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洗了澡后舒坦地躺在床上,给纪微澜拨了个电话。
他也不明白如此夜晚他为何会想起纪微澜。许是月色太美了,连他都想找个人分享这良辰美景。
清白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像纯白的薄纱,将林致整个人笼罩在内,直叫人心生悠荡。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纪微澜的声音有些喘,身旁好像还有细细的水声。林致眯了眯眼睛,瞬间就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他开了口,透过电话声音更显低沉:“在洗澡?”
纪微澜擦着正在滴水的头发:“刚洗完。好险就没接上。”
“今晚我就不回去了。”林致说,“山里这边太远。不过月色很美。”
他侧过身,更加清晰地看见这一片月色,“你也推开窗户看看。”
纪微澜依着推开了房间的窗,可惜城市的天空中尽是云雾,将星星月亮一道遮了个严严实实。
他失望地说:“根本就没有月亮。”
“那太可惜了,下次带你来看看。”林致随口说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许诺了什么。这里不是诚南别墅,也不是他哪一处的公寓,而是实实在在的林宅。先不说老太太同不同意男人进家门,他又有什么理由带人回来。
这个诺言遥遥无期,听上去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可纪微澜在那头笑了。笑得很诱人,像密不透风的一张网把林致包裹了起来,搔弄的林致心头发痒。
他软软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不必了。有你在的地方,月色都很美。”
这话像掺了蜜糖,林致的心都给甜化了。欲望也顷刻间如潮水般涌来,林致的手不受控制地拉开裤腰带,滑向了下方。上次要用右手来解决,已经要追溯到林致高中时候的事了。可现在他像受了蛊惑一般,手指已经挑开了内裤,握上了y-in茎。
林致恨不得现在就把纪微澜抓过来压在身下。他稍微将话筒离远了些,尽量不让纪微澜听见他起伏间的喘气声。同时他引导着话题,让对方说说最近的钢琴学得如何。
纪微澜可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林致在干什么勾当,只能自顾自的说了好长一通。
林致手上的动作频率也在变快。
“三叔!”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开了。林致从床上弹起,立马切断了电话,和进来的人大眼瞪小眼。
林致很久没有这么尴尬过了。林闻在他对面,脸红得要滴血,写满了手足无措。
林致将右手从裤子里解放了出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想让林闻先出去。
但林闻咬了咬嘴唇,带上了房间门,大步向他走近,半蹲在了林致的面前。
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脸还是通红,断断续续低声说道:“三叔,要不要……我帮你?”
林闻抬起了头,对上林致的眼睛。
这张脸还有被情欲所覆盖过的痕迹,林闻着迷地盯着林致发红的耳朵,染着欲望的眸子,微微抿住的薄唇。每个地方都让他心驰神往。
林闻狠了心,还没等林致回答,他的双手就已经接替过林致的工作,摸上了腹肌,转眼就要伸进裤子里去。
林致在这时捉住了他的手。这是双弹钢琴的手,骨节修长,指腹处柔软富有弹x_ing。林致几乎被逼的失去了定力,额头上的青筋暴露出他的急不可待。
林闻舔了舔嘴唇,“叔叔,上次生日我就做得很好啊……我也可以的……”
他的手挣扎的愈发使劲。就在林闻以为下一秒他就能得逞的时候。林致狠心一个用力,将他整个人推到了地上。
林致的眼睛紧闭,下一秒睁开的时候,恢复了一片清明。
他的薄唇微启,只吐出一个字。
“滚。”
第10章
将近年关,林致和纪微澜手头上的事都变多起来。
林致已经忙得连着一个星期几乎都是早出晚归,好几天干脆都住在公司里。
纪微澜这边则是通告不断,小活动也不停。他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帮着他,一口气接了七八个杂志的拍摄,还有大大小小的产品推广活动,公司里其他伙伴都在打趣他,几乎快要是个三线小网红了。
两人许久未见,那晚电话的事情也闭口不谈——正如那个林致许下的承诺,仿佛都成了雾气,一觉醒来,就被太阳光蒸发了干净。
如果不是两个人实在太忙,根本见不上几面,事情绝对要向尴尬的方向发展。
纪微澜觉得他和林致的关系好像刚刚有了些变化,就被高强度的工作和初来乍到的林闻,给打乱了步调。
林致一边为林闻的事烦透了脑筋,一边还要应付着老太太给介绍的相亲。他每日的行程表都被安排得严丝合缝,飞不进一只苍蝇。更何况最近他们公司丢了个志在必得的项目,整个高层都在尽力补救,林致更是亲自下场,后果就是连着好几晚喝得酩酊大醉。
这晚他也是凌晨两点才被秦杨驾着回到了诚南别墅。秦杨本身想把老板送到市中心的公寓,可林致却发了酒疯硬是要回别墅。
林致进了门之后,下人被惊醒了,立马准备蜂蜜水以解酒。
其实这一路被冷风吹着林致就已差不多要清醒了,他只是脚冷手冷,被酒灌得胃也有些不舒服。他迫切地想要逃避那个冷冰冰的公寓,想念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被灯火环绕的家。
他就这么想到了纪微澜。这是个很好的人选。身上不会有冲鼻的香水味,话不会太多,也不会像别人那样摇头摆尾地投怀送抱。
林致喝完蜂蜜水后,大摇大摆地打开了纪微澜的房间门。
他原以为会看见一个睡美人,可映入眼帘的却是还在亮着的电脑,还有端坐在椅子上的纪微澜。他很专注地盯着屏幕,耳朵戴着耳机,连有人开了门还没反应。
林致走近了些,发现他正在看些密密麻麻的背景布置和文案,边看边和群里的人商量着一些细节。
照片上呈现的正是纪微澜最近忙活的一组样片。这个杂志的主编极难伺候,先后改了好几个主题,力求年末的最后一刊做得尽善尽美,连纪微澜拍摄的只占微小部分的内页都不肯放过。
纪微澜这几天被折磨的近乎麻木。他前天刚拍完了一组朋克系的照片,昨天主编又临时说要改,改成和封面风格相近的和风主题。纪微澜只好和团队推翻重来。
这两组主题简直风马牛不相及。可既然甲方开了口,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熬个通宵以确认明早拍摄的一切事宜。
林致悄悄站到了他身后,并未出声提醒。他头一次看见纪微澜工作时的状态。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滚动着鼠标,思考的时候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偶尔偏着头打量起屏幕上风格各异的各类照片。这种感觉很新鲜,连他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秒。
纪微澜这时活动了下脖颈和手臂,右手僵硬的从鼠标上离开,在桌上摸索着烟盒。
林致眼神一暗,他从不知道纪微澜会抽烟。在他的印象里,纪微澜还是个未长大的少年,懵懵懂懂,甚至期望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一身的束缚。
殊不知从何时起,在他忽略他的那段日子里,他成长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时纪微澜已经摸出了根烟递到了嘴边,他早已困得不行,只能靠烟来维持高度集中的状态。
“啪”。
身后传来一声打火机点着的声音。
纪微澜一惊,吓得连指间夹着的烟差点都掉到了地上。
只见林致伸手夺过了他那只烟,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很横啊,什么时候学会的?”
林致边说边朝窗户那走去。大半夜的,纪微澜仍开着窗,冷冽的风往房间里直灌,吹得人头皮都在发麻。
纪微澜趁着他走远,把烟赶紧塞到了抽屉里,烟灰缸藏到了电脑的后面,岔开话:“我好像听管家说你今晚不会回来啊?”
“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想蒙混过关?”林致又走了回来,他双手撑在办公桌的桌面上,把纪微澜困在了他的手臂间。
他俯身,用烟头点了点纪微澜的鼻梁,催促他赶紧回答刚才的问题。
纪微澜挪开眼神,不愿直视林致,“第一次抽烟……当然是在高中啊。男生很多都是在那个时候吧。学校同学教的,当时家里又接二连三的出事,就迷上了一段日子。”
“不过,”他表情极为认真,“我被你接回家后,就没怎么碰过了。”
他用了“家”这个字。
顿时林致不想再去猜疑他顺口说的话存了多少的真心,只觉得“家”的称呼是实打实的取悦到了自己。一个字的威力居然会这么大,竟让他磬石般的心起了波动。
纪微澜感受到温热的呼气,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鼻尖。
林致取下了烟,眼神里盛满了一池的温柔:“以后少碰,你还小着呢,对身体不好。”
纪微澜被他眼里逸出的温柔弄慌了神。他怔怔地瞧着林致,都能听见自己过快的心跳声。眼睛不会骗人。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林致又凑了过来,在他的鼻尖上轻轻啄了下,接着下移,准确地俘获到他的嘴唇。
他能明显尝到纪微澜嘴里淡淡的烟味,混着刚喝下的蜂蜜水的甜味,产生了奇妙的刺激。林致一想到纪微澜抽烟时面部冷淡而禁欲的表情,兴致更盛。多日以来工作的压力悉数被他发泄在了这个吻里。
可他的动作还是很轻柔,极尽缠绵。先是耐心而反复地吮吸唇瓣,舔舐着牙床。在纪微澜完全松开牙齿后,长驱直入。他的舌头勾过口腔的每一个角落,不断追逐着对方的舌头,舌尖还时不时舔过上颚,逼着他做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