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次刚开始的时候,袁灵修都会痛得冷汗直流,导致沈杰然都不敢胡来了。
袁灵修这些天几乎都没有下床走动过。他虽然没说,但沈杰然也知道,一方面是自己不知节制,另一方面便是自己还是伤了他。
虽然听说一开始都会很疼,但沈杰然不想让他疼,他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是双方都十分享受的。
这两日可把沈杰然给愁坏了,他开始考虑是不是因为自己技术不行导致的原因?
从前他跟上官青木也没少亲热,但是上官青木从来没有让他做到过最后。现在想来这就是上官青木其实并没有钟情于他的最好证明,可是当年沈杰然一是不愿多想,二是他总觉着如果不给上官青木一个名分就对他做那样的事的话,是不尊重对方的行为。
因此实战经验为零的沈杰然也不知问题出在了哪里。
但他毕竟也是个比常人多活了十年的老鬼,虽然没有外人知道,可他却也拉不下那个脸去请教那些有男妻男妾的朋友。
这一日风和日丽,吃了午饭后沈杰然就和袁灵修一起晒太阳。他三天都没有出这院子了,很是躲了把清静,而这期间外面的事该解决的也解决的差不多了。
三王子虽然还虚弱,但大概也好的差不多,正准备回凌国。
这次凌国派两位王子来大承,主要就是进贡一些贡品,顺便来表达一下臣服之心。至于他们内部到底怎么打算的,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赶上狩猎也只是凑巧被宣文帝邀请了而已,该办的事早就办的差不多了。
两名刺客还没有开口指认幕后指使的是谁,大概是因为这里是大承,三王子现在不好动作。
听了袁灵修对那日的详细描述,又结合素来听闻的,这三王子上官青云也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沈杰然便也不好猜测秋猎那日他身边的暗卫究竟为何没有跟着。
也许是上官青木从中作梗,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上官青云的暗卫调走了。
也许是上官青云发现了其中的猫腻,想要顺手推舟利用一番,故意将暗卫调走的也未可知。
但无论如何,他倒是可以确信上官青云这趟是不虚此行了,恐怕此刻那两名刺客已经被秘密运回凌国。
“对了,下午阿修你就把东西都搬过来吧。”沈杰然懒懒地抻了个懒腰。
袁灵修想了想,犹豫着道:“也不必搬过来,反正离得也不远,我需要什么可以回去取……”
“阿修?”沈杰然诧异地望着他,“你是不想跟我一起住?”
袁灵修沉默。他私心里确实是不想彻底搬过来跟沈杰然一起住的。
看着低头沉默的袁灵修,沈杰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就跟数九寒天被泼了桶冷水一样,也不知是失落还是失望。他跟袁灵修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他更是想要时时刻刻都抱着他,亲吻他,恨不得将这人融进自己的身体了,可是袁灵修似乎并不是这样看待他的。
他有什么事还是一个人闷着,不会对自己说,现在的情况更甚。
本来还以为两个人日日夜夜都形影不离的,明明早已经就是在同住了,袁灵修这次绝不会再拒绝搬过来。
……仔细想想,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向袁灵修表达自己的爱意了,但却从没有一次得到过回应。
沈杰然发现自己盲目乐观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其实从来都不知道袁灵修是怎么想的。
他盯着他看了良久,忽然有些愤怒,又有些伤心。最后只是说了一句“那便算了”便抬起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子。
22. 章回二十一 发现
晚上的时候沈杰然也没有回家。
今天是常继泽荣升兵部侍郎请客吃饭的日子。
本来常继泽也不大在乎这个官位,这事也不好太过炫耀和声张,但京中子弟哪个不是好吃又好玩的,他们之中素来有一条谁当官儿了别管大小都得请客吃饭的不成文的规定。
因此常继泽无法,只得来办这个局子。
但他这三品官位来的太特殊,与以往的情况都不大相同。
毕竟爬得越高摔的越疼,他若是得了个七品左右的小官儿,怎么庆祝都不会有无聊的人站出来挑他的理。
可是如今的情况太过张扬的话恐怕会落人口实。要知道三品以上大员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视,他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兵部侍郎就自然成了那些谏官们最好的靶子。
常继泽因此还着实犯愁了两天。他也是太过耿直平时没有什么心眼儿,领了官位进宫拜见皇上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这事儿给抖落出来了。
宣文帝本质上是一个非常爱玩的人,由他独宠三皇子这事来看,他大概也很喜欢这样的人。
总之也不知怎么的,常继泽就莫名其妙地得到了皇上的喜欢,还准许他这次可以大办庆功宴。
有了皇上撑腰常继泽胆子也放开了,干脆在这一天把藏香阁二楼都包下来了。至于有不靠谱的提议大家去隔壁紫香阁玩,常继泽却是不敢的。
紫香阁虽然跟藏香阁就差一个字,距离隔着也不远,但却是地地道道的青楼妓院。大承虽然民风开化不禁开青楼这种行当,但官员和京中子弟还没有哪个敢明目张胆地进去过。
常家家教极严,常继泽还从来没有进去见识过。
当然这也与好朋友沈杰然对那种地方从来都不屑一顾有关。
今日的藏香阁比往日还要热闹许多,许多京中的官宦子弟无论是否相熟都来了。
常继泽忙的要命,光是应付那些前来敬酒的人就把他累得够呛,偏偏沈杰然今日心情不佳,自己独自躲在角落里喝闷酒,也不说来帮他挡挡。
沈杰然从小到大就是这群人中的孩子王,他为人还算随和,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但因为家世好本身能力又出众,总有那么点不怒自威的气场,他这会儿明显是懒得搭理众人,也就没有人过去触他的霉头。
与他相比常继泽则要更加“亲民”一点,这会儿他已经有些微醉了,大家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倒是郑斌挺身而出为常继泽挡了不少酒,本来就有人觉得郑斌这人太爱拍马屁,现在却见他还敢站出来为常继泽挡酒,不满的声音就更大了。
毕竟郑斌虽然比其他人跟沈杰然常继泽接触的要多一些,但在别人看来,他也只是上赶着的在巴结而已,他此刻究竟哪有资格替常继泽喝酒?
不过常继泽却没有那么想过,他还特感激地拍了拍郑斌,说了句:“好兄弟!”
二楼又闹又叫的,显得一楼倒是冷清了许多,然而仍有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一楼正堂的角落里,两个身穿华服的男子正坐在那里喝酒。
他们的位置很独特,在一个屏风后头,旁人不走得近了就不会发现那儿还有一桌。而那扇屏风却不会挡住这桌人观看台上歌舞或者看到楼上的情形。
“这个常继泽,还真挺有意思,难怪父皇喜欢他。”穿着藏青色华服,浓眉大眼相貌不俗的贵公子开口说道。这人正是三皇子傅怀道。
他旁边坐着的那个身着深蓝色华服,眉目清秀,一双桃花眼衬得这人相貌过于俊秀的便是四皇子傅怀远了。
傅怀远抿了一口酒,只是望着楼上,并不说话。
“这地方真没什么意思,也就四弟你喜欢。”傅怀道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说:“我还是决定去隔壁逛逛。”他说的隔壁,自然是旁边的紫香阁。
“三哥慢走不送。”傅怀远只望了他一眼,眼睛就从二楼转到了台上表演曲艺的那边,也没管傅怀道走没走。
傅怀道小声嘟囔了一句,就直接走了出去。
等傅怀道走了以后,傅怀远忽然又将视线转回到了二楼,继续给自己倒酒。
沈杰然这边自斟自饮地灌了个酒饱,他已经有几分醉了,四周的嘈杂令他觉得有些心烦气躁,便干脆站起来下楼出了门,想要清静清静。
出门后被冷风一激,登时就清醒了。
他本是千杯不醉的体质,除了装醉,真想要喝醉了还挺难。
然而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会儿还是有些迷糊的。
在大门口处站了半天,沈杰然有些茫然。
幸好这时候天色已晚,大门口处不再有人进进出出,只有偶尔一两个人经过,见到他的样子也都见怪不怪,谁不知道这条街晚上最多的就是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