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离睁开眼,往自己身上看,只见自己已经换上了蓝白的书生装扮,背后背着书袋,好一个清秀挺拔的书生,再看玄一,一身深紫官服,玳瑁j.īng_致高贵,腰间坠子上篆了个“兵”字,看来玄一扮演的角色是本朝兵部尚书。
“敢问尚书大人,与C_ào民有何渊源?”阮离入戏,对尚书大人垂眸一拱手,问道。
“渊源不敢说,缘分自是有的。”看来玄一也乐意陪着孩子玩儿。
阮离一把夺过玄一手里的简牍,上面写的是丞相这个人物知道的信息,他把简牍上的内容和书生所知综合了一下,得到了这些消息:
前天晚上,书生在京城的私塾晚修,窗外忽然闪过一道身影,夜色深深,天上无月,那身影并不显眼,但足够突兀,书生追了出去,借着手中的油灯,他看见了地上一滴一滴连成线的血和血色的脚印,那人的去向很明显了,书生好奇心重,又因在夫子的言传身教下拥有一颗以平天下为己任的心,于是他跟了上去,那串脚印在私塾后的C_ào垛后停止,只见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头子摊靠着C_ào垛痛苦□□着,听见书生的脚步后,他警醒了:
“何人?别过来!咳咳……”
“这位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书生惊慌失措,却又不敢上前,因为那老人手里握了一把寒光熠熠的匕首,比在身前。
“你是谁?哼,是朝廷派来杀我的?滚……狗皇帝不仁不义,我家将军忠肝义胆,却遭北戎j-ian人陷害!狗皇帝要除掉将军,将军不得已,这天下不易主不行!”
“不……”
“你还啰嗦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人的声音很是疲惫,但其中的坚定不言而喻。
“您……看不见?”书生这才发现,这老者似乎是个盲人。
“……你不是朝廷的人?”老人皱眉,身上依然血流不停,不停发抖,书生慌了,想着总不能把这人丢在这里不管,于是小心翼翼上前夺过老者手里的刀。
“啊!”书生尖叫一声。
“你——”
“老先生可别拿这东西,当心伤了人。”书生悄悄抹去抢刀时划伤的小口子,慢慢将老人扶了起来,那老人发现书生的确不是追杀他的人,慢慢放下了心,却在疲惫中昏倒。
翌r.ì,处理好外廊混乱痕迹的书生气喘吁吁地回到自己的小茅屋,只见那老者已经醒了,只是因为那伤太深,不能动弹。
“老先生,您好些了吗?这是家母留下来的伤药,要是不管用,我再去药铺给您换。”
“别,别去药铺,外面乱。”老人半眯着眼,却中气十足,看来那药是有效的。
“好好好,我不出去,可,您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叛乱已经结束,按理说不会允许再有人乱砍乱杀,书生将老者昨夜说的话和外面的情况联系起来,心绪一直不宁,这老人怕是和乱党脱不开关系。
老人心思何其敏锐,早知瞒不住,只能实话实说:
“你都知道了?”
“不,也不是都,我对您还一无所知。”
“我是魏将军的部下,黄忠。”
“啊?您……您就是左将军……黄……”书生惊呆了,眼前的老人竟然是魏启芳的老部下,黄忠,连年在边关戍守,或许是因为叛乱才突然出现在京城,毕竟所有参与谋逆的臣子全部被杀害了,这样说来,黄忠似乎是刚来京城不久。这人本来的面目绝没有现在看上去那么老,也不过三四十岁,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整副躯体萎缩成这样……
“是我。”
“那您在被……朝廷追杀?”书生的话有些抖,说不紧张是假的。
“不是朝廷……是北戎来的j-ian臣!”黄忠咬牙切齿,仿佛那口中的人就站在他面前。
书生不闻天下事是不可能的,他自然知道现在朝廷里唯一的北戎质子是吏部尚书——肖稚。
原来这一场叛乱的背后还有肖稚的影子?
书生忽然想到一个人,他觉得自己得找他问问。
毕竟眼前的人不仅无辜,还是个名扬万里的良将。
书生不闻天下事是不可能的,他自然知道现在朝廷里唯一的北戎质子是吏部尚书——肖稚。
“黄将军,您现在可有应对之策?”
黄忠抬眼看了书生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他管得太多了。
书生脸红,自觉逾矩,赶快将馒头和粥放在床边的破桌上,留了句:“您慢用。”便匆匆出去了。
书生无心如平r.ì一般温书,夫子因叛乱受了伤,回郊外修养,私塾内就剩他一人,但要他与黄忠相处,他实在是无法从容应对,他想知道这背后的事,但是黄忠不会告诉他一个外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好熟悉的、写古言的感觉
这一章先后出现了游记、现耽、网游、古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命里缺收藏吧,得靠外力补一补。
第28章 演技尴尬的NPC先生
所以书生当天就去了兵部尚书府。
门口的侍卫对望一眼,便拉开门放行,书生是第一次来这里,他有些拘谨,但咬咬牙,还是进去了,早有下人给他引路,一直到尚书大人的书房外。
“大人在里面候着了,您请进。”
书房里,紫袍尚书扶手而立,身前一卷简牍,转过身,温和笑望书生:
“子羡,你终于想好了?”
子羡是书生的字,这尚书威严有余,多的是一丝温润,望着书生的时候仿佛有更多的语言从那眼睛里溢出来,书生自知那温润是皮面,里子全是弯弯绕绕的羞煞人的心肠,自己在他面前自己讨不到半分好处,奈何此刻有求于人,不得不委身哀求:
“大人,子羡有一事不明,前来求解,望大人恕C_ào民莽撞。”
尚书放下简牍,前去几步将躬身的子羡扶起,道:
“子羡直言便可,我岂会怪罪于你?”
书生沉吟片刻,道:
“大人可知吏部尚书——肖稚的底细?”
尚书的脸色只是微微一变,就立刻恢复原样,依旧是淡淡笑着,但这笑颜此刻又多了三分狡黠,近身将书生抵在书案上,在他耳边轻言细语:
“子羡问了,我岂有不答之理?不过,子羡得拿了东西来j_iao换。”
书生的脸涨得通红,躲也躲不开,来时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幕,此刻却依然放不开,憋了许久只吐出几个字:
“要……要我如何?”
尚书轻笑:
“不如何……要你,如何?。”
……
阮离看完了书生的部分,脸早就黑成了碳,瘪瘪嘴,靠!为什么会有这种三流腐剧的剧情?
游戏开发者的恶趣味太严重了!就因为他在游戏里和一个男人成亲,就要给他这么一个不尴不尬的身份吗?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呢?哪儿去了?
“后来呢?”玄一好整以暇地问。
“后来尚书就把书生强上了,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雷得我外焦里嫩。”阮离腹诽着剧情,“然后尚书就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书生,原来尚书一直在暗地调查肖稚,却苦于对方独得圣宠,隐藏太深,即使知道肖稚陷害大将军,也没有办法把他怎么样,两个人就决定去私塾找黄忠。”
“所以现在,我们得去私塾了,我的子羡。”玄一笑道。
“嗯!”
二人刚动身,阮离忽然止步,皱眉望着玄一说:
“不对啊。”
“怎么了?”玄一不解。
“我们的目标不是找到汪敬麟吗?但这和我们扮演的角色心态完全不符啊。”书生和尚书的矛头已经指向肖稚,不可能反过来去抓汪敬麟。
玄一嘴角一勾,问:
“那你觉得,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找到汪……不对!那是我们进入角色以后发布的任务,进入场景之前,官方任务应该是……”
“根据角色,推动故事发展,指向隐藏结局。”玄一说。
“所以我们真正应该做的,是阻止其他六队抓到汪敬麟,然后把肖稚势力连根拔起!”阮离恍然大悟。
“进入场景以后所有的指示都有可能是幌子,比如说那封告示,它的作用并不是给我们引路,而是为了让我们出错。”
“天坑啊……那么其他六队也会有和我们不同的任务,他们的角色有可能是皇帝,也有可能是……肖稚?”
“很有可能,所以接下来我们遇到的每一个NPC都有可能是那另外十二个人之一,但有一种方法可以分辨。”
“是什么?”
“他们都会和自己的侠侣在一起,因为每个人在触发事件的过程中都会接到系统单独发出的消息,侠侣合为一体,任何一个消息都是关键的,没有哪一对会傻到分开行动,况且一旦落单,被杀掉的可能x_ing会大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