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谨又咳了一口血出来,依旧不放弃的挣扎着,最后还是直接被国师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本就因为中毒呼吸困难,这么一提,更加没有办法呼吸,司谨自知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面色痛苦的看了看易沅,而这个微小的动作都没有逃过国师的眼睛。
“男人有什么好呢?就算你活下来了又如何呢?你们能接受别人的眼光吗?”
听了国师的话之后,司谨攥着国师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两分,如果不是今天中了他下的毒,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可这毒,本就是巫族特意为白狐炼制的,毒素会弥漫在空气中,防不胜防,而且只对白狐有效,司谨就算是知道,怕是也躲不过去。
“哈哈哈哈,看你这个样子,果然没有猜错,易沅喜好龙阳之事,宫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想到我随口一说,倒是说出了一桩姻缘,不过你们怕是只能做那对苦命鸳鸯了!”
说完国师就一只手快速的没入了司谨的胸腔,可是却让他失望了。
“呵……你,巫族有……对付白狐的方法,我白狐一族……也不是……废物……”
因为胸前被开了个口子,司谨也没有几分钟时间了,话也说不完整,只是一个劲的开始吐血。
“司谨!司谨!”
从国师掐住司谨脖子的时候开始,易沅就一直在旁边叫嚷,谩骂、乞求,都说了,可无论是司谨还是国师,都没有机会他的叫嚷。
没有得到内丹确实让国师有些没想到,但是还有机会,司谨这不是还没死吗?
“内丹呢!”
“休……想!”
司谨的话让国师直接气的把司谨扔了出去,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是傻子,司谨必然宁死不屈,这内丹自然是得不到了。
可他为了内丹花了大把的心思,甚至为了这个计划损失了那么多侍卫,居然什么都没有得到。
既然如此,他也不会让司谨死的那么舒坦!
被国师扔出去之后,司谨就瘫在地上,完全没有动的力气,此刻就像砧板上的鱼r_ou_,完全任人宰割。
“国师!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放过他!”
司谨和国师之间的对话他一字不落的都听见了,包括国师说司谨对自己有意思的话,虽然不知道真假,但他愿意相信。
虽然他喜好龙阳之事在宫内一直是人尽皆知,但他却是第一次实实在在的喜欢一个人,那种感觉于他而言是在微妙。
“放过他?我会让你们死在一起的。”
国师过就不是什么仁善之人,加上竹篮打水的愤怒,哪里还听得进劝阻。
若是国师回头看看易沅,就会发现易沅猩红的双眸。
一根银针,从身后的方向没入国师的小腿处,瞬间,国师那条被银针刺中的腿就没了知觉。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国师死死的盯着易沅。
“这些年,你们也把我看得太轻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国太子,没点保命的方法,这太子的位置早就不是我的了。”
若是连如何冲解x_u_e道都不知道,他也是白学了一身功夫,他只是心不涉政,却一直被当作Cao包,可Cao包怎么会一直霸着太子之位?
只是废了他的一条腿罢了,如何解得了易沅对国师开腔取丹作为的恨。
“你若再上前一步,我便立刻宰了他!”
国师离司谨不过半步之遥,若是易沅真的轻举妄动,怕是司谨下一刻就要没命。
可是国师的话也就只让易沅僵持了一秒,顿了一瞬之后易沅继续朝国师靠近。
“你真当我三岁小儿吗?这皇家哪来的人情冷暖,他不过只剩一口气的将死之人,为了他放过你?国师大人怕也是傻了吧?”
听了易沅的话,国师也是傻了,他千算万算还真没有把这个Cao包太子计算进去。
“我今天就来教教国师大人,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着又一根银针没入国师的侧颈,只见国师闷声倒地的那一瞬间,易沅的整个脸都变了。
“司……司谨……”
双膝一软,易沅终于撑不住跪在了司谨面前,他本就不是什么坚强的人,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易沅头一次如此痛恨自己。
“干的……好。”
虽然声音轻微,但易沅还是把司谨的话收进了耳朵。
“你……等着我,我去把太医都找来!”
易沅也是急疯了,说完就爬起身准备去找太医,可司谨却清楚,自己是没救了,胸腔被开还能活到现在不过是因为自己千年的修为。
“易沅……咳……”
第67章 赌约
这个傻子,他现在走了,我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样想着,司谨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喊出了易沅的名字。
易沅不确定的停下转头看向司谨之后,意外的看到司谨嘴角的一抹笑意。
虽然司谨这一回笑的一点都不好看,眉头也是紧锁,但易沅还是透过司谨嘴脸的弧度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那时候他笨手笨脚的不会抓鱼,不会烤鱼,而他却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即便自己感觉特别不好意思,也没有在他的眼里看出半分嘲笑。
就在易沅看着司谨的时候,司谨突然张了张嘴,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对易沅说。
心领神会之后,易沅又大步走回了司谨面前,跪在司谨面前的易沅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难不成今天自己要看着他死吗?
“做个……明君……”
仅仅四个字,算是彻底用光了司谨剩下的力气,还不等易沅反应过来,就闭上了眼睛。
“司……司谨?司谨……司谨!!”
司谨浑身是血,易沅伸手想要触碰司谨却不知道从何下手,甚至有些胆怯的不敢触碰。
整个太子殿附近都弥漫着令人反胃的血腥味,沉浸在一片死寂中,易沅那双猩红的眼睛显得有些吓人。
“跟我们走吧。”
司谨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身侧的两人,他不是……死了吗?
“我不是死了吗?”
“对,所以你该跟我们去地府了。”
黑白无常的话让司谨一愣,地府,原来真有这种地方。
点了点头,有些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依旧跪在那里的易沅,他是该走了。
“你既是青丘白狐嫡系之子,便不归我二人所管,我们会送你到阎王爷那里,由他发落。”
这重要吗?不过是一个鬼魂罢了,怎样都好。
……
“堂下何人?”
“回禀阎王爷,此乃青丘白狐嫡系传人。”
“既是司家之后,你们便下去吧。”
“是。”
司谨从头沉默到尾,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机械地跟着黑白无常,即便他明白,那堂上坐着的是阎王,他也懒得理会。
“你可有话要说?”
司谨抬头看了阎王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摇了摇头。
“落魄如此又是为何啊……喝了孟婆汤便忘了吧。”
阎王抬手一挥,一碗看似中药的汤,悬空在司谨面前。
“我能不喝吗?我不想忘。”
“忘记也是一种恩赐,若是不忘你又能如何?”
阎王颇有耐心的跟司谨说道。
“是否所有生灵都有下世?”
“除大j-ian大恶之人外。”
“那我不忘,便下世寻他即可,无论有无结果,我必不怨、不悔。”
阎王盯着司谨看了一会之后,便低头拿起了一本书,安静的翻看。
而司谨虽然不明白阎王的意思,但他对于不喝孟婆汤也是执念颇深,他和易沅的羁绊实在太短,他……不甘。
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自己的有些模糊,对易沅的那份感觉到底是什么。
只是当他算准时间知道他再不服解药当真会有x_ing命之忧的时候,哪怕知道此番有去无回,也还是去了。
然而当他明白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的时候,他就想多看他一眼,虽然口不能言,但心里一直在想,他今后会变成什么样。
他知道他的x_ing格一点也不适合做君王,可他又更不适合生活在宫外,他啊,根本不会赚钱,大概是养不活自己了。
到头来,不如做个君王吧,可……当个君王岂是易事,他只能让他,当个明君。
“黑白无常,你们去把他随身佩戴的那块玉佩取回来。”
阎王猛然抬头,冲着司谨身后说着,说完,虽然无人回答,但阎王好似并不在意。
“你将玉佩许于本王,本王与你打一赌如何?”
“赌什么?”
对于阎王没来由的话,司谨不免起了几分谨慎。
“你与那小太子的缘分确实未尽,却也充满凶险,看在你司姓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你虽聪明,将白狐内丹藏于玉佩之中,但却聪明反被聪明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