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修罗场的交响曲·下
“……柱间……我……”宇智波斑张口，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斑，”千手柱间的神情很平静，完全不像在生气，但是那双本来温软如春水的眼瞳却仿佛结上了一层冰，眼神清冷而透彻，仿若带着看透人心之力，一时间让宇智波斑只觉得如芒在背。“我在等你的解释。”
“……我……”这要怎么解释？！不管如何解释都感觉是要死的节奏啊！
宇智波斑心里突突突的直跳，真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解释不了吗？……还是你不想解释？”千手柱间的声音轻柔，语调平和，却越发让宇智波斑感觉浑身发寒。
“……你不想解释的话，那就我来帮你解释吧。”千手柱间对着他微微一笑，笑容温和淡雅，犹如朝曦流水，“……就从……你当初带着九尾回来袭击木叶开始？……”
“砰”地一声响，宇智波斑还没能怎么反应就被一记重拳狠狠砸在腹部，衣服破碎，整块腹部就像是一块被砸碎了一半的岩石，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根大树干上。
“——柱、柱间？！”秽土之躯没有痛感，破碎也会自动修复，细碎的碎屑纷纷飘回腹部开始修复损伤，但是宇智波斑在意的完全不是这个，他一脸愕然地看着千手柱间。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千手柱间慢悠悠地收回拳头，不急不慢地说道，“……明明说是要毁灭木叶，可是你下手的地点却都不是重要之处，更不是人口聚集区……损失一时间看着严重，但是实际上，真正的死伤并不多……我一直在想——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或者是看在宇智波一族的份上，你留手了……”
“……但是现在看来……”千手柱间再度对他微笑，宇智波斑瞬间警觉——接踵而来的，赫然是一记无比凌厉的鞭腿——
——“砰！”
宇智波斑再度被抽飞出去，伸出来格挡在胸前的双手赫然已被抽断！
“……柱间！我——”然而他已顾不上这个，急匆匆地站起来，看着千手柱间就想解释什么。
“闭嘴！”千手柱间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神情一瞬间沉凝而冷肃，“别想糊弄我！你当初根本就不打算毁灭木叶对不对！！”
“我——”
“你想要的，是我——不、准确来说，是木遁细胞，”千手柱间的语调沉静但下面却犹如暗潮涌动，压抑着重重怒火，“所以，你当初才会趁着战斗之时，从我身上咬下一块r_ou_！”
“宇智波斑！”千手柱间大吼，“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怒火上头，千手柱间觉得他此生几乎都不曾如此愤怒过——想要木遁细胞你不能直接说吗？！难道我还会拒绝你这么一点的要求？！！你特么宁愿找借口去毁灭木叶与我拼死一战从我身上咬一块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的r_ou_，却连跟我多说一句话，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不肯？！！！宇智波斑！！
——你宁愿逼我在你和木叶之间抉择，宁愿逼我杀你，却连跟我沟通一下都不肯？！！
——我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
回想起当初杀死对方时的那份痛楚和绝望，千手柱间只觉得怒火冲霄的同时，他的心一突一突地疼。
……明明好不容易才再次重逢的……
……明明互相告白互通心意了……
……我还以为……最起码……
……这一回，我们能获得哪怕是最简单的幸福……
……可是为什么……
……我还是……离你……那么遥远……
无法言喻的悲哀涌上心头，千手柱间看着宇智波斑，嘴唇翕动，眼神空白。
“……斑……”他无声地念着对方的名字，下一刻，豁然大叫道，“斑！”绯红的纹路从眼角一路向下勾勒成型，艳丽犹如血染，漆黑的眼瞳化作璀璨的金色，高贵清冷，流转着恐怖的气息。浩瀚无边的查克拉从他身上扩散开，宛若席卷而至的可怕风暴，他双手合十，大喝道：“木遁——”
“柱间！停下！！”宇智波斑瞬间慌了神，急匆匆地想要瞬身过去阻止千手柱间的仙术，却还是慢了一步——
“——真数千手！”
“轰隆隆”的巨响声中，比宇智波斑的须佐巨人还要庞大的千手巨佛从地面升起，瞬间将宇智波斑用木遁召唤出的森林碾碎了一大片。千手柱间半跪在巨佛的头顶，一手按着佛像，一手捂着腹部，神情微带扭曲，额头分明沁出了一层冷汗。然而他紧咬牙关，掌下的巨佛“轰隆隆”地行动起来，“顶上化佛！”
佛像周身无数巨大的手臂在这一刻同时动了起来，“轰”地朝着宇智波斑砸了下去……高逾数百米的巨佛和渺小的人类，强烈的冲突对比就像用大炮打蚊子一样，让旁观的千手扉间等人都心里“咯噔”一下，全身一寒。
就在无数巨手砸下的瞬间，同样庞大恐怖的蓝色查克拉涌出，然后巨大的须佐能乎硬生生迎着无数巨手的袭击站了起来，猛然就近一把抱住巨佛。“柱间！！”被须佐能乎保护在核心处的宇智波斑焦急地大喊出声，“住手！！你现在的身体不能使用这样消耗巨大的忍术！！！”
……真烦。
腹痛如绞，千手柱间的神情已然扭曲，但眼神却空茫一片。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斑……
……和我一起去死，不好吗？
……一起去黄泉……然后……
……我们，就终于能再无顾忌的……
……在一起了吧……
巨佛在千手柱间的cao纵下不管不顾地继续向紧紧抱住它的须佐能乎拍击，须佐能乎的身体震动，完全由查克拉形成的盔甲已经有了崩溃的趋势，而同时，千手柱间的脸色已然惨白如纸。
“柱间！！”宇智波斑大吼，“住手！你和孩子都会死的！！！”
……孩、孩子……
这个特殊的词抓住了千手柱间的注意力，让他被怒火和悲哀双重情绪蒙蔽的神智顿时一清，与此同时，腹中由于阳之力的疯狂输出而被破坏了y-in阳平衡导致岌岌可危的小生命发出强烈的波动，试图用属于自己的方式安抚他的情绪……
……千手柱间顿住，巨佛的动作也同时停滞。
宇智波斑看准时机迅速解除须佐能乎，然后两步跳上巨佛头顶，一把将千手柱间紧紧抱住。
“柱间！”他抱住浑身虚软的人，急急地开始检查千手柱间的情况。“别动！让我看看！”
痛得眼前发黑的千手柱间勉力睁眼看了看他，看见他一脸着急，瑰丽妖异的血色眼瞳中全是不加掩饰的关切和心疼……莫名的，心头疯狂的情绪渐渐地就淡了下来。
“……斑，”他嘴唇翕动，无力地呢喃着对方的名字，而宇智波斑正专心地调动着y-in之力，小心地重塑他体内的y-in阳平衡，“……告诉我……”
“……柱间？”好不容易将千手柱间的情况稳定下来，宇智波斑抹了层不存在的冷汗，听到千手柱间小声的呢喃后，关切地看着他。
“……别瞒着我……”腹痛的缓解让千手柱间好过了一些，但是仍是虚弱得很。他用尽所有力气紧紧地盯着宇智波斑，凝视着他血色的眼瞳，轻声道：“……不管你想做什么……别瞒着我……”
“……告诉我……”
“……不要什么都不说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