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被情却往昔一手代入网配圈的,从咬字的轻重、普通话的锻炼、抑扬顿挫的节奏,那个对配音完全一无所知的公子在情却往昔的磨练下技艺越发纯熟。开始时可能仅是被人忽略的龙套甲路人乙,到后来便成了即使是无关轻重的小角色,单凭一句话也能让人惊艳的竖起耳朵。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情却往昔凭着人际关系替他接下了那一部至今为人惊叹的《御魂引》,那部剧所配的角色便是云宴公子。
众所周知,没有情却往昔就没有云宴公子。
在这个善于发现萌恋的二次元世界里,情云一度成为晋江里异军突起的CP文,从贴吧到微薄都弥漫着一股股浓浓的师徒甜爱风。而偏偏身为的主角两个人不但没有对此表示反感,时不时还互相开点小玩笑,更是坚定了妹子萌下去的决心。
唯一的遗憾便是两个人都是主配攻音的CV,从来没有过合作的机会。
这其中说起来是甚为有爱,但其中曲折,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林晓笑嘻嘻从房里跑过来他这,“呦,这回你给面条长脸了。”
“没有的事……”祁云牵了林晓的手握在手中,捏了捏他的脸,“你看,刚刚把轻语对付过去,这又来一个。我这么多花边绯闻,你也吃下醋行不行?”
“我干嘛吃醋?你要是跟情却往昔能怎么样,还用得着等我出现?”
林晓一句话说得祁云心里咯噔一下,虚的很。
情却往昔说:“面条,我这人实在不怎么会唱歌,流行的都不会,更别说古风了。我唱首粤语歌应应景,听完歌呢,大家就去睡觉了好不好?”
“切……”林晓听情却往昔这么一说,立刻跟祁云表示怀疑,“他这骗谁呢?我们公司聚餐那晚上他还去KTV欢了一整晚,典型的麦霸。再说了,他之前那些剧,ED不有些也是他唱的。”
祁云仅是笑笑,起身在衣橱里翻找干净的衣服准备去洗澡。
我对你这一生哪个可比
我与你差一些永远一起
——这首歌,祁云的手微微一滞,这是他曾经最喜欢的一首歌。岑微安是唱歌他听的。
“亲爱的,洗澡。”
祁云完全不顾林晓的挣扎硬生生把他拉到了卫生间。
“我靠你有病啊,我洗过澡了!”
“陪我一起再洗一遍呗~”
“我才不要!你丫赶紧洗你的,我还要去听岑微安唱歌呢——唔……”
祁云的吻从未落得如此激烈,他用着几乎是啃咬的力道将林晓压在身下。喷洒的水浴浸湿两人的衣衫,搁着白色的T恤,祁云咬着林晓胸前的凸点,惹得身子底下的人一阵呻吟。
隔着浴室薄薄的玻璃门,祁云似乎还能听见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
如果可以恨你全力痛恨你连遇上都要躲避
无非想放下你还是挂念你
谁又会及我伤悲
然而在蒸腾的水汽里,他已经逐渐迷失了所有的神智,唯一能够看见的便是近在尺咫林晓的双眸。那双迷离的眼眸里,有他全部的世界。他放肆的拥有着他唯一爱着的人,感受娇喘的声音,紧抓住他背后的那双手。
岑微安大概不会明白,这才是爱。
第八章
那晚的歌会之后,祁云和岑微安基本也没有任何联系了。岑微安不是那种会放下面子死缠烂打的人,更不是会偷偷摸摸对林晓说什么做什么的人,所以祁云很放心,林晓的暑假实习一结束,一切都会回复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这天是周末的清早,林晓迷迷糊糊地接了岑微安的电话,说是他们负责的项目出了些问题,他急急忙忙就出门了。祁云一个人吃完午饭也没等到林晓回来,做他们这行的他也知道,说忙就是忙得天翻地覆的。下午三点的时候门铃响了,他开门一看就懵了,岑微安背着林晓站在门外面。
“放心吧,他就是中暑,我刚刚带他去医院吊过水了。”
林晓本来是半睡半醒的,刚沾上自己的枕头就睡过去了,祁云轻手轻脚地给他把汗湿的衣服换下来,把空调打到26°之后又琢磨了一下,给林晓盖了层薄被。照顾妥当之后,他才关上门去跟岑微安道谢。
“真是麻烦你了……”祁云说着,去厨房里拿玻璃杯给岑微安倒了杯凉水放在茶几上,“他这么一中暑,耽误了你不少事情吧?”
岑微安喝了一口水,点起了一根烟,“你一定要跟我这么客气吗?”
祁云笑笑,“应该的……”
“什么是应该的?!”岑微安突然一把抓住了祁云的手,死死地盯着他,“我说过,我们才是注定在一起的。”
祁云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轻掰开了岑微安的手指,“没有谁和谁是注定的。我们是同类,但不代表是一对,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岑微安哑然失笑,“是,分手。当初你说我和你之间那不是爱情,你迷茫、你找不到方向,我才狠心放你去找你所谓的爱情。结果呢,你现在是要告诉我你找到了?林晓?”
“是。”祁云承认的干脆直接,让岑微安连任何郁结在心中的情绪都找不到发泄口,只是懵懂愣神的看着祁云继续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确,有你在身边的时候我确实再没有感觉到孤单。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我知道这世界不止我一个人是异类,我可以在你面前说说笑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和你在一起,我会很开心。”
岑微安的烟燃到了一半,他只是看着淡淡的烟雾一点点从指间流过,“那……为什么?”
“因为这样远远不够。”祁云深吸了一口气,“单单是这样的感情根本不是爱情。我只是很开心,可是不论是任何时候我和你在一起就只有开心。你的一举一动并没有牵动我,我不曾因为你做的任何事情而揪心难过,我们甚至没有吵过架……”
“我们……仅仅只是同类而已。林晓对我来说却不同,在他面前我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做,有些时候我可能一点都不开心,可是只要他觉得好,我就愿意这么做。他或许是任性,是有些像个孩子,但这样照顾他对我来说,是很满足的一件事。虽然和他吵架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睡不着觉,但是能站在他面前抱住他,这比全世界都重要。”
“别说了。”岑微安失手打翻了玻璃杯,“啪”的一声,可是他与祁云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俯下身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