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手机走到yá-ng台,回拨过去。
不出意料,是老陈接的。
老陈是北宜年的男友,在一起很多年了,比北宜年小半岁。
惯常死人脸老陈平静:“他在床上打滚,问你明天来参加他葬礼吗?”
向长宁摸了根烟,点燃抽着,橘色的星火亮在yá-ng台,回道:“那你帮我问问,他要我带什么花送葬,还是风|S_āo红玫瑰吗?
对面远处传来极大的一声:“向长宁你还是不是人?”
向长宁笑:“你第一天认识我?”
老陈中肯:“他过来了,你们说吧。”
“嗯”
北宜年一接着电话,心碎哀戚道:“你都没让我住过你家!!”
向长宁:“宝贝儿你有老陈了,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他在边上听着呢~”
“……”
北宜年立刻选择x_ing遗忘前言:“你们都睡床啊?”
向长宁反问:“你要我睡沙发?”
“别别别,你可别睡沙发,”北宜年被怼得认命,退让,“睡床吧,睡床,你们睡吧。”
“……”
“咳。”向长宁郑重,“我明天就让他走。”
对面本来还是一片惨状,骤然北宜年一个回光返照,j.īng_神抖擞:“你莫不是在骗我?”
“不是。今晚本来准备送宾馆的,不是找不到吗?”
北宜年猛锤沙发:“找不到就扔外面去啊,直男这种生物,不会死的!!”
“舍不得。”
“……”
北宜年:“你厉害你厉害,老陈过来抱抱嘤,我要被向长宁活活气死了。”
一阵衣料摩擦声,向长宁不说话听着,嘴里吞云吐雾。
好一会,北宜年才开口又确认:“你不准骗我啊!”
“不然我干嘛打回电话给你?”
“好好好,早点休息吧,记得不要睡沙发,不要睡沙发。”
“我知道。”
北宜年没奈何,长叹口气:“你要把持住自己啊,加油啊。”
“我尽量。”
北宜年好奇:“他身材好嘛?”
向长宁眯起眼睛:“只看到下面不小。”
“……”
北宜年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嘤嘤嘤:“我不和你说了,老陈老陈,快来安慰老娘,我要挂电话,不然我真的要被他气死了,再见。记得不准睡沙发,再见,嘤——”
“不睡沙发。”
向长宁承诺完,北宜年忙不殊挂断。
一根烟抽完,向长宁走到浴室刷牙,等刷牙完,看着镜子上新鲜的水汽才后知后觉,哦,姚真洗完澡了。
已经晚上十一点,他今天是昼夜颠倒的大手术下来的。
该回屋睡了。
卧室今天,有姚真。
这样一想,向长宁的心又活蹦乱跳犹如野马奔驰,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第4章 隔壁老王
向长宁半眯着眼睛回忆,他今天并没有很认真看姚真轮廓,他怕看了就陷进去了,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都要睡了,还怕陷不陷的?
向长宁真的很困,整个人疲惫,可是心脏和他作对,整个机体,只有心脏格格不入蹦跶得仿佛二十岁。
在药箱内摸了颗大剂量安眠药。
放分装小药盒子里揣兜里带着。
以防万一。
他今天不睡明天真的会死。
拉开门进屋,姚真已经将放床头的睡衣穿上,向医生后知后觉他错过了某人只穿着一条打底从浴室奔腾出来的美好画面,嗯……
向长宁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好,睡衣下摆够长,够宽松,看不出来有没有生理反应。很好。
姚真坐在床头,手持自己的ipad,神色正经在点按着屏幕,但见向长宁进门,抬头就冲着向长宁笑起来。
向长宁:……
向长宁又看了一眼睡衣下摆再次确认。
嗯,是宽松的。
向长宁看姚真,没话找话,声音不自觉发干:“在看什么?”
姚真挠了挠脑袋,说:“设计图纸,前面一个项目的,今天导师发到群里让我们改,我电脑放在设计院没带出来,现在看看,明天修改。”
向长宁扬眉:“你腿都摔了,你们老板不让人休息的?”
“啊?”姚真有点呆滞。
后知后觉顺着向长宁的目光看向自己腿,迟疑说:“不影响设计吧,只是不能跑现场了。”
向长宁:……
向医生决定明天就给姚真的单子上写骨折。
向长宁走近几步,目光粘在姚真脸上。
姚真右脸有个酒窝,只要一笑,就明显。
五官开了,棱角更立体更好看,浓眉如墨,端是英姿飒爽。偏生这样英挺的眉宇下是一双笑眼,只要姚真笑一笑,向长宁心就找不到北。
几年前的见面,还看起来觉着姚真是个少年,骨骼没有现在舒展,彼时他身形瘦削,仍带着点单薄的清秀。
此刻坐在床上的青年,肩背宽厚,手臂衣服挽起,爱打篮球的手只要一用力就能看到清晰的肌理线条,充满了成熟男x_ing的力感。
向长宁喉头滑动,伸手揉眉心,闭眼不看。
姚真今天真是反复看见向长宁这个动作。
再迟钝,也是会懂的。
“二哥你不舒服?”
向长宁轻点头:“昨天通宵的手术。”
这话一说,惊得姚真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姚真顿时无所适从,紧张:“都很晚了,二哥你快睡吧,我不看设计图纸了,不然,”咬咬牙,“我也能睡沙发的。”
向长宁摇了摇头,冷声:“睡你的,我自己会睡。”
“哦哦,好。”
关了灯,向长宁睡自己的那一边,黑暗中存在的两个呼吸声特别明显。
姚真声音幽微乖巧:“二哥我睡姿很乖的,不打呼。”
“嗯”
“二哥,你家床真舒服啊”
“嗯”
Tempur的床垫,记忆棉,花了当时不止一个月工资。
“二哥……”声音开始含混,应该是困了。尾梢那点沙哑撩人心魄。
向长宁贼清醒:“嗯”
声音越来越小:“二哥你家床单的香味好干净啊——”
“……”
良久,向长宁喉咙都是哑的:“嗯”
小半小时后,姚真呼吸平稳,向长宁不止心脏活蹦乱跳,还有个地方也是j.īng_神抖擞跃跃欲试!
再挨过十分钟,确认姚真睡沉了,向长宁起身把床头拿来的那颗安眠药顺水吞了。
明天还要上班,向医生的求生欲向来很强烈。
等药效上来,迷迷糊糊困得实在不行,心里邪恶小人终于将善良小人掐死了。
月黑风高,向长宁倾身慢慢靠近姚真,挨的极近那刻,在姚真肩上的皮肤旁,恍惚能闻到自己沐浴露的味儿,直窜到他心里去。
眼睫颤动得厉害,凤眼压都压不住翻滚的情绪。
邪恶小人放纵摸了一把。
向长宁滚回被子里时,整个手都在发抖。
睡前最后一个想法:没看走眼,真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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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长宁第二天是下午的班,早上可以睡觉,姚真起的早,喊了向长宁一句,向医生非常符合职业特点爬起来清晰j_iao代一通,摸回被窝里又睡得死死的。
姚真在冰箱里找到了牛n_ai,刚好两杯的量,向长宁家东西全,姚真热了自己喝一杯,给向长宁准备了一杯。
这才出的门去医院完成昨天的检查拍片。
姚真走前在床头翻找了一通标签,拍了个照。
向长宁生物钟保持的不错,就算多睡也不会睡过十一点,于是在十点四十分左右时间,向长宁准时醒了,起来拍了拍脸,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姚真。
还有姚真脸颊上的酒窝。
……
向长宁甩了甩脑袋。
厘清思路之后看一眼手机,掐着点给骨科坐班大夫打电话过去。
“周医生啊,我今天有个熟人,名字是姚真,排到你那里了吗?没有啊,好,我问问向老医生。”
“向医生,我今天有个熟人。名字是姚真……哦哦,在您那里就太好了,我家亲戚,年纪小,热爱工作得不行,说不听,劳烦您医嘱写个建议休息吧~好的好的,麻烦了,他片子没问题吧?哦哦,我猜也是这样,谢谢您了,您先忙吧。”
一通电话,S_āoCào作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