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得及思索更多,霜雪立刻覆上了雁北身上,上嘴含住那伤口,用力将毒血吸出,再吐到一旁。雁北只觉得火烧般的背后一麻,闷闷地低吟出声。
“不要吞入了。”缓过劲儿来后,雁北提醒道。
没有得到霜雪的回应,雁北感觉霜雪温热的唇再次贴上了他的伤口,便是一阵头皮发麻——不错,他的敏|感之处正是背后。
只不过现在伤口被那铁爪上淬的不知什么毒灼烧着,有了霜雪帮助将毒血吸出才稍稍缓和,雁北并没有那个心情享受,而是摸了摸腰间别着的药囊。
里面的瓷瓶幸好没有碎裂,雁北长吁一口气,看来,这药瓶是特制的。
直到吸出的血变成了鲜艳的红色,霜雪才停下抹干净了嘴角,伸手向雁北腰间摸索,正好握住了雁北的手。雁北的手难得没有戴着玄甲,上面老茧布满,摸起来很是粗糙,不过霜雪的手情况并未比雁北好多少。
雁北低笑一声,将几个瓷瓶递了过去,霜雪一声不吭接了,心中的焦急多多少少缓和了一些,仔细挑出白鸢此前说过的能缓和百毒的万灵散,抖几下手把药粉均匀地弄到伤口上,再把回魂丹塞入雁北口中,低低道,“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不舒服……”雁北趴着,有力无气说道。
“哪儿!”霜雪一下子紧张起来。
“趴着不舒服,要不你抱着我吧。”雁北坏笑,扭着头欣赏霜雪脸上的表情,果然霜雪的脸立马黑了下来,不过还是小心翼翼把雁北扶起来,任由雁北在自己身上寻着舒服的姿势靠好。雁北也是懂得享受,不忘把自己一条腿搁在霜雪的腿上,歪头把头顶抵在霜雪下巴。霜雪轻叹一声,借着石壁靠着,搂住雁北。
霎时间便安静了,只听得夏夜蝉鸣与流水之声。
他们身前便正是一条潺潺溪流,是不是有花瓣缓缓飘下,然后触到溪面,点起小小的涟漪,接着顺水流往下淌。
“那些……竟是断红崖上桃花林落下的花吗?”霜雪呆呆瞧着那些花瓣。
“原来那风一直吹着,是将花瓣尽数吹落崖底,随着流水去了。”雁北自然也是知道这断红崖的由来和传说。
“流水无情啊。”霜雪又想起那日他本想在断红崖的桃花林里挂上自己与心上人的名牌生辰,只盼着那风莫将名牌吹落到断红崖下,被这无情的流水带走了。可谁知到底是人无情还是流水无情。
“流水无情,我有情嘛。”雁北在霜雪耳边沉沉笑出声,捏着霜雪的下巴,却被霜雪冷漠拍掉,“滥情。”
在霜雪这吃了蔫,雁北极不满意地撇嘴,有些心虚地反驳道,“感情这样的事情,怎能勉强!”
“会不会特别疼啊?”霜雪不再同雁北探讨关于情感的问题,转而关心关心雁北背上的伤。雁北动了一下,不小心触碰到了那处刚刚上药的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实际上,这点痛,他定然是忍得住的。只不过不知为何在霜雪身边,他便是不想要再忍了。
果然霜雪急急忙忙将雁北的背推离自己胸膛,轻轻给那处吹气。
“与其关心我,不如想想怎么对付那群余孽。”雁北一边享受霜雪的服务,一边计较着剩下那几个契丹人。
“此次任务是我轻敌了……”
“我也有责任。”
二人再次沉默。
他们都知道,放虎归山的下场是什么……
“我去追他们。”霜雪扶好了雁北,就想要起身,可没想到刚刚站起来,霜雪便惊呼一声,按着右腿又坐了下来。
“伤到腿了?”雁北把霜雪的腿扯过来,才发现霜雪的裤子早已被磨破,大概是方才坠下时为了保护自己而摔伤的腿,“断了?”伸手摸了摸,还是完整的骨头。
“磕了几块淤青,脚踝扭到了。”霜雪摸了摸自己的腿道。
“让你平时爱踢我,不积腿德。”雁北嗤笑,“罢了,也莫要去追那劳什子契丹人了,我给你抹抹药。”
说着,又从那药囊中翻找了一会儿,发现了活血化瘀膏——他记得白鸢给他这东西的时候意味深长,还说效果特别好。
但愿效果不错吧。
动作意外轻柔地为霜雪涂上了药膏,霜雪一声未哼,绷直了脊背。
“得,这下我们都挂彩了。”雁北将药收回去,调侃道。
“那我们现在要放信号弹吗?”
雁北沉思片刻,道,“放信号弹只会让契丹人更快地逃离此地,我与统领已经约定好,若第二日还未归去,统领便再派人手前来围剿。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霜雪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夜风挂过,带着丝丝谷底特有的冷意,令上半身光||裸的雁北索瑟了一下,拉了拉霜雪,“过来点,我冷。”
霜雪依言靠近了,又道,“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个洞x_u_e?要不我们过去睡一晚上,在外面免不得要着凉。”
雁北点点头,又担心地看着霜雪的腿,“啧啧,你这小瘸狗还能走吗?”
霜雪下意识抬腿想要踹雁北,却发现伤得不重的左腿被雁北死死压住,右腿……罢了,霜雪一巴掌呼到雁北脑袋上——没了碍事的玄甲,打雁北的手感果然好多了。
“你欺负伤兵呢?”雁北配合地抱住脑袋控诉道。
一番小小的打闹后,雁北还是忍着背上的伤站了起来,霜雪用一只腿撑着,与雁北相互搀扶,紧紧依靠着,两个人都是一瘸一拐地走向了那处山洞……
作者有话要说:
ummm……撩了个琴娘,和琴娘截图到半夜,才想起没码文,心塞塞,不过还是高举苍歌大旗!
第14章 不就是发烧
晨曦从洞口外直s_h_è 在雁北的眼睛上,雁北只觉得眼皮沉重,如何也没办法睁开,喉咙出奇地干涩,就连呼出来的气都是发热的……
“雁北?雁北你醒醒!”迷迷糊糊中听见霜雪着急万分的声音。
他大概是发烧了?雁北想要扯出一丝笑,安慰一下他的小狼狗,可惜现在他并没有多余的力气控制面部表情。
“好烫……”霜雪说完这句话便跑走了,雁北猜想他大概是去弄水了,不过他们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装水。不多时,他便听到了不规则的脚步声——对了,霜雪一边脚还是扭到的,昨晚他给自己扭回去了,不过还是肿得像块馒头似的。
感觉到自己被扶起身来,紧接着有温热的东西覆上了他的唇,于是乖乖张开口,任由霜雪将水渡到自己口中。
混合着二人唾液的水顺着他的喉咙缓缓流入,缓解了火烧般的干燥,雁北哼哼两声,突然含住了霜雪刚想撤离的嘴唇,但他现在没有力气发挥他的技术,只是含着,伸出舌头舔了几下。
“小狼狗……难受……”察觉到霜雪并没有排斥反应,也对,做都做过了,不就是个吻,之前又不是没吻过。
霜雪还在想着雁北是不是把他当成哪个女人,却忽然听到雁北梦呓般呢喃一声,整个心顿时软了下来,蹭了蹭雁北的脸颊。
他过去发烧时,师父一般就是给自己喂了药,就将他晾在那儿了。对,药!霜雪手忙脚乱地开始翻找,除了昨日用过的伤药外,白鸢果然备了退热的药。
回去一定给白鸢加j-i腿!霜雪感激淋涕地想着。
正想用手给人把药丸塞进去,却被雁北一巴掌打飞,“这东西……要化在水里的……”于是感觉到那人又将自己轻轻放下了,向外面走去。
努力扒了扒自己的眼皮子,终于能睁开一点,不过眼睛果然还是干涩的,雁北又闭上了。
不过这次霜雪似乎找到了东西来装那药丸和水。罢了,便是个吻,下次再向他讨。雁北喝下泡化了药的水,便赖在霜雪身上不肯躺下。霜雪似乎格外有耐心,任由他躺了一会,又把他扶正,“伤口好得很快啊,万花谷的药真是不错。那为什么会发烧?”
“你试试光着膀子,吹一晚上风……”雁北控诉道。实际上雁北发烧还是有多方面原因,伤口是一个,其次就是昨夜水汽重,风也大,偏偏霜雪怕自己睡姿不好,会不小心碰到雁北的伤口,便故意同雁北拉开了距离。
“还难受吗?”霜雪用手摸了摸雁北的额头,还在低烧。
“上次我上了你,你还介意吗?”雁北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他的头埋在霜雪胸前,霜雪没法看见他的表情。
霜雪顿时一囧,“被男的上,你试试不介意?不过那天……”
见霜雪犹豫了,雁北立刻抓住机会,一下抬头凑近了霜雪,眯着眼睛,问,“不过什么?”
这算什么反应?霜雪有些不爽,抬手将人又压了下去,“老子还不乐意告诉你了。都说了那天是个意外,做完还是一条好汉!”
此时是打不过霜雪的,虽然知道霜雪也不会在这时候打他,雁北还是很识趣地闭了嘴。过了半晌,才故意小声道,“我还想说如果你一直芥蒂着,现在我就让你上一次……听说发烧的时候,那地方……又热,又软……”雁北使坏地在霜雪耳边吐气,霜雪瞬间红了脸,气结到说不出话来。
刚想说我不介意满足你,雁北却撇撇嘴,
“但是算了。”
霜雪:“……”
不知怎么的,霜雪的目光便顺着雁北靠在他胸前的脑袋向下滑去,雁北身材不似肌r_ou_突出的健硕状,线条流畅优雅,薄薄一层紧韧的肌r_ou_铺在浅色皮肤下。雁门关的太阳从来不是毒辣的,加上雁北总披着厚重的玄甲,如此一来竟将皮肤养得近似白皙——这是一具甚至能够令男人动心的躯体
如今这躯体正微微发热,以一种极乖顺的姿势依偎在他身上,这样的认知瞬间让霜雪的大男子主义气概爆发,他揉了一把雁北的头发,沉声道,“我总会讨回我应得的,你记住了,回去乖乖躺平让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