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一咳了一声，没说话，他不会说这话就是说给萧云岩听的，给他点鼓励，别那么紧张。
不过这么看来，好像是没什么用，还显得他有点弱智……
大概一小时之后，萧云岩直接坐在了塑胶C_ào地上，有点困，他已经审美疲劳了，更别说台上的评委。
祁一拿出手机瞧了眼时间，问他:“咱们要不要先去吃饭，再回来。”
“我怕我吃完就不想回来了……”萧云岩无奈地笑了声。
话音刚落，台上音响里突然发出“哄”的一声巨响。
萧云岩反s_h_è x_ing地抬头，便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卫衣、黑色宽裤的帽子男站在台上。那声巨响是从音乐里出来的，像是千万大军在山谷里发出的吼声，钪锵有力，每爆发出一声巨响，帽子男就往前走一步，他不是普通地走，是带着popping里的震动向前踏。
萧云岩观察着他的动作，帽子男每动一下，身上各部的肌r_ou_都会运作，让他的一举一抬都显得特别流畅。
这是一个相当厉害、老练的popper。
音乐里不再发出巨响，开始急促地敲打鼓点，帽子男随着音乐震动着全身，节奏点把控得相当顺手，坐在前方的评委已经被他深深吸引住。
萧云岩眯着眼看台上：“他……”
“张謇，已经有点名气了，”祁一将手臂搭在他肩上，道，“是一零一的街舞老师，偶尔也会在ytb上发跳舞的视频，也会被人转载到各个视频软件上。”
一零一是很出名的专业街舞团，能被它选中的老师，几乎都是在世界有名的街舞比赛中得过奖的。
“好厉害……”萧云岩吐出心声。
祁一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说：“如果我说他还给偶像编过舞，你是不是就想退赛了。”
“……怎么可能，”萧云岩拂开他的手，说，“就算真和他对上也不会好吧。”
祁一拿起水喝了一口：“看吧。”
接下来的表演，因为张謇的出现和表演，大大提高了评委的晋级要求，几乎二十个人过去，也只有一个能拿到手环，而且很可能是评委的同情票。
一直到12点，比赛终于中场休息，萧云岩和祁一打算出去吃个饭，但是还回不回来看，就另说了。
“到现在为止，有20左右的人拿到了手环，”萧云岩咽下食物，道，“现在可以来谈谈概率了，按这个比例下去的话，到复赛就是60个人左右。”
“复赛只要40个人，”祁一说，“下午和明天会淘汰更多的人。”
“说不定……轮到我们的时候已经没手环了怎么办……”萧云岩默默说了一句。
“会有的。”祁一笑着说，“如果我是主办方，会让评委至少在比赛完了以后还能留一个手环。”
“这么自信？”
“能弄一场复活赛，”祁一说，“让粉丝投票，人气最高的人就能回场，通过投票会有利润回收的。”
萧云岩淡淡看他一眼：“套路。”
两人解决完中饭，萧云岩看着马路对面的小学校门，问道：“下午还去吗？”
“你不想看了？”祁一侧头看他。
“没有，”萧云岩叹了口气，说，“还是走吧。”如果不是张謇的出现，其实他都打算中午就回z大了，但这么看来，若是下午也有值得一看的人，错过就可惜了。
祁一看着他踏上斑马线，默默跟了上去，等到了对面，他突然开口：“我没和你说吗？”
萧云岩回头看他：“什么？”
“小黑的初赛是今天下午。”
“哈？”萧云岩惊讶地看着他，“他没和我说过，我以为他……”
“他每年都参赛了。”祁一笑着说。
萧云岩一怔，等走了好一阵，他才轻声开了口：“他本来是想找你搭档的吧。”
小黑和祁一j_iao情那么好，如果不是他突然横c-h-ā一脚进来，他们做搭档怕是早就定好了的吧。
祁一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到现在才告诉萧云岩小黑的比赛时间，他用手指掏了掏耳朵，随意地说道：“我们其实压根没想过要一起搭档，我和他是互相看不上。”
“……”萧云岩皱眉，“互相？”
“他不喜欢我的歌。”祁一笑道。
萧云岩真纳闷了：“真的假的。”
“没什么真假，”祁一看了眼体育场攒动的人头，说，“是个东西，有人喜欢，就会有人讨厌。”
“那权泽肯定是很喜欢你的歌了。”萧云岩瞥他一眼。
祁一笑了声，道：“他喜欢可以，偷就不行了。”
“那是你不愿意……”萧云岩突然脑子一热，说，“如果是我呢，能拿你的歌跳舞吗？”
体育场那边吹响了比赛开始的哨声，选手们开始排队，萧云岩装作不经意得那样说话，眼睛向舞台，瞧见了贴好号码牌的小黑——看样子应该是刚来，他默默地等待着祁一的回答，但对方一直没有说话。
终于还是他自己忍不住了，转头去看一直无言的祁一。对方笑着，眼里看不清是什么情绪，似乎就等着他回头的一刻，然后说：“如果是你的话，我的歌，你随便拿。”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对不起昨天赶了一天路忘记请假了……我是混蛋我是混蛋我是混蛋，重要的事说三遍。
好了，晚安，好梦~
第34章 对手
“如何让自己的脸看起来不那么红，在线等。”
萧云岩坐在舞台下方的塑胶C_ào地上，低头在脸书上发了那么一条讯息，然后关了屏幕，两眼直直地看向台上的表演，但余光却都散到了右方的祁一身上。
“小黑今天状态不好。”祁一突然说话，萧云岩像是以为自己突然被cue到，懵圈地看向对方，愣愣地“啊”了一声。
好在祁一没有在看他，而是盯着台下等候上场的队列。
“他今天穿了一双高帮。”
这话让萧云岩从懵逼中反应了过来，望向了队列里的小黑，之前没仔细看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打细里看便发现小黑今天穿的这一套衣服有点怪，作为一个popper，本来应该穿宽松感强的上衣和裤子来增加震感，但他今天的裤子是紧身的牛仔，衣服还是皮质的，脚下更别说了，来了一双百分之九十是用来装.逼的高帮运动鞋。
他确定自己是来跳舞，不是来逛街的吗？萧云岩心里质疑得不行，完全看不出小黑想什么，难道是突然转行要跳别的舞种？
“我猜啊，”萧云岩说，“他昨晚可能出去玩了个通宵，要不怎么现在才赶过来，还穿……这样。”
“可能是为了配合他的搭档。”祁一皱了皱眉，说，“不过这对他不怎么有利。”
祁一这么说，萧云岩才突然想起问：“那个……小黑搭档谁啊。”
“他们学校艺术团团长，陈偌炜，”祁一科普道，“台上唱着民歌，但私下K歌都吼重金属的一个人。”
这么个x_ing？萧云岩抬了抬眉毛，说：“有意思了，那他这次参赛唱什么？”
祁一耸耸肩，说：“看等会儿小黑上场，就知道了。”
萧云岩再瞧了一番小黑的装束，觉得那个艺术团团长今天可能会挑战私下的自己了。
这一溜的表演下来，大部分的人都是现代舞和街舞，少数民族舞的，还有几个芭蕾的，不过不论是什么舞，几乎全军覆没，已经过去30多个人，手环至今只给了4个人，三个hippop，一个民族舞。
但萧云岩都没觉得有哪一个表演打动了他。
小黑前面还有一个人，那个人眉清目秀，穿着一身古时的书生装，头带纶巾，腰间束带处掉着一律红丝绸带，萧云岩猜着这人应该是跳古典舞。
因为这是小黑的前一位，所以这人上台的时候，萧云岩注意了一番。
歌曲前奏由古琴献声，琴弦弹出的音色就是有钟令人舒畅的感觉，那名“书生”是坐在台中心的，他的坐姿非常讲究，萧云岩意识到他伸直的双腿一直在紧绷着，但又不给人一种紧张的感觉，就似正襟危坐，后背直立，非常j.īng_神。
随着古琴松沉而旷远的音色，“书生”从地面上慢慢站起身，萧云岩看到他是把力都用在了脚上，上半身没有丝毫晃动，上升的姿势优雅且稳重，渐渐地，“书生”动作越来越张扬，但每一个点都卡的恰好，没有多余的动作和额外的神色表现。
音乐也拉到了高|潮，一声悠扬的笛声响彻了旷野，“书生”像是在追随天边什么东西一般突然纵身一跃，在空中展示了一个孤鸿的姿势，接着卡着末尾的笛声整个人俯倒在了地面，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再也没有起身。
等“书生”正常地站了起来向评委席举了个躬，全场鼓掌之后，萧云岩才从这场表演中抽出神来，从刚刚音乐的高|潮开始，他的j-i皮疙瘩就没停下来过，这就是古典舞的魅力啊，实在美丽，称得上是惊鸿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