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嘛,R王这边正到关键期,TS也进入了向专业x_ing领域偏移的转折点,这么重要的时刻,哪能安心卧床啊。好在没有伤到脚,否则还得配个轮椅呢。”May呲牙咧嘴倒抽着凉气,待清创处理完便站起身,私人医生避开伤口帮她披上了外套,“我得去TS了,回见吧。”说完走出了书房。
“R王的事,非常抱歉。”李云巍从后面追出来,愧疚地对May说道。
“没事,情有可原,我不怪你。”May边下楼边拉过衣襟,将受伤的手臂掩在外套里护着,“这么多年后,你终于能够从y-in郁当中走出来了,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若是能跟王木腻腻歪歪地长久下去,Through也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说起来,自从王木闯进我的生活,我对Through的思念越来越淡薄,有时甚至很多天都不会去想,实在不应该。”李云巍抿抿嘴,有些隐忍地低下头。
“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这是好事啊。”May笑着说道,“Through是希望你能寻到幸福的,如今他得愿所偿,也算了却一桩心事了。”
“他真的会这样想吗?”李云巍苦笑着,喃喃道。
“当然,”May在玄关停下来,对李云巍说,“所以如果你真的找到了那个能让你觉得幸福的人,一定要去告诉Through,告诉他,让他无需再挂念你,让他得以安息。”
李云巍浅笑,眼里有了星星点点的泪光。
“他总是这样,”李云巍半带抱怨地说,“每次都这样。只想着我的事,却常常忘记照顾自己。”
“因为他爱你啊,”May旋开宅邸的门,“所以呢,你必须要好好的,才能不辜负他的这份心意,免得Through都到天上了,还要为你Cào心不得安宁。”
“谢谢。”李云巍说道。
“谢我干什么。”May一头雾水。
“谢谢你让我放下了负担,不会因为对Through的歉疚而不敢与王木太过亲近。”
“哈哈,该谢的是Through,我只是把他的意思传达给你罢了。说真的,其实我觉得,我懂得他,大概是因为儿时朝夕相处过一段r.ì子,才培养出了心照不宣的默契吧。”May想起过去的事,心内生出感慨。
“我走了,拜。”May说着离开了,缓缓关闭的门扉将她的背影隔绝在李云巍的视线之外。
李云巍原地站了片刻,也披上外套走出门外。
“你怎么来了?”王木拉开家门,见是李云巍,有些诧异,但仍是侧身让开了门口,“进来吧。”
“来看看你,”李云巍说,“肋骨的伤怎么样了?”
“还有些痛,没完全长好,”王木如实说道,“不过不影响明天的上工。”
“不行的。”李云巍蹙眉,“万一二次受伤怎么办,还是再多休息几天比较好。”
“没事,”王木淡淡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最了解,已经没大碍了。”
李云巍定定地看着王木,王木却偏过头避开了视线相j_iao。
“出院以后,”李云巍问道,“是发生了什么吗?觉得你似乎有心事。”
王木不太愿意搭理李云巍,将手指绞在一起,神情有些复杂,却只简短带过:“没有。”
“是不愿意跟我说吗?”李云巍不肯放弃,继续问道。
王木一言不发地走到窗边向外看去,背对着李云巍。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为什么你还有事要瞒着我?”李云巍有些不满,追问着。
“难道你就没有事情隐瞒我吗?”王木回头冷冷地望着他,“我都差点忘记你是个偏爱拈花惹C_ào的人渣了。”
李云巍感到不可思议:“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明明已经告诉过你,接近王唯是我迫不得已……”
“对,迫不得已,”王木嗤笑,“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可是就算这样应该也轮不到我吧?”王木质问着,“你不是还有Through吗?虽然他现在没有陪伴在你的身边,可是迟早有一天他会回来找你的不是吗?到那个时候,我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我很早就想问了,你从哪里听来的Through的事?”李云巍问道,“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怎么能够妄下论断?”
“那天你们送我回去,学姐告诉我说,你突然之间的情绪失控,是因为想起了Through,那个你此生唯一一个深爱到骨子里却没有得到的人。”
“只说了这些?”
“难道这还不够吗?!”王木吼道。
“我承认,May说的没错,但是Through他……”
“所以都是真的了?”王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没有流下来,“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来招惹我!你走吧,我们不要再相见了!我不想莫名其妙的成为一个半路c-h-ā足的第三者!”心内有什么破碎掉,扎得王木隐隐生疼,他难过地蹲下来,用手抱住了头。
“你不是什么第三者,”李云巍叹口气,试图解释道,“能不能听我说完……”
“多说无益,”王木咬着牙说道,指向门口,“滚!”
李云巍见始终讲不通,只好心一横,弯下身强行将王木扛在肩上,大步走下楼,塞进了车里。
“你要干什么?!”王木徒劳地拉拽着已经被锁死的车门,眼睁睁看李云巍一脚油门,高速开出了居民区。
TS的高层会议结束后,May突然想徒步散散心,便是沿街一路走下去,欣赏着夜色里流光溢彩的霓虹。
“少当家?”May闻声回身,见福妻正拎着一袋子食材走过来。
“呦,好巧啊大嫂!很久没见了!”May笑嘻嘻地打招呼,“这是要回家烧饭吗?”
“是啊,少当家要来一起吃吗?佳佳一直都很想念您呢。”
“抱歉啊大嫂,最近事儿太多啦,等闲下来我一定登门拜访!”说罢便要帮福妻去拎手中的东西。
“哎呦不用不用,这个不沉,何况少当家还带着伤。”福妻赶忙拒绝,又问道,“您这伤是……?”
“啊,前阵子去了趟天津,结果在车站附近被一伙人盯上,起了冲突,才搞成这样子。那帮家伙二话不说直接干仗,打得我们是莫名其妙措手不及。”May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真是好危险啊。”福妻后怕。
“道上的打打杀杀此前经历得多,倒也见怪不怪了,”May挠挠头,表示习以为常,“要不是对方有三个很能打的人高马大的外国佬,我们带的人手又少,不至于搞成这幅德x_ing。”May颇有些愤愤不平。
“外国人?”
“啊,是呢,呜哩唔噜讲些鸟语,手背上还纹着涂鸦一样丑的刺青,然后挥起斧头上来就砍,”May指着自己受伤的手臂,仍然感到大为光火,“妈的不晓得什么鬼路数。”
“至影产业现在不是已经洗白了吗?怎么还会和道上的人纠缠不清?”福妻听罢表示不解,询问道。
“唉……这事说来话长,都是父辈遗留下来的问题。”May苦笑道,见福妻到了家,便停下来道别,“大嫂我走啦,改r.ì再会!”
福妻站在原地温和笑着冲May摆摆手,目送她远去。然后沉默地思忖了片刻,眼中隐约显出担忧的神情。
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我喜欢这家伙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王木问道,而李云巍只顾埋头向上走,不予理睬。山脚下人烟稀少,夜幕降临后错杂的虬枝显得有些恐怖。王木心内胆怯,不敢独自一人留在泊车的地方,迫不得已只得踏上盘山路,紧紧跟在李云巍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李云巍停下来,静静地望向前方。
王木循着视线看过去,昏暗的天光之下,是一排排苍白的石碑,肃穆地伫立在面前。
他不明白为什么李云巍一声不响地将自己带到墓园,犹豫着退后两步,李云巍却突然牵住了他的手。猝不及防的举动令王木背后的汗毛瞬间全部立了起来。
李云巍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是紧紧拉着王木,安静地朝其中一座墓碑走去。
王木随李云巍站定,抬起眼,见墓碑上镌刻的,是Through的名字。
他的大脑轰的一声,仿佛炸裂一般地僵在原地。
原本并不知道,Through已经过世了。
王木回想起自己因Through的存在而产生出愤懑口不择言,不觉有些难堪。
可强行将我带来这里又是为何?当着Through的面,来指责我、质问我吗?
想到这里,王木带着歉意的羞愧又生出些微的心寒。
纵使曾经诚心实意地表态过,如今,你也还是选择来见Through,是为了宣示他在你心内所占据的不可动摇的位置吗?李云巍,你终究不肯挥别了过去,那么我这无处安放的情感,却又是如何?
王木觉得鼻子发酸,他忍住眼眶中呼之欲出的泪水,想要抽离被李云巍紧攥的手。
李云巍不肯放,反而将他的手高高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