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再说话,常风宿在一边道:“你再跟他说话,他也回答不了。”
洛介宁惊奇:“这是什么毛病?”
杨天明解释道:“这是嗓子坏了呗,止离兄一吃桃子就不能说话的。”
洛介宁简直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般,以前跟他相处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有发现他有这么个病啊?!
他走到钟止离面前,才看到他一脸幽怨的,忙道:“什么时候能好啊?”
南倾文道:“也就几天吧。”
洛介宁咂嘴,这可不行啊,本来钟止离话就少,这一下子不就更闷得慌了吗?
走了不到一日,几人终于回到七台山,杨天明一回来就抱着个师兄哭诉自己差点回不来的事,只有常风宿冷静一点,跟着钟止离后边想要问问那霍平生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很可惜,本来钟止离知道的就不多,又不好抖露出洛介宁知道此事的事,便无言。
南承书等他们回来了,便拉着钟止离进去跟他们开会了,洛介宁一看有徐半枫和林向阳在,便觉得无聊,在外边等着他们开完会要拉着钟止离去沉云岭的。
杨天明看他不去练剑反而在外边闲逛,不由得问道:“师弟,你为何不去练剑?”
洛介宁一把抓住了他,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恶狠狠道:“不许叫我师弟!”
“那叫什么?”南倾文啧啧道,“明明就是师弟,还不承认。”
杨天明被他捏得生疼,哇哇大叫:“师弟欺负师兄啦!”
洛介宁想着里边人还在开会,忙松了手,瞪了他一眼道:“瞧把你给能的!”
南倾文在那边偷笑:“止离兄不能说话,这开完会,你肯定要被骂的。”
洛介宁刚想说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才想起来是他自己把桃子拿到人家面前还说人家难为情的,这下子才郁闷起来,这钟止离明明知道会过敏还要吃,这又怎么能全怪他呢?不知者无罪嘛!
杨天明道:“你不去练功,等会儿掌门知道了,还得罚你。”
洛介宁一派你奈我何的样子,一下子跳上了树,坐在枝干上晃荡着两条腿,笑道:“罚就罚,又不是没罚过。”
南倾文摇摇头道:“师弟太任x_ing。”
常风宿接道:“迟早得出事。”
等了好一会儿,他们总算是开完会了,树上的洛介宁一看钟止离出来了,刚想跳下去,想了想,等林向阳和徐半枫走远了,才一跃而起,跳到钟止离面前。却没想,南承书一出来,便看到那洛介宁从树上飞下来,黑着脸把他叫进了屋,洛介宁忙跟他道:“你等我会儿!”
说完,便被拉近了小黑屋,洛介宁讨好地笑:“掌门,有何事啊?”
南承书看他这样子,摇摇头道:“没正经的样子,必不能成大器!”
洛介宁仍旧是那副笑脸,道:“我没正经惯了的。”
南承书没搭他的腔,问道:“你给止离吃桃子了?”
洛介宁都还好奇,原本都不知道那钟笑不能吃桃子,这会儿怎么大家都知道?就他不知道?
他老实道:“我给他,他就吃了。”
南承书点头,道:“以后别给他吃了,还有,那清阁的两个逆徒,止离说是你杀死的?”
“啊?”洛介宁惊讶,这钟止离不是不能说话么,怎的又能说是自己杀了那魔女?
他忙摇头道:“不是啊,不过是她们自己自尽,这才伤及到了三个……”
他顿了顿,很不情愿地说出了“师兄”二字。
南承书点点头,道:“止离有的时候故意跟我装傻,你还是比较老实一点。”
洛介宁出来之后还在揣摩他的这句话,什么叫止离故意跟他装傻?还有,我老实?他差点笑死了,他从来就没跟这老实这两个字沾过边,今日居然从玄天楼的掌门口中说出来了!
那边钟止离看他低头边走路便思考,还要撞上他刚才跳上去的那棵树,于是走上前。
洛介宁看他挡在他面前,这才回过神来,道:“你们肯定是在商量那霍平生跟白知秋的事吧?”
钟止离点点头。
洛介宁看他说不了话,便道:“我猜猜看,你们掌门肯定想着,既然那霍平生伤了清阁的人,那么就跟玄天楼没有一点关系了,所以无尘轩迟早会解决这事,我们就不要c-h-a手了,对吧?”
钟止离眼里流露出欣赏之色,赞许般点了点头。
洛介宁笑:“那么,我们可以去沉云岭了吗?”
两人隔日便上路,洛介宁以前没有去过沉云岭,但是知道大概的位置,幸得,他们去的路上,要经过洛介宁的老家——若明镇。
洛介宁来的时候因为着急想去看看玄天楼,也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自己老家,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家在哪个角落,他一出生,便是在玄天楼,记忆里,所有的时间,好像都是在七台山度过的,只后来偶尔又一次到这边来,一呆便是七天,这才彻底熟悉了这个镇子。
这次,他是跟钟止离一起来,他心思都放在白知秋身上,也没过多去看看,他们在镇上随便找了个客栈歇脚,一进去,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喝酒,钟止离下意识要去避开他们,洛介宁却拉住了他,在旁边一桌坐下。
钟止离皱着眉,明显是想问为何,洛介宁只侧耳倾听,那边声音大得惊人。
“你说,你要去也别晚上去,前段时间那边的村子里没了那么多男人,你没听说啊?”
“屁话!没的都是些武功高强的人,我又不像那些剑客!”
“你还说!那些人死的也蹊跷,尸体都没找到呢!”
“也没人去管这事啊,那些剑客都是死的冤啊!”
洛介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朗声问道:“各位大哥说的那事,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那些人忽然听到有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也是在说这事,就有人回道:“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洛介宁忽然想起一事,他刚重生的时候,去那酒家里边也听到有人说起了无故失踪了男人的事,想必,这应该是同一件事了!
洛介宁又问道:“他们是怎么没的?”
“不知道啊,听说啊,就是在村子里练剑,好端端就一齐跑到一个林子里,结果人进去找的时候就一个人都没了,都不知道怎么没的!”
洛介宁托着腮,这事,恐怕跟霍平生有点关系啊。
“就是啊,都是武功高强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都没了呢,真是玄乎!”
洛介宁问道:“有多高强?有他厉害吗?”
洛介宁指指坐在身边的钟止离,大家这才看清了旁边这位小哥穿着的是玄天楼的衣服,肃然起敬,一人道:“自然是没有他厉害的了,不过是这一带有点正义感的侠客,有的时候帮帮忙惩罚偷盗之人罢了。”
洛介宁心道,必然是江湖上的散人,不愿意加入六派,才到了这镇上,而像这些人,若不是只是空有抱负而无身手之人,便是确实深藏不露的高手,几人都在林子里失踪,恐怕只是前者了。
洛介宁又问道:“那么,他们失踪后,这镇上有没有奇怪的事出现?”
一人道:“还真没有,这镇上啊,人人听了这事,都安分得很呢,连那些偷j-i摸狗之人都出来的少了!”
洛介宁想必也是如此,这才挥手回房。钟止离看起来像是想说什么,但是张口又说不出来,便闷闷地坐着看他,洛介宁道:“我先前从这里去七台山的时候,也听见了有人谈论此事,那时我没怎么在意。”
钟止离找过了一张纸,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是否是霍平生做的?
洛介宁看着他龙飞凤舞的字体,心里还在想这钟止离果然还是一手这么跟他的仪表不配的狂妄的字体,道:“不知,霍平生第一次出现不是在古泉镇嘛,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钟止离不写了,洛介宁又道:“如果能够找到失踪的那些人,或许就能够知道得很清楚了。”
钟止离点点头,便看到洛介宁变了脸色,一脸笑嘻嘻地道:“止离兄,要不要尝尝池阳春?”
钟止离愣了愣,坚定地摇头。洛介宁见他不为所动,心里好奇,这钟笑上次不是都背着他喝酒的吗?怎么这次不喝了?
洛介宁忽是想起什么,一下跳起来,道:“我跟你说,我忽然想起来,若明镇上有一道菜,你一定得尝一尝!”
说罢,他咚咚咚跑下去,然后又慢慢上来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边放着一条红烧的鱼,他一下放在他面前,道:“这个是这里的名菜红烧珍珠鱼,你应该没吃过的,快尝尝!对了,你吃这个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说罢,见他摇摇头,这才把两根筷子塞在他手里,自己也拿起筷子吃起来,边吃边道:“你小心一点,这鱼刺有点多啊!”
人还没说完,那边钟止离吃了一口便脸色痛苦,洛介宁一抬头见他是将要死之神色,一脸惊诧道:“这就,这就卡住了?我刚刚说的小心你听到没?”
钟止离放下筷子皱着眉,要去吐了,洛介宁一把拉住他,急急道:“没用,你坐下,我帮你取出来。”
说罢,把他按在椅子上,一边念叨着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一说他就被鱼刺卡住,一边让他伸出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