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琴师回房间后,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边。
夜叉没跟进来。妖琴师听见门口有收被子的声音,可夜叉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远。
妖琴师出去的时候,门口已经没有夜叉的地铺了,帚神说夜叉接到了紧急的通告,已经走了。
妖琴师回到房间,一个人擦着琴。他试着拨了其中一根弦,琴声响动,却没有之前那般清脆空灵了。这琴声沉沉的,颤动的回音哀伤低哑,妖琴师的心脏也跟着疲惫地颤动,如堕入幽暗的深海一般,令人无法呼吸。
房门突然被什么人撞开,发出了响亮的声音。妖琴师受惊回头,眼前站着一个健壮的男子。
“本大爷不想住回来的,但是看你那么热情,本大爷给你面子才回来的……”
妖琴师定定地看着夜叉——他换了一身衣服,矫健刚劲的身材外露,肌r_ou_线条流畅匀称,散发着诱人犯罪的魅力。
妖琴师皱着眉头扭过头去,口中喃喃道:“袒胸露r-u,成何体统。”
夜叉轻笑一声,道:“怎样?服装部门的络新妇新裁的……哦对,你这老学究才不懂呢。”
夜叉走过妖琴师的身边,背对着他脱了上衣,用力地甩在床上。
“你……你怎么……”妖琴师盯着夜叉光滑细嫩的臀部,脸颊通红,“成何体统……”
“本大爷什么时候成体统了?”夜叉冷笑一声,刚想回头恶怼封建顽固势力妖琴师,却觉得屁股上被人狠狠一抓。夜叉大惊失色,回头惊叫道:“妖琴师!你干嘛!”
妖琴师缓缓地低下头,惊诧地看着自己的手:“我……”
“色狼胚!伪君子!”夜叉狠狠地甩开妖琴师的手,“不要脸!”
妖琴师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我刚才干了什么……”
刚刚……
抓了夜叉的大屁股……
抓了一个地痞流氓般的糙老爷们的大屁股!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仁义道德、三纲五常,都忘到哪里去了!
妖琴师觉得自己鼻子酸涩,几乎哭出声来。
“喂。”夜叉突然笑起来,他走上来,坚实的腹部死死顶住了妖琴师的后背。
“你干嘛……”妖琴师慌张地想要往前逃跑,却被夜叉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呆子,你是不是喜欢大爷我……”
“没……没有……”妖琴师在夜叉怀里抖成一团。
“老子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本大爷是看上你了。”
妖琴师和夜叉合作出了一张古琴摇滚碟,新奇的演奏方式令人耳目一新,两个人一起的通告也日渐增多,甚至出现了“夜琴”CP饭。
夜叉躺在床上刷着手机,妖琴师擦着琴问道:“干嘛呢,一天也不见你说话。”
夜叉悠闲地晃着二郎腿,道:“你不是喜欢清静嘛。”
“习惯了,一天不听你说话,还以为你生病了。”
夜叉翻过身来,朝着妖琴师晃了晃手机,笑着说:“看小说。你知道非洲扫街王吗?”
“略有耳闻。”妖琴师低着头仔细地擦拭着琴身,“晋江y-in阳区的耽美作者,我曾有幸一览他的博晴CP四大名著。”
“他最近有写我们的CP,你要不要看看?我告诉你书名吧……”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妖琴师疯狂地晃着脑袋——要是听见了书名,妖琴师一定会忍不住去搜的……
“我给你念一段吧……”
妖琴师伏在床上,胜雪白衣被拨至腰间,露出光滑的肩膀和x_ing感的锁骨。柔软的白发垂至玉枕之上,雪白的肌肤渐渐泛出暧昧的淡红色,妖琴师的双眼泛红,滚下羞耻的热泪。
夜叉趴在妖琴师的脊背上,他紧紧地将妖琴师搂在怀里。炽热的气息喷在妖琴师的耳际:“你好像已经急不可耐了……”
“我……我没有……”妖琴师咬着牙,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喘息与嘤咛。
夜叉吻着妖琴师的耳朵、脖颈,火热的吻一路向下。妖琴师极力地躲避着,却被夜叉掰着下巴扭过脑袋来:“妖琴,你躲什么?”
“你这个禽兽,快放开我……你快……”
“我快?我一点都不快……”
“我是让你快……”
“快进去吗?”夜叉邪魅一笑。
“一派胡言……夜叉你油嘴滑舌的……你别……啊……啊……”妖琴师再也抑制不住□□,他紧紧咬住嘴唇,眼中盈满了泪水……
“闭嘴!别读了!”妖琴师捂着耳朵大喊。
“怎么啦?我觉得很写实啊。”夜叉托着腮帮子笑着说,“跟我们的真实情况简直一模一样……”
“闭嘴……”妖琴师涨红了脸。
“你看,这作者还写到——你在洗澡,我冲进来把你摁在浴缸里那啥。还有还有,你弹琴的时候,我就鼓捣你,你弹错一个音,就加一次,错两个加两次……哎我觉得这游戏不错,要不要试试?正好我们明天都休息……”
“闭嘴……你给我闭嘴……”妖琴师的头埋得很低很低。
“就不。本大爷想干的事,没人拦得住……”
房中传出了妖琴师难以抑制的、带着哭腔的喘息声:“你……你轻点……这里……这里隔音……啊……隔音不好……啊……”
“叫,叫出来,叫得越响越好……让他们看看,谁敢动我夜叉的人……”
门外,帚神靠着门,他的耳朵贴在门上,飞快地往手里的小本子上记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啊来晚了…过年太忙了…刚从外面回来…
第30章 缠情
“要下雨了吗?”
一个僧侣装扮的年轻人站在铺满枯黄落叶的山道上,他一身青白相间的广袖长袍,宽边斗笠压得很低,遮住了他的眉眼,只看得见垂在肩上的灰白色长发。他的右手握着一根手杖,左手的手背轻轻顶起宽边斗笠。他眯了眯眼睛,抬头望着天空。
“是要下雨了吗?”他自言自语着,继续往前走。干枯的落叶被踩碎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赶路之人的脸上并未显出匆匆行色,他目视前方,坚定又迷茫。
没有特别要去的地方,只有一心要寻的佛法。而佛法又是何物?众生又如何普渡?这些问题的答案,大概是要踏遍千山去寻觅吧。
寒风在半空中肆虐呼啸,席卷大地,万物凋零,枯木断裂之声凄惨瘆人,如同断骨之声,让人毛骨悚然,身上不觉隐隐作痛。脚下碎裂的枯叶发出的每一点响动都足以让人害怕得停下脚步,恐惧地回顾四方。
树林的尽头是一个村子。房屋破败,屋顶塌陷,墙面剥落露出焦黄贫瘠的泥土,窗子的木头栏杆枯瘦如同饿鬼的尸首,歪七扭八地倒着。
“小师父,快往回走吧,”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背着她哇哇啼哭的婴儿,“这里没有人了,山里的妖怪把男人的魂魄都吸走了。”
年轻的僧人回望着女人匆匆远去的背影,喃喃道:“贫僧四海为家,去哪儿不一样呢。”
屋里暖橘色的灯影闪动,妖媚的香气弥漫着整个房间。檀木小桌上摆着通透的白瓷酒器。轻纱罗帐,流苏珠帘,微微晃动。烫金屏风,锦缎被褥,在跳动的灯火下镀上了一层昏暗而暧昧的色彩。雕花铜镜前坐着一个红衣女子,她抬起玉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红色的鲜花,将它簪在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