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过我只承认你第一句话。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演唱会
明光岛屿演唱会地点在L市的奥体中心，能容纳三万名观众，之前门票短短几小时就已经全部售罄。演唱会当天，后台从上午开始就忙得人仰马翻，熊平一边感叹幕后准备的丧心病狂，一边见缝c-h-ā缝地索要签名，结果明光岛屿的女孩们百忙之中一一满足了他的心愿，除了大美女梓夕赠送给他的是一个白眼。
顾泽言作为内部人员搞到的三张票是最靠近舞台的前排，三人找到位置，熊平乐滋滋的，大嗓门在嘈杂的人群中依旧响亮。“Freya是哥的第二个女神！”
越辰坐中间，当没听到兄弟的博爱情怀，顾泽言隔着他笑着问。“你以前的女神是谁？”
“桔梗女神！也就是越辰的芷若妹妹！哎，话说你俩现在咋样啊，比赛作品不是快OK了嘛，你俩常呆一块没……”
“你还好意思说，”越辰推开他就差没刻你特么怎么还没嫁出去几个大字的八卦脸，“作品的署名有你，结果你从图纸到模型都推给我？”
“这不是给你俩创造机会嘛，我杵在那多尴尬啊！”熊平把偷懒说得无比地苦口婆心，正在这时，LED巨大荧屏突然亮了，开场短片的配乐是风颂新制作的内部音源，悠扬的苏格兰牧笛声并没有演唱会惯有的热烈喧闹，但在全场配合地安静下来的氛围下，产生了比躁动更能控制人心的奇异效果。
五个女孩的演唱会，镜头里第一个现身的却是对观众而言全然陌生的年轻人。微晃的光源透着半明半暗的暧昧，俊逸而温和的脸孔，深褐色的头发，在大屏幕里出现的第一秒，有一种并不张扬，却依旧灼伤视线的错觉。
镜头一闪，一身纯白礼服的清丽女孩朝他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一晃而过……
纯音乐背景下，四分钟的短片完整阐述了一个关于追寻的故事，迷宫般曲折的错落石墙，倒映出数个破碎人影的长玻璃门，雾气弥漫的宽大白色帷幕……纯白，火红，深黑，明黄，宝蓝，五位女孩各自代表一种颜色，形象都以年轻人的视角一一展现，后者沿着线索寻找踪迹，却逐渐在神秘、彷徨中迷失自己。
“卧槽！顾爷你竟然弄了个顺毛发型！”熊平瞪大眼睛，略长的刘海遮住了年轻人的额头，在不断寻找的过程中，他的黑眸逐渐透出焦虑，身形却始终故作镇定，因此整个人有一种倔强而坚韧的气质，明光岛屿的女孩们年龄要比顾泽言大两三岁，这种邻家弟弟式的纯情造型在短片里十分适合，可是作为知道真人当之无愧总攻底细的，熊粉丝这样一对比就囧了。
波浪长发温柔地垂下，高冷美人梓夕从年轻人背后帷幕的缝隙中伸出手，白皙的纤长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挑逗的动作带着天使的纯真，又有魔鬼的妩媚，却在后者回头的时候轻纱一拂，转身离去，火红的长裙，在半透明的洁白帷幕后隐现，像极了一团明艳簇开的火……
“这是风颂的新人么？好俊俏！”镜头完美捕捉了年轻人转身瞬间的惊喜和下一秒的错愕，身后的女生露出抓到活体美受的表情。“嗷嗷嗷，太有爱了！所以这是一个可爱的男孩子被五个姐姐调戏得晕头转向的故事么！”
青涩，茫然，被动，顾泽言看着屏幕中和真实自己截然相反的形象，若有所思。“我看过何卓郁拍摄的那个版本。虽然不错，但是剪辑师压力很大。”
越辰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中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年轻人，突然听到他提何卓郁，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顾泽言的眼里露出一丝不屑。“本来就长得y-in柔，拿捏这种示弱的形象，当然会喧宾夺主。”
他的气场再弱，那张脸也不会到能模糊x_ing别的地步，因此和五位女主角各自衬托，使得彼此都很抢眼。但是何卓郁不一样，平时张扬出尽风头的青年，一旦在荧幕上表现出柔弱被动的一面，简直不给女人活路。
你们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么，越辰察觉到顾泽言有意无意的较劲，不由想起何卓郁电话里的破罐子破摔，要是两人继续掐下去，那颗中二牌□□哪天一不高兴，言而无信地来个团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黑暗中，大屏幕里的场景不断在变化，越辰却没心思看下去了。“其实，有件事情……”
顾泽言听他说完照片的事，语气却很笃定。“他不会。”
越辰没想到他会说的那么云淡风轻，顿时坐直了身子。“为什么？”
边上有两个女孩过来找位置，此时全场只有大屏幕亮着，不免有些磕磕绊绊，顾泽言收回搁在前排底下的双腿，让出过道。“车祸发生的时候，他的方向盘打向了右边。”
车里最危险的是副驾驶位置，因为相撞的时候司机都会下意识地把方向盘打左，当时对方的司机是酒驾，从对面横冲直撞过来的时候，正在气头上的何卓郁虽然来不及完全避开，但足够让他做出反应，使大部分伤害不落在原本该承受的那个人身上。因此安格非虽然压伤了右腿，但其余都是皮外创伤，何卓郁却是脑震d_àng加上腹腔大出血，当夜就送进了ICU病房，最后休学了一年多才出了院。
“他保护他是本能，懂吗？”相比越辰的关心则乱，顾泽言思路倒是非常清晰。“还有，他要真那么疯，早八百年就公布那些东西了，找你干嘛？”
怎么所有事到了你这里都能迎刃而解啊？何卓郁的心眼比蜂巢的窟窿孔还多，而你的根本不比他少吧？相比之下，我瞎Cào心，我才是唯一一个愚蠢的凡人！
我不会再管你们的事了，我也管不了。越辰眼神放空，盯着前面女粉丝的后脑勺，郁闷地想。
短片已经接近尾声，顾泽言看过演唱会的流程，再过十几秒就是开幕烟火，现在气氛又比较安静，他们这最近的前排突然听到烟火喷s_h_è 的巨大声音绝对会被吓到。
“注意点，声音有点响。”
“哦！”熊平正扭头跟后面的女粉丝进行着j_iao易，成功地用其他成员的签名换来了写着Freya的灯牌，听到顾泽言的提醒，连忙郑重地捂住了双耳，顺便把拿不过来的蓝色荧光木奉塞进越辰捏着的手心。
越辰继续盯着前面女生的后脑勺出神，拳头下意识地松开，任凭熊平像丢□□似的，把荧光木奉死命戳进他的手心，根本没听进去顾泽言的话。
一双温暖的手毫无预兆地捂住了他的耳朵，随后是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的一声闷雷，在耳边炸响。
越辰怔怔地看向捂住他耳朵的那个人，他扭头的幅度不敢太大，生怕对方就这么放开。视野的背景里，是黑压压的无数人头，各种颜色的荧光木奉和灯牌流动着，像一片闪亮的星海，星海之上，是一团团炸裂开来，璀璨通明的火树银花。
只是它们都没你耀眼，要不然我眼里怎么只有你呢？
烟火的声音隔着一双手传入耳膜，仿佛心脏也蒙上了一层灰，然后才砰的爆炸，爆炸的余波从胸腔蔓延至头颅，传递得耳根发烫。
五色火光照耀得舞台恍如白昼，果然前几排都被突如其来的巨响给吓了一跳，发出低低的哗然，今晚的女主角们终于登场，看台不再复播放短片时的安静，人群在沸腾，在欢呼，各种饱满明亮的颜色映得顾泽言眉眼有些恍然，在如波浪般纷纷起立的人海中，他依旧坐在椅子上，想得太入神，忘记了自己还没有放下捂着边上人耳朵的手。
如果是你站在这里，万人呼声不会分成五份，你会独享万众瞩目，可惜你再也无法正常地行走，连普通人最平凡的权利，你都被剥夺了。
何卓郁，就算安格非不计较，我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的心里流淌着和此时氛围格格不入的遗憾，这遗憾在觉察到手被重重扯开的时候停止。
“……”
越辰专注地看着开场solo的苏可，右手放膝盖上，手里的荧光木奉攥得死紧，同时绷紧脸，努力地面无表情。
舞台炫目的灯光下，顾泽言看到他耳朵红得都能滴血了，指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明显过热的触觉，心里的伤感突然就成了有些顽劣的揶揄，他抬手摸了摸那明显背叛了主人的耳垂，“中暑了？”
熊平在劲歌热舞中喊得嗓音沙哑，喘几口气的间隙，突然发现身边的两人气氛有点奇怪。
熊平早被他系花和他偶像之间容易陷入扭曲的气场给膈应习惯了，根本没往心里去，但是越辰拿着荧光木奉的姿势也太奇葩了，他实在看不下去，朝那一点都不给反应的脑袋呼了下去。
“荧光木奉你特么都能握成木奉木奉糖！挥起来！给哥的Freya女神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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