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张婆子先给涂恩煮了一碗面,趁着张婆子煮面的功夫,涂恩到处转了转,发现这还真是家徒四壁啊!
不一会儿面煮好了,张缘看着碗里那两个黄澄澄的煎j-i蛋,只觉得喉咙一酸,眼眶泛红,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有泪水在打晃,一圈两圈却固执的一直不肯垂下来。
敏锐如他,自然在一进这个家门的时候就大概了解了这个家里的情况。
用一个成语形容张婆子:孤寡老人!
再加一个前缀:没有其他收入,只能靠种地保持温饱的孤寡老人。
就是这样一个自顾不暇的老妇人,却在做出承诺后,真的把他当做亲孙子来疼。只是一个照面,就愿意给他煮上一碗j-i蛋面,怎么可能不叫他动容。
食物虽廉价,情意却珍贵!
更何况,在涂恩这种经历过末日的人经历眼里,那碗j-i蛋面的价值也抵得上千金了!
☆、修文
张婆子看着涂恩吃的香甜,满脸都是笑意。
等涂恩吃完后,笑眯眯的问他:“小娃,你叫什么名字啊?从哪里来?今年几岁了?”
涂恩眨了眨那双精亮有神的大眼睛,低声说: “我叫涂恩,今年5岁了。”
停顿片刻,涂恩接着补充道:“我没有父母,是个孤儿。以前住在福利院,院里收养我的阿姨给我起名涂恩,意欲我要知恩图报。”
张婆子闻言笑笑,说:“涂恩倒是个好名字!做人是该知恩图报!”
哪知张婆子说完后,涂恩却白了脸色。上辈子就是因为“知恩图报”这四个字,困他至死,想起最后他被害的死无全尸,涂恩就悲从中来,巴掌大的小脸,不一会儿就盈满了泪水。
张婆子见事不对,立马用衣袖给涂恩擦脸,急切的问:“涂恩,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难受,跟n_ain_ai说。”
涂恩抬手捂住胸口,断断续续的抽泣:“这里疼,好疼!”
张婆子急坏了,伸出那张粗励的手掌轻轻给涂恩揉揉,温声安慰:“涂恩不哭,n_ain_ai揉揉,就不疼了。”
半晌,涂恩抬起头,用那双通过的兔子眼,看着张婆子,说:“涂恩不是个好孩子,福利院的阿姨收养了我,我却偷偷跑了。”
好在张婆子不是古板的人,没有因为这句话就给涂恩贴上‘白眼狼’的标签,而是想了想说:“那涂恩为什么要跑呢?”
涂恩抿紧嘴,张婆子也不催促,就那么含笑的看着他,鬼使神差的,涂恩说起了他在福利院的生活:“因为福利院的阿姨总让我干活,有时一干就是一整天。还吃不饱饭,冬天的时候被子一点儿都不暖和。有时冷着了不想干活,她还老打我骂我。”
涂恩说的很平静,可就是这样平静的语气却让张婆子听后觉得莫名的心酸。
“可怜的娃,你没有错,知恩图报本是好事。 可若是做任何事都要求别人回报的话,那就不是知恩图报了。 而是挟恩图报了,就是用所谓的恩情逼迫别人,做别人不愿意做的事了。” 张婆子循循善诱道。
“是这样的吗?” 内里是个27岁成年人心智的涂恩第一次迷茫了。
实在不怪涂恩迷茫,上辈子活了27年也没有人跟他说这样的话。
看着涂恩迷惑的小脸,张婆子又说:“刚开始看到你的时候,看你穿的破破烂烂,问你从哪里来的你又不说,以为你可能是……是…………”
“乞丐吗??”涂恩眨了眨眼问。
“嗯!所以我就起了收养你的意思。 现在虽然知道你是福利院的小孩,但是那些人却对你不好。 送你回去我也不放心,所以我还是想收养你。 我没什么家人了,你要是跟着我,虽然生活不算好,但我会把你放在心尖尖上。 不会叫你冷着饿着让人欺负的,你愿意跟着我吗?”
涂恩低垂着小脑袋,半晌才轻轻 “嗯”了声。
张婆子喜出望外,笑着说:“既然跟着我了,以后就跟我男人姓,我们遇到也算缘分,以后你就叫张缘如何!”
“都听n_ain_ai的!”张缘甜甜的回答。
“好!好!好!我的乖孙”张婆子高兴的连说了三声好。
之后几天,张婆子天天都去找村长说张缘落户的事。
村里的人都觉得她疯了,纷纷来劝说她,说随便捡来的野孩子,养不熟的。
可张婆子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谁劝都不听。
村长被她烦的没办法,问了几句张缘的过去。
得知了张缘过去生活在福利院,距离这里也远。 就放心给张缘落户了。
至此张缘就算在张家村扎根了。
☆、偷j-i贼
虽然村子里的人都不理解张婆子的做法,但是张婆子非要一意孤行,村民也没办法。
不过张缘在村里生活,他的来历又不明。村里就有些嘴碎的人,当面背面的讽刺张缘。
一些孩子受父母的影响也不愿跟张缘玩,有的甚至还会进行人身攻击。
但张缘毕竟是个内里27岁成年人的芯子,又是在末世里历练过5年的人。 不动声色的收拾一群熊孩子简直不要太容易喔!!
就是那些嘴碎的女人不好解决,索x_ing张缘上辈子听过比这更难听的话语。
就干脆左耳进右耳出了。直到有一次有一个村里的长舌妇又当着张缘的面骂他是个 ‘野孩子,小乞丐…… ’ 刚巧被出来寻张缘的张婆子听到了,当时不得了喔!
张婆子一气之下跑到那女人的家门前从下午3点多一直骂到晚上。
气的那女人都想动手,结果张婆子倒好!
直接一屁股做到地上,大喊 :“打死人了,哎哟!老婆子我命苦,家里没个主事的男人,现在要被人打死了,来人啦!!打死人了……”。
气的那家人脸色铁青,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赢,最后还是村长来了,这事才作罢。
晚上回到家,张婆子问他 :“别人骂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是我孙子,受了委屈为什么不说?”
张缘抿了抿嘴 :“对不起,n_ain_ai,我错了。”
张婆子神色无奈,说:“我晓得你心思重,不肯轻易交心。可是我养了你这么久,我这个老婆子是真对你好还是假对你好,你难道分辨不出来吗??”
“对不起,n_ain_ai,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村里的人都不喜欢我,我不敢跟你说,我怕最后你也不喜欢我了。 从来都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我害怕,我怕极了。”
小小的男孩儿边哭边掉眼泪。张婆子看着觉得心疼级了。
其实她也知道村里的人不怎么喜欢缘缘,可是没养过缘缘就不知道缘缘有多好!
听话懂事又乖巧,她在地里种菜,缘缘会在旁边提一小桶水。
帮着洒水,菜成熟了,还会跟着她一起去镇上卖菜,贴补家用。
到了镇上也不会闹着买吃的玩的。就是偶尔会去废品站花个一块钱买好几本书(论斤卖,很便宜的)
做完农活,等她回到家里,饭菜也是早早做好了。
晚上睡觉前张缘还会端着盆洗脚水进来她的屋子。对她说 :‘n_ain_ai,洗脚’。
想到这些张婆子的眼眶都有些发红,心里也酸胀的厉害。
她轻轻搂过张缘,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安慰他,说:“缘缘是n_ain_ai的心肝宝贝,n_ain_ai怎么会不喜欢缘缘呢!缘缘最好了,n_ain_ai最喜欢缘缘了,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
张婆子一说完,张缘就从低声抽泣变成嚎啕大哭。
像是要把自重生以来所有的委屈彷徨都哭尽。张婆子也不劝他,心里的委屈总要哭出来才好不是吗!
第二天醒来,张缘还有些不好意思,发现张婆子待他与以往无二的时候就放松了。
不过从那以后他与张婆子的关系却是日益亲近。
张缘有时也会悄悄的在饭菜里滴两滴稀释的空间泉水,张婆子吃了以后神体也是越发的好了。
“抓贼啊!抓偷j-i贼啊,……”张缘睡的正香,却突然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
他马上起来跑到张婆子屋里,果然张婆子也醒了,扶着张婆子出去看情况。
走了一段路发现发出声音的是林婶子家,忙大步走过去。
发现被围在人群中间的是个半大少年。
身上缠着不知名动物的皮毛,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淤青。
张缘观察着他,因为灵泉水的缘故,即使在夜里,张缘的视力也很好。
本来正观察的张缘,视线却不期然与一双清亮的眸子对上。
因为不甘与愤怒,使得那双黑色的眸子越发的光亮了。
☆、林中有子名山来
“嘿,张虎大半夜不睡觉搞什么呢?”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暴躁的问道。
“不是说了吗?抓贼啊!诺!就地上躺着那小子就是偷j-i贼,我本来是半夜起来放水,结果听到j-i舍那边有动静,仔细一看是个人,当时我就上去把他拿下了。” 张虎语气里不掩得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