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九十章
越辰觉得他抬头看向自己的笑容有点耀眼，不由扯了扯嘴角，蹲下来跟着拔了拔长得过于茂盛的C_ào，“门都没有，你哪来的钥匙？”
“原户主本来想要重新装修房子的，结果拆了一半在亚利桑那州一个亲戚去世了。他们有农场的继承权，所以这块地降价抛售，也就六十多万刀吧，要是全价我还买不起。”
“演戏的新人有这么多收入？你终于接受潜规则了么？”
“我被潜那也得是一夜曼哈顿one57顶层公寓的房价，目前还没人开得起，”顾泽言摁住越辰的手腕，开玩笑道：“不过我允许你好好养我。美国房产税挺贵的，要是以后我们搬到这儿来，估计我已经过气了，你要多赚点钱知道么？”
“是是是，多赚钱，毕竟星林出来的个个都是被包养的命。”越辰认命地拔完C_ào站起来：“走了，还要赶今晚的飞机呢。”
“这里离《生活大爆炸》主角们的宿舍不远，要不要去看看？”
“下次吧。诶我说你，不演戏能转行干啥啊？不食r_ou_糜的大少爷，放在橱窗当吉祥物让人拍照啊？”
“这我还真没想过，模特？主持人？反正我喜欢被镜头聚焦的感觉——你呢，有想过以后干点别的么？”
“我应该会画一辈子的图纸吧，而且我不喜欢镜头。”越辰抬手晃d_àng了一下钥匙，金属色泽的扁铁块在yá-ng光下熠熠生辉，刺目地让他眯了眯眼睛。
顾泽言敏锐地觉察到他的沉默，正欲开口，越辰直接将钥匙扔了过来。
“收好啊，下次来住。”
如果有下次的话。
“你说顾爷是不是失恋了？”熊平拎着大包小包购物袋凑过来悄悄地问。
越辰差点没一口饮料喷出来：“我怎么知道？”
十一长假顾以萌兴冲冲地提着大包小包不期而至，一行人就这么被强拉出来轧马路，从银泰百货逛到步行街，几个大男人腿都快断了，顾妹妹还颇有兴致地嚷嚷着要去西大街买甜品。熊平倒霉催地作为跟班一号提着各种扫货战利品，他对逛街没兴趣，只能和系花唠起嗑来，从L大隔壁土木兄弟向桔梗女神告白失败一路岔题到他家偶像的八卦上来。
“那为毛这几天我看他心情不好，人憔悴了很多，也不爱开玩笑了，”熊平拼命偷瞄戴着帽子墨镜被顾以萌拉着撒娇却无动于衷的青年。
“可能和最近接的电影有关吧，好像演一个变态，”越辰耸耸肩，说实话他也很难理解，变态什么的，简直是本色演出好吗，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拿着剧本一副心力憔悴的样子。
“熊平熊平！你要吃哪个口味的？”顾以萌冲过来征求意见，“这里的马卡龙比我们学校的好吃诶，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在L大小巷那家店买的嘛，简直死贵又难吃~~”
“哦，我和顾爷吃一样的好了。”
“我才不给他买，爱理不理的。”顾以萌撇嘴，然后嘴角一翘，又被雪媚娘吸引过去了。
“顾爷应该是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吧。”熊平继续偷窥他家偶像，不可否认明星和普通人的差距还是不小的，把越辰放在街上可以叫做一个脸蛋不错的帅哥，而顾泽言戴上帽子墨镜往那一杵，吸引人的第一眼却是气场，熊平神经质地前后看了看，生怕有粉丝认出来，确定没有危险脑残粉后才松了口气，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越辰盯着玻璃柜里的曲奇，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系花不喜欢吃甜品，除了cookie。当然这种略小女生的东西，系花是不会心花怒放喜怒形于色嚷着买买买的，他只会像现在这样高冷地盯几秒然后指一指。
“其实他说的没错，我也知道这是我的问题……对，嗯，我会尽量克服的……”顾泽言单手抱臂倚着柜台给经纪人打电话，在越辰向服务员指了指那盒蔓越莓曲奇的时候，目光颇有心事地游移到窗外，手却习惯x_ing地掏出钱包塞到了系花手里。
熊平瞬间瞪大了眼睛，这种买买买付付付的和谐感是怎么回事！
顾以萌趁着他张大嘴塞进一颗椰蓉球：“怎么啦？”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破天荒隐隐约约闪过熊平向来大条的脑袋，他被劈的怔了好几秒，随即摇摇头，“没什么。”
不可能啊，这不科学好么。
“什么时候进组？”
“后天。你又要去哪？”
“工地，中建三局承建的一个温泉花园小区工程，这次去搬砖。”越辰收拾着东西，不以为意道。
顾泽言实在很难想象出一朵晒得跟煤球一样黑的系花，不由勾了勾唇角。
越辰这几天还是第一次看他心情不错，不由扒开碍眼的剧本凑到他眼皮底下：“你到底怎么回事？钻研个角色魔障了？”
顾泽言顺势把他肩膀圈过来，脑袋埋在他肩窝上，扳正他的下巴，两人视线直直对上：“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这种相亲第一次见面亲给个好评呗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挺好的啊。”
“具体点。”
敢情这是让自己变相夸他啊，越辰琢磨着措辞，尽量让赞美之词少溢出点来：“对人挺好，心里有看法也不会让别人下不了台，挺会克制情绪，就是有时候自负了点。”
“《r.ì落大道》另一个男主是许梓奕，试镜结束后我跟许哥聊过，他为了这次合作看了我所有的作品，他觉得我最大的问题是自负——不止你说的一点，是非常。像《下一个目标》最后有个场景谷雨去看望赵清明的墓，在墓碑前痛哭，那是他最狼狈卑微的时候，但这两天我反复看这一段，发现他看墓碑的时候脖子还是昂着的，虽然在哭，在眼睛深处依旧有光，”
顾泽言有些挫败地扣住越辰的手指，像是被老师责骂的优等生：“我不会表现一个骨子里自卑的人是怎么样的，因为我从小就很自信，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没有我要不到的东西，我根本不理解丧家之犬的真正含义。谷雨塑造的是一个少年，流于表面的胆怯是能糊弄住普通观众，可如果是更边缘化的题材，更沉重的角色，我完全过不了专业人士的那一关。”
“砰——！”房门传来重重的撞击声，伴随着洗完澡出来的顾以萌怎么锁门啦的大呼小叫，顾泽言颇为无奈地起身去开门，随后就是一阵不消停，越辰忙着联系次r.ì同行的同学，顾泽言借了莱昂纳多和汤姆哈迪的所有电影光盘，对两者流浪汉和痴呆患者的饰演部分翻来覆去地看，期间还夹杂着顾以萌时不时晃来d_àng去喊无聊的j-i飞狗跳，临近凌晨公寓才熄了灯。
顾泽言抱着被子枕头从房间出来，越辰正靠着沙发等他：“她睡了？”
“嗯，我说她假期怎么不去疯玩来这里，她问我要不要回家吃个饭，叫上我爸和我妈一起。”
安格非上次那事情之后顾泽言就直接找上了顾霖岳，没想到后者的态度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不但解释了整个事件是陶昔瞒着上头的策划和自己无关，还委婉表达了自身并无意过问他们几个年轻人的立场，顾泽言兴师问罪不但落了空，还被这三分软化的态度弄得无所适从，而顾以萌x_ing子软，一直有撮合父子俩重归于好的小心思，在她安排下三人吃了顿饭，顾泽言的脾气倒也不好发作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虽然他在越辰面前没说什么，但越辰能感觉到他对顾霖岳主动缓解关系心里是有些高兴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想到安格非谈及那个男人的神情，越辰的心里总像有根刺梗着，不怎么舒服。
顾泽言还想着询问越辰的意见，越辰觉得让他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干脆选择回避，把人用被子罩了直接打包带进卧室里去了。
十月份过得很快，经历过暑期档十一档的狂轰乱炸，娱乐圈暂时进入了一个平缓期，这圈子新老j_iao替的速度残酷得令人发指，一年多前的菜鸟，如今可能沦落成十八线开外的过气艺人，也可能大红大紫直逼大咖一线，华世和风颂的两位新秀就属于被眷顾的后者。而近r.ì微博论坛又刷起了新一轮的话题热度。
“ #1105天水桥高清路透#卧槽卧槽卧槽这真的是何卓郁吗！！天水桥附近偶遇我差点没认出来！”
“OMG板寸黑衬衣牛仔裤小麦肤色！我印象中的何美人明明是个Dior Homme型y-in柔纤细麻豆啊TAT肿么变成了这么小生酷哥的模样！”
“影片《水滴》进度已经大半，何卓郁为了角色增肌增重20斤，还晒黑了肤色，不要看网上消息很少，真正有咖位的电影都是牛逼又低调的。不吹不夸，这部电影一旦爆，很有可能是何卓郁封帝之作。”
“默默+1。这部人物传记式电影我期待很久了，男一号林可森是真实存在的传奇人物，暴力罪犯和天才画家的双重身份，长达20年的被逮捕获释重新逮捕无数次，最后判决终身□□。冷酷和细腻的人格无缝切换，很带感啊。”
“我不否认何卓郁的表现，但明年的金莱奖未必是他笑到最后，那部《r.ì落大道》听说过么？公路片，涉同，导演林安，双男主一个是华世的许梓奕，一个是风颂的顾泽言。得过奥斯卡最佳导演的华人导演+金莱奖影帝，再加上这题材，你觉得分量有多重？”
“上面imdb资深影迷的高冷也是hold不住啊，只有我一个人对八卦感兴趣么？告诉你们一个消息，顾爷和小镯子即将合作电影！还是一正一邪相爱相杀相忘江湖的武侠电影！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