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也马上就发现到了,他停止了哼唱,猛地转过身子,往后一看,并没有什么人。
他抬起脚又走了几步,认真地听着周围的声响,结果发现声音是从自己的脚下传来的,“靠,我自己的。”他停了下来恍然大悟道。
只是下一刻,“哒哒”得声音又开始响起,而此时他还没有抬起脚,章程惊慌地转过头,可他还没有看清后方人的脸,头上一黑,就被蒙住。
接着就是一棍一棍朝他的身上打过去。章程此时头上被套住了东西,完全看不见,几乎是毫无招架之力。
他大叫着:“救命啊!救命啊!”
那人听到章程这样喊明显是慌了,手上也停了下来,似乎准备跑开。在这间隙之际,章程扯开套在头上黑袋,回过头,见到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慌张往后跑,是他没错了,章程立刻拔腿就追了上去,那人跑的不快,章程抬起一脚就将那人从背后踹到。
在月光下,章程看清了那人的脸,“靠,果然是你这个黄毛!”今天章程跟他在打桌球的时候,发生了语言上争执,然后两人就动了手,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尾随他到这里。
黄毛从地上迅速地爬起来,一边跑一边骂:“早晚有一天弄死你!”
章程也不甘示弱地回骂道:“看谁弄死谁。”
说完他拍拍身子就往前走,想着明天伙同几个哥们去堵黄毛。只是还没走出一米,脖子上突然被一根粗棍子横抵住,让章程连呼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接着章程就被身后的人往一个地方拖。
那人将章程拖到树林旁边的湖水边,横在喉咙的粗棍不见了,章程又想大喊,身后的人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手抓住他的后脑勺头发,然后就往湖水里按住,章程拼了命的仰着头,但是身后的人一脚踩在他的腰上,一痛呼,头再次被按了下去...
夜光下,身后的人露出瘦削精致的侧脸,还有微卷的金色头发。
“庸庸,你知道吗?咱们学校的那个章程昨天晚上差点死了,幸亏他爸妈发现的及时。”一大清早,张昊就迫不及待的对高庸说听到的大消息。
“章程就是五班的那个?”高庸对这个人有印象,他在学校跟他的那些好兄弟是出了名的混,经常欺打同学。
张昊连连点头,“就是昨天打冯寻柯他也参加了!没想到啊,立刻就遭到了抱应,我妈和他妈是同事,听我妈说当时他爸妈在屋子里看电视,外面狗叫的厉害,出去一看,就看到章程浑身s-hi漉漉地躺在地上打颤,嘴里说着胡话,身上还有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虽然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整个人都还在发烧,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吓得不轻。”
高庸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昨天他打了冯寻柯,然后晚上就出事了,他不敢多想,于是赶紧问道;“知道是谁做得吗?”
“章程醒来说是初三的赵成成做得,警察都来咱们学校找赵成成了,赵成成吓得都承认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样的回答,高庸的心中好像落下来一块石头,不是冯寻柯就好,现在的他还小,他还不会做坏事,又或许这一世的冯寻柯早就与前世完全不同了。明明现在的冯寻柯一直是被欺负的,他真的不该这样猜测。
校长的办公室内,一个女人尖声指着惨白着脸的冯寻柯骂道:“你把我的儿子头砸出血了!你妈都不过来学校!有娘生没娘养是吧?”
花白头发的校长走上前好言道:“这位家长先别吵,听听怎么回事。”然后问冯寻柯,“你为什么要砸伤同学?”
冯寻柯撩开自己的衣服,“老师,是他们四个人突然围着我打,我一时着急,才砸伤他的头,我不还手会被打死的。”
校长和刚刚还刚刚还暴跳如雷嚣张不已的女人皆是愣住了。只见冯寻柯的肚子是一大块明显被踹伤的紫黑。
接着冯寻柯又推上袖子,胳膊上也是被棍子打得青青紫紫。
此时那女人看得也没了话说,他家孩子虽然被砸伤了头,但是包扎处理下没几天也就恢复了,这孩子的身上这么多伤伤痕痕,饶是她再怎么爱子心切,也没法责怪了,甚至理亏地想要快点离开。
校长看着女人的样子,也知道她不会再多做纠缠于是对冯寻柯道:“你先回教室吧,没事了。”
冯寻柯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勾唇冷笑,y-in戾至极。
中午刚放学,初一五班里,杨旭大大咧咧地坐在赵兴的课桌上,“喂!小矮子,你自行车钥匙呢?”
赵兴不情不愿道,“我今天不能借,我的车子都有点坏了。”班上只有赵兴买了一辆最拉风的自行车,后面可以站着人,骑车得时候,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青春期的孩子最想要的无非就是这些注意。
所以杨旭,何家宝,章程,彭文涛几个人常常来借赵兴的自行车,并且时常一借就是几天,如果赵兴不骑车到学校或者不借的话,他们就会用武力让赵兴屈服。
现在章程住了医院,彭文涛被砸伤了头,杨旭和何家宝觉得无聊就来借赵兴的车子,准备去隔壁初中找哥们玩。
“我靠,借一下又不是不还你!昨天我不是对你说了我要用吗?”一旁的何家宝非常不爽地推着赵兴的头,他抡拳头,威胁道:“别找麻烦。”
赵兴虽然气得直掉眼泪,但是也没办法,只好老实地从袋里掏出车钥匙。
看着拿到钥匙,嘻笑出去的两人,赵兴怨恨地想绝对会摔死你们的!
冯寻柯坐在后面,他静静地看着前方座位发生的一切,蓝眸深邃,似是在想什么,然后又迅速低下头,修长的手指翻着书,一副置身事外
全然不知之态。
初一五班的下午第一节 课,一向早到教室十分钟的班主任没有来,同时班级中还空着两个学生的座位。
在同学都议论纷纷之际,赵兴紧张的直捏手,他战兢兢地看着何家宝和杨旭的空位,心中开始不断后悔起来。要是没有那么冲动就好了,要是没有那么做就好了,他们会不会出事,自己会不会犯法。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班主任突然从外面进来,他只是招呼了一声,“赵兴出来一下。”
赵兴煞白了脸站起来了,他知道,他们出事了。
赵兴走后,第二节 课,消息就传过来了,何家宝和杨旭骑着自行车在下坡时直接撞上了迎面的出租车,两人现在都被紧急地送往了医院。
有别的班级亲眼看到当时情况的同学说,当时他们两被撞了有几米高,一地的血,真的非常惨烈。
冯寻柯在座位上,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们的讨论,双手撑着下巴,轻笑,然后低声道:“还真是听话。”
放学的铃声响起,高庸刚出教室门,就被一人给拉住。
高庸抬起眼,“冯寻柯。”
冯寻柯笑嘻嘻道:“我班提前放学了,我特意来等你的。”然后不等高庸反应,就拉着他的手,“走,今天我载你回家。 ”
高庸被他拽着走,看着他笑如春风,干净又漂亮,心里想着:今日冯寻柯的心情真的很好。
“庸庸,坐上来,”冯寻柯坐在自行车上朝高庸道。
高庸坐在他后面,“你什么时候买自行车了?”
“朋友的,”冯寻柯按了按前后刹车,确定很安全,然后对高庸道:“庸庸,抱住我的腰。”
“又不是女的抱什么腰?”高庸想到以前看过的校园偶像剧里,男主骑着自行车带着女主,女主双手圈住男主的腰...额,不能想。
冯寻柯却是双手拉起高庸的手,将高庸的双手牢牢地圈在自己的腰上 ,然后才说:“庸庸,抱紧了。”
高庸正准备拿开,冯寻柯一只手按住高庸的手,一只手固定车头,然后车头就开始有些不稳,吓得高庸赶紧又抱了回去,冯寻柯这才双手都固定住车头。
冯寻柯突然因为这,想起早上的一件趣事。越想越觉得有趣,随后笑出了声。
“今天你好像很开心。”高庸问道。
冯寻柯点点头:“恩,但是我现在更开心,因为我载着我的新娘回家啰!”
“喂!别胡说。”
“我载着庸庸老婆回家啰!”好听干净的属于冯寻柯的声音,在风中不断飘进高庸的耳朵里。
“哎,别人会听到..”
...
而在另一边,被老师盘问的赵兴却总是低着头,不断地说不知道,他的车明明是好的,怎么突然就刹车失灵了,他一点都不知道。
他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事情源于早上,赵兴推着自行车刚进学校就碰到冯寻柯,冯寻柯朝他主动打招呼,然后蓝眼睛看着他的自行车赞叹到:“你的车真的很漂亮。”
冯寻柯长得精致,他那双蓝眼睛认真地看着别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非常真挚的感觉。
于是,赵兴小小的虚荣心被满足了,他笑道:“那是当然了,目前学校里没有比我的车还好看的。”
“骑这个车肯定很木奉,不过你也要注意了刹车问题,”冯寻柯友好的劝告着:“我小姨家的儿子就是因为骑自行车时突然刹车失灵了,结果直接撞到树上,导致整个下半身都瘫痪了。”
赵兴拍拍自己的车:“没问题的,我的车刹车灵着呢!”
冯寻柯笑笑,那就好,然后他状似随意道:“杨旭他们是不是经常骑你的车?”
赵兴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非常怨恨地说:“真恨不得摔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