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她触电似的缩回手,说道, “我不知道您不能喝酒。”
女人落荒而逃, 周斯易修长手指轻敲桌面, 笑道,“家教严, 没办法。”
其他人:“……”
回家路上, 周斯易拿s-hi纸巾擦肩膀,擦的快秃噜皮了。
“你怎么不把衬衣脱了?”徐渭说, “光膀子回去。”
“怕你妈拿棍子把我打出去。”
“我会先把你打出去。”徐渭揉了揉周斯易的肩膀。“过去要给林先生他们准备什么?提前准备礼物?”
“明天早上六点的飞机, 礼物我准备好了。”
“要跟其他人一起么?”
“各走各的。”
下午徐渭要去做检查, 周斯易陪他过去,徐渭的手臂恢复的还不错。徐渭在做康复训练,周斯易让王亚把电脑送过来,就近处理文件。
六点半, 徐渭换衣服跟周斯易出门, 说道, “你忙你回公司。”
“没我的办公室。”周斯易说,“我的公司在D城。”
徐渭默了几秒,“周氏那边不是还没完全退出去?”
“差不多了。”周斯易说,“我打算成立个基金会,有好的建议么?”
“没有。”
如果当初没有周斯易的资助,徐渭是不可能走上这条路, 他离音乐太遥远了。
“周氏的钱全部放在基金会里面,将来做慈善用。”
“你决定,我不干涉你的事。”
两人到楼下,徐渭又看到那辆雷克萨斯,眯了眼。推开车门下去,周斯易也下车,陈玲站在车下面跟冯程说话。
徐渭大步走过去,“冯律师。”
陈玲穿的浅色长款毛衣外套,头发挽起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有着成熟女人的娴静。
“感谢您帮我们家打官司。”
冯程下车和徐渭握手,抬头看到周斯易,“周总。”
周斯易颔首,冯程是单身,四十岁,但身上看不出老态,中年浪子。
“客气了。”
“上楼喝茶?”徐渭说,“都到这里了。”
冯程看向陈玲,徐渭的表情就变了。
“冯律师日理万机,你别耽误人家。”陈玲说。
徐渭这才放开路,周斯易抬手揽在徐渭的肩膀上,说道,“那你慢走。”
雷克萨斯开出去,三个人表情各异,周斯易也没有多说话。徐渭的爸爸去世一年多了,陈玲这个年纪,第二春太正常了。
可冯程和陈玲,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
进门,陈玲说,“你们两个今天都不忙?”
“明天要去美国,我的一个老师结婚。”徐渭说,“冯律师怎么送你回来了?”
“路上碰到,他就顺便送我过来,冯律师人很好。”
“你们两个一直有联系?”徐渭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喝完,转头看陈玲。
“冯律师帮我们家打官司,联系也是正常。”
“我没说不正常。”
周斯易揉了把徐渭的头,接了陈玲手里的便利袋往厨房走。
“你怎么跟刺猬似的?逮谁刺谁?”陈玲怼徐渭。
徐渭刺头似的瞪着陈玲,片刻又软了下来,“你要带什么东西?我过去帮你买。”
“也没什么好带。”
“护肤品什么。”
“你又不会买。”
“周斯易会买。”
“你们一起去?”
“嗯。”
陈玲蹙眉,“你那个朋友知道你喜欢男孩子么?会不会让你不好看?”
“他们就是一对GAY。”
陈玲:“……”
“国外举行婚礼,异样目光会少些。”
陈玲想说你们两个怎么打算,看周斯易出来,又不好说了。
“那注意安全。”
吃饭的时候陈玲话很少,晚上回到房间,周斯易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徐渭凑过去,说道,“那个冯律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周斯易擦头发,说道,“就是送你妈回来。”
“不对吧?”
“有什么不对?”周斯易坐到床上,把毛巾放到一边,拿过电脑打开查看股票。徐渭踢了他一下,说道,“你能不能不要把毛巾团着扔床头?会臭的!”
周斯易放下电脑起身去洗毛巾,徐渭这里又小又麻烦,还没有保姆。
等周斯易再次上床,徐渭靠在床头眉头紧锁,忧虑的很。
周斯易看他的侧颜无敌,十分心动,拿出手机给徐渭拍了一张照片,躺下去继续看股票。
“冯律师结婚了么?”
“没有,单身。”
“离婚了?”
“就没结过。”
徐渭盯着周斯易几秒,趴在周斯易的肩膀上,“会不会是打算骗我妈?我妈那么傻,什么都信。”
“冯程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也是他x_ing格清高,不会什么活都接,不然资产肯定会超过我。人家能骗你什么?你有什么?”
“但是他要是看上我妈,那不是更离谱?我妈都四十多了。”
“四十二。”周斯易纠正。“妈在同龄人中相貌出众,又有才华,有追求者不是很正常?”
徐渭:“……”
“要相信妈妈的判断,你干涉不了她的生活。”
徐渭说不出什么滋味,他爸爸才离开一年多。
“就算是真的,冯程在追求你妈,你也不准c-h-a手。”周斯易说,“你有我,她呢?她一个人,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她一个人多孤单?老守着你啊?”
周斯易一心两用,拍了拍徐渭头,“不要想那么多,洗澡去,明天要早起。”
徐渭生活自律,定了闹钟一定会起来,周斯易磨磨唧唧睡懒觉。徐渭踹了他两脚,周斯易才起床洗漱。
两人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周斯易把箱子塞进后备箱,绕到驾驶座,“徐渭。”
周斯易忽然严肃起来,徐渭莫名其妙,盯着他。
“什么?”
“你现在的严苛程度赶上我的教练了。”
徐渭:“……”
周斯易上车,徐渭看他,“严苛?我有么?”
“非常。”周斯易说,“逼着我守时。”
不催你丫能睡到明天下午,周斯易越来越小媳妇了。
徐渭懒得搭理他。
“我从十四岁开始练拳,每天很早被逼起床,很痛苦。”
徐渭冷漠脸。
“你才十九岁,宝宝,你为什么不能睡个懒觉?你这个年纪就是该养成不良习惯。”
“滚!”
上了飞机,睡的又换成了徐渭。徐渭一下子睡到飞机落地,周斯易按着徐渭的脖子给他按摩,“你也太能睡了。”
“呕——”
周斯易:“……”
徐渭晕飞机,他在洗手间吐的昏天暗地,出来撞到周斯易的怀里,周斯易扶住徐渭,“喝口水,还难受么?”
“你别说话,我想吐。”
周斯易:“……”
程州派车来接他们,徐渭靠在周斯易的肩膀上就又睡着了。有时差,他们下午才到举办婚礼的酒店。
没见到林梵,徐渭先阵亡了,把自己扔到大床上。
周斯易打开冰水洗了一条毛巾,过来捧起徐渭的脸擦了一遍,“还难受?”
徐渭吐的眼睛都红了,周斯易有些心疼,“以后我们还是在国内举行婚礼吧,你不适合飞长途。”
徐渭把毛巾盖在脸上,“我不知道。”
周斯易拿掉毛巾,看着徐渭,深情道,“我们肯定会有婚礼。”
徐渭把长手长脚扔到床上,有气无力,“我现在想吐。”
“你这是怀孕了吧?”周斯易拉起徐渭,“走,吐去。”
徐渭到晚上才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抱着西瓜汁坐在露台上看不远处的海风。胡岚他们也到了,楼下有人弹吉他。
暮色降临,天边泛起了火红的颜色。
周斯易走出来,从后面抱住徐渭,“我爱你。”
徐渭靠在周斯易的怀里,喝了一口西瓜汁,“我希望时间能静止,没有失去,没有离开。”
楼下响起了林梵的成名曲,那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