送走的!”
然后他扯过被子,有些头晕脑涨的闭上眼,“难得死老头也做了回好事……”
再沉沉地睡去……
BT老爸
从那天开始,秦歌就搬到了苏家大宅.
也是从那天开始,叶飞扬连续几天的发起了高烧,热度不退的他两腮通红,夜里不断的遭受梦魇的困
扰。
当他不断的流着冷汗痛苦呻吟的时候,他最喜欢的学长在陪秦歌搬家,他最依赖的雷叔在老头子的监
视下陪着新婚妻子,叶老爷子从美国来到了中国,孙千也就被召了回去,他的死党阿汗阿石被陈医生以安
静修养为名拒之门外。陪在他身边的,是那个不顾一切无论如何也要留在这边的韩墨……
从病房里传出了粗重的呼吸和不稳的呻吟声。
“呼……呼……嗯……”病床上的人还在沉睡不醒,偶尔从嘴里透出几句痛苦的呻吟。
韩墨用自己的手包住他的双手,往嘴边呵了口气。一团白雾在空气中悠然扩散。雪在早上已经停了,
暗蓝的天空没有一点生气,不安笼罩着这间房子。
把插好电的热水袋包在自己手里,长时间的高温让他的皮肤有些瘙痒。他放下热水袋,用自己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