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想一分钟,向医生放弃了,还不如让他去背医书好受。
足智多谋的向医生摸出手机,并排拍了一张照,发给姚真,直直问:【哪个好看?】
姚真上班一直是开着通讯工具的,回的迅速:【钱包?】
向长宁:【嗯】
姚真思考片刻:【比较下内部卡位和内部的布局?】
向长宁笑着回:【事多】
说是这样说,他把两只钱包打开,内部都给拍了一张发给姚真,其实排版几乎差不离。向长宁把黑色的转动一下,把压花效果拍了出来。
姚真回复让向长宁更暴躁:【我觉得,都差不多?!】
【……】
姚真赶快回复:【不然拿棕色的吧,这个棕还挺好看】
【嗯】
向长宁刷支X宝付款,最后拎着蛋糕和钱包上了地铁。
进站前抬头看天,隐约觉得有点y-in。
还没到下班高峰期,向长宁这班车人不多,甚至有点空d_àngd_àng的,零零散散几个人坐着,看着一站一站从面前过去,气氛安静极了。
在这种有间奏的均匀节拍中,向长宁才将一团乱的思绪缓慢打捞起来。
老王反复说,如果那个人迟早会离开,他还可以等等向长宁。
他们之间现在说透彻,就是比朋友暧昧一点,老王没有非他不可,但也不介意等,反正他是一个月三十天有三十天都在加班的程序猿,真的不介意等待。
可是以后要再遇到双方都这么合适的,就难了。
向长宁感动得想亲手打死老王。
道理他能不懂吗?
他不懂他和老王见什么面?!
这些浮光掠影都沉不到向长宁的心里。
他始终想着老王说的可以再等等。
等什么?自然是等向长宁远离姚真,等向长宁放开。
向长宁手指不自觉收紧,将装蛋糕的带子死死拽住。
要住进来的时候说三个月,现在倒数计时还剩多久了?
他是不是,已经开始舍不得?
地铁一站一站开,光影在向长宁脸上j_iao错,向长宁一言不发,眼神在虚空中没个着落。
到站,出站走到站口,向长宁看着带水的阶梯抬头。
地铁站外淅沥沥的,下小雨呢。
梅雨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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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真撑着伞,在偏僻C口找到向长宁时,但见他安静站在站内,看着天地雨幕相连,B市梧桐新绿,南林路树木参天,新叶成林荫。
姚真越走近,越觉得向长宁要和这天地融为一体去。
静谧得不像活的。
姚真放慢速度走近,做了一天项目的心也被带着静下来。
像是不愿意脚步声太大破坏这画面。
这画面……
向长宁似有所查转过头来,两个人隔着雨幕相对视。
向长宁安静从容看着姚真,也不说话也不笑,像是打量他,也像是凝视他。
姚真被那眼睛看着心头一跳,莫名兀自低下头走过去。
近到相隔几步再抬头,撞入这视线。
向长宁眼中恍惚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下雨天太润空气中水分也大。
气氛一时很是有些诡异。
向长宁就看着姚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姚真舔唇忐忑声音轻:“二哥,怎么了吗?”
向长宁将手上东西递给他,姚真赶忙接着,向长宁接过姚真递来的伞,打开:“我在想……”
声音也轻。
撑开伞,伞面遮住两个人的视线。
向长宁的声音从伞后面传出来,带着说不出的蛊惑:
“在想——
“真真,你会喜欢男孩子吗?”
随着这温柔又淡然的一嗓子,姚真的心遽跳起来。
第19章 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姚真下意识舔唇,心跳的轰隆轰隆,不知道是因着这个声音还是这句话。
黑色的伞面离开眼前,向长宁看着雨幕。
纤瘦的身形露出,衬衣贴着腰线,姚真忍不住看向长宁的右侧腰。
脑子中转不动向长宁的问话。
甚至很有点懵。
懵的同时,目光又将向长宁粘着。
向长宁问这话,其实是在地铁上情绪辗转,不甘心脱口而出,心里有些慌,面上冷冷淡淡,撑着伞安然往前走,等向长宁走出有几步了,姚真才急急跟上去。
下雨天,过大的伞面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姚真嗫嚅,吞吞吐吐:“二哥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向长宁走在前面半步,姚真看不到他的脸色,只能听到声音还是从容的:“就是突然想问问了,我是学医的,x_ing向这个东西,如果小时候不刻意想或许自己都不会清楚自己。
“不是经常有人说掰弯什么吗,大部分不是这样的,是原本就是隐x_ing的双|x_ing|恋罢。”
姚真垂目。
一方天地,裹着雨幕如帘,四周静悄悄。
唯一能穿透这静谧的,就是向长宁的声音。
好半天,姚真认真答题:“我”喉头滑动几番,“我不知道。”
突兀反问:“二哥你呢,你觉得自己……”
话说一半,又莫名停住。
向长宁轻笑:“我啊——”
姚真的心又跳得不规律。
向长宁大概是妖j.īng_转世的,声音都带着弯儿吊人。
他骤然回头看姚真,要笑不笑的样子,好皮相带着勾绕的睇眸,刹那撞入姚真的心底,姚真眼微微睁大,一时语滞。
这一刻,似乎时间都停了下来。
全部凝固在向长宁微扬的唇角边上。
只有雨滴答滴答拍在伞面上。
两个人没有一个动。
向长宁看姚真这吓傻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还要来问一遍?”
姚真愣愣,好半晌,道:“哦”
声音低了下去,听起来竟然些微失落。
向长宁笑容发虚,自己尚且在掩盖自己的情绪,注意不到姚真的这点失落,而姚真只低着头不语。
两个人撑着伞,一路从地铁走回小区。
回到家姚真掏的钥匙,开了门主动过来拿向长宁的伞,口吻带着几分难得的强势道:“我去把伞放yá-ng台晾干,二哥你洗个澡罢。只穿一件在外面沾了凉气,小心晚上腰痛。”
姚真这几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知乎的骨折帖子都要被他翻完了。
向长宁被姚真督促目送着,去洗热水澡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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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水声哗啦啦的响起来,姚真手机上响了下,他点开看过,去yá-ng台上拿了把伞,出门。
向长宁洗完澡暖酥酥的,感觉是要好些,身上还有烤鱼的味道,连头发一并洗了,出来吹干头发多穿了一件居家服,在客厅没看到姚真,反倒是家里的窗户基本都掩上挡风了。
这样想着,向长宁走到玄关处放的全身镜面前,打量自己。
皮囊是好看。在北宜年的催促下七零八落的东西也抹了不少,还没熬夜加班垮脸。
这两年收入稳定了,以前的烂摊子也收拾得差不多。
等把姨妈的钱还了,基本上就彻底解放,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彻底的孤家寡人。
而现在姚真来了。
今天老王话问完,向长宁惊觉,要他甘心放开,恐怕很难。
不然——
向长宁垂目。
悠着点,在危险的边缘蹦来蹦去那种——试试?
咔哒,门锁响了。
向长宁正站在玄关,上前顺手把门拉开,姚真提着一大包东西在门口。
向长宁好奇:“网购的?”
时间这么短,去超市来回时间也不够的。
向长宁侧身让姚真进屋,想去接伞,姚真拒绝了:“别,有雨水,冷。”
向长宁便揣着手看着姚真去yá-ng台放伞。
一大包东西放玄关,向长宁望了一眼。
这个包装似曾相识。
姚真先抽一盒东西出来扔沙发,把那个相识的包装拿出来放冰箱说:“这是家里人去r.ì本给带的巧克力,二哥你吃吧。”
“上次她们问我有什么想带的,我表妹一听我说巧克力,顺便还给了我一堆链接,我就买了一份回来,你不是喜欢吃甜食吗,应该不会错。”
向长宁惊讶:“都给我的?”
姚真一边往冰箱里塞一边点头:“对。”
好半天向长宁没声响,姚真觉得不对,转过去看,向长宁眼角带点笑,也不说什么话,笑容很淡,眉眼弯弯。
姚真一时有点移不开眼。
向长宁伸手从姚真手里拽过去一盒巧克力,轻声:“知道了,可以。”
“其实不用赔罪,只要你不买南琴那个小|婊|砸喜欢吃的给我就好。”
姚真辩驳:“我不是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