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泥》作者:坐久了腿总麻
作品标签:市井田园 重生 覆水难收 BE
第1章
话说京城西面有一靖国公府张家,其祖上张有仁本是草莽出生,前朝洪武年间,在位的皇帝暴虐成性,酒池肉林,为修行宫大兴土木,横征苛役,引得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各路英雄揭竿而起誓为推翻暴君统治,张有仁本是应城外山上的一介土匪头子,有幸识得当时的义军头领官懿,两人把酒言欢性情相投,张有仁钦佩官懿一片为民之心,带上了兄弟与全身家当相助。后来,官懿当上了皇帝,定国号昌,官懿便为大昌国始皇帝。张有仁从龙之功,始皇帝封其为靖国公,世袭罔替,领定远大将军一职。
如今始皇帝去了好些年,当今是始皇帝之孙官榕。
再说到靖国公府当家的正是张有仁嫡子张宏斌,张有仁一代武将最是希望家中出几个读书的,几个儿子出生后便把他们都送到国子监读书,奈何读来读去都没什么大出息,靖国公上下虽是武将出生却府中上下都崇拜文人学士,到了张宏斌这里更是越发的痴迷迂腐。张有仁去了之后,张宏斌因承袭了靖国公之位,张宏斌无甚大才,不堪重用,倒是对府中两个儿子功课管的严。
张宝华是靖国公张宏斌的四公子,这张家四公子,正经的靖国公主子,想来也是个娇宠着长大的小少爷,这话确实不错,只是这张宝华非正室所生,乃是张宏斌正室王夫人身边大丫头刘红翠借着机会爬了张宏斌的床有的,一夜风流以后张宏斌将刘红翠提成了姨娘,有此缘由,靖国公府上下都对张宝华看不上眼,更是比不得王夫人所生二公子张宝峰,张宝峰既是嫡子又是正室所出,自然是受尽万般宠爱,府中有什么好的都紧着他,花用吃食更是什么好的用什么,靖国公上上下下都将张宝峰捧在手心疼着,而张宝华,娘亲是下人出身,没读过什么书,身上那股粗鄙市侩劲一眼就能看出来,也就那张脸生得美艳,张宝华不像张宏斌倒像了刘姨娘七八成,身上带了一股子小家子气,又不思进取,整日捉鸡打狗,虽是靖国公府的小公子但没几个人将他看成正经主子,就连他爹也看不上张宝华这个样子。
张宝华十多岁正是上蹿下跳的年纪,他爹和王夫人,还有尚在的张宏斌的母亲崔氏都看他不上,他也不上去讨那个没趣,每日净想着怎么出去和他那帮子狐朋狗友鬼混,小小年纪就跟着京中不学好的世家子弟出没烟花场所,虽从未有过逾矩,但总归不是什么都不懂。
这日他正好偷瞒着家里出来,跟着他认识的一个尚书家庶子金文一唱一和的进了悦君阁。那金文比着张宝华大了五六岁,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金文虽说是庶子,但其母亲是商贾之家,花用自是短不了去,是以金文出手大方得很,悦君阁姑娘大多都识得他,张宝华可就跟着金文不一样了,他在家中爹不疼娘不爱的,每月也只得二两银子的花用,哪里就能大方得起来,亏得他和金文熟悉,那金文每次要去哪里戏耍都是带上张宝华。
却说这日悦君阁中三楼最是修缮得好的,平日都是用来招待贵客,金文二人来了径直抬脚去了三楼,却被阁中管事姑娘拦住“哎哟,金大爷,张四爷,今儿个三楼被大贵客包下了,可进不得,可进不得,您二位看,二楼的聚雅阁可比三楼的差不到哪去,不如二位爷委屈委屈?”
两人微微惊讶,以他二人的身份也算是京中权贵了,只是这天子脚下,权贵要说是满街都是那也忒假,可总有厉害的,金文和张宝华又不是傻子,他们二人也是拎得清的,被这么一拦也没生气,遂点头道“好说,前面带路,玉珍姑娘今日可有空?好些日子没见,想念着呢。”金文笑嘻嘻的说,管事姑娘扭着腰前面带路听到这话掩嘴笑道“在呢,在呢,金大爷稍坐,一会玉珍和绿杨几位姑娘就来了。”
这玉珍绿杨几位姑娘和金文张宝华两人相熟,要说这悦君阁,是京城中最大的妓馆,里面的姑娘小倌为了迎合京中权贵的喜好,个个都是识得诗书,作得文章,只是这当中也有上中下之分,今日三楼的贵客也是风雅之人,阁中让去伺候的姑娘都是上上之选,而玉珍绿柳几人虽然也识得,但是却不精通,这就被叫来伺候金文两人,心中多少有些不忿,这刚来就冒了酸气的说了一通,把金文和张宝华的好奇都勾缠起来,这三楼的到底是何等贵客竟如此大排场?
尤其是张宝华,本来就是心肝挠似的想上去看看,又被绿柳依偎着灌了许多酒,这会神志都有些不清楚了,几人笑闹着喝了酒吃了菜,金文搂着玉珍就要去行那欢好,而张宝华可是不敢的,张宏斌管得严,门禁之后再不回家他可是会被他爹打死的,虽喝的五迷三道的,也晃晃悠悠的起身准备离开了,这几个姑娘都知道张小公子从来不曾留宿,每次也只是摸摸姑娘的手,亲亲她们的脸占占便宜,遂也不拦他,只笑着把人送出房门。
张宝华抬脚跨出房门,听到三楼上爽朗的笑声,这可又将他那好奇心思给缠起来了,本准备下楼的脚换了方向就朝三楼去了,嘴里自言自语说着,就去看一眼,一会就回家,这离着张府的门禁还有些时候,断不会耽误时间的,这么一想着不一会功夫就摸到了三楼,只是他喝得醉醺醺的,走路都是深深浅浅的不清楚,莫说是找着偷看两眼,酒劲上来之后迷迷糊糊的推开一间房门之后就蹬掉鞋袜滚上了床睡的不省人事。
官泽气定神闲的推门而进隔着床幔隐约看到床榻上躺着个人,官泽微微皱眉,心下想着这恐怕是他那个好兄弟荣恩侯孙隼安排的好事,只是却不问问他这个正主喜欢不喜欢就将人弄上了床榻,赶明儿定要好好问问孙隼哪里来的胆子敢违着自己的意思。官泽是当今最小的弟弟,小了圣上足十五岁,圣上登基之时他还是个呀呀学语的孩儿,很得圣上宠爱。官泽十五岁出宫建府之时就被赐了恭顺郡王,自小随着舅舅在军中长大,前几年边关被犯,圣上让他领了骠骑将军一职,令他率兵前去平乱,恭顺郡王到底是个有本事的,不仅平了乱,在军中也越发的有威望,圣上见官泽有所建树很是满意,但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边关寒苦,不忍留他在那苦熬,下令让他回京,加封为亲王,他那群朋友知道这个好事,忙着在悦君阁定了场子,一来是为恭顺亲王接风洗尘,二来是庆贺。官泽本也是个风流人物,未去边关之前风月场所去得也勤,只是他却只喜欢看姑娘小倌弹琴作诗,再调戏几句,若是真要上他恭顺亲王的床榻,必然得是清白人家。他的那些好兄弟都是知道的,却不知今天怎么就脑袋不清醒了。
官泽虽说喝了不少酒,但这妓馆中的酒哪及得上边关用来暖身子的烧刀子,官泽喝惯了烧刀子,再喝这阁中的酒便觉得如水一般,此时眼神清明站在床榻边举高临下的睡着的人,嗬,竟还是个醉鬼不成?官泽喊了几声那人都不理,官泽心中好笑,这阁中怎么办事的,送人还送了个醉鬼来。
张宝华睡得热意上涌,两颊通红,衬得如玉的肌肤越发的好看,一张粉`嫩的小舌头时不时伸出来舔了舔嘴唇,将樱色的嘴唇舔得湿润诱人,而双手也不老实,不适的扒拉着身上穿的衣物,不一会功夫大半个肩头和着胸前可爱的两粒就这么半遮半掩的呈现在了官泽面前。官泽眼神发暗,喉头发涩,这阁中竟也有这样的绝色,本想叫人来将他弄出去的心思消散殆尽,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拂过张宝华红润的脸颊,慢慢往下,拂过他脖颈,锁骨,然后伸进衣裳盖住的胸膛,触手温热、细腻、光滑,官泽手掌在张宝华腰间摩挲半晌,不舍得抽回手,弯下`身去亲了一口那微张的湿漉漉的樱色唇瓣,当真是上好滋味。
张宝华睁眼之时惊觉被人紧紧搂在怀里,当下怒上心头,翻身一把推开什身后的男子,坐起身来怒道“好你个泼皮混账!竟敢趁着爷醉酒不清醒占爷的便宜!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爷是谁!爷定要扒了你的皮!”这么一通吼把官泽给叫醒了,官泽一脸不耐的坐起身,也不用被子遮挡身子,古铜色有力的身躯就这么大喇喇的晾在外面,手搭在膝盖上目光发冷的看着裹着被子坐在一边的气的脸色发红的张宝华。
“嚷嚷什么,再大喊大叫抽你。”
张宝华羞愤欲死,忙转过头去不看,官泽本被张宝华清早大喊大叫搅扰了睡眠心中也升起一阵无名怒火,奈何想到这人儿昨晚上的模样官泽的便再也生不起来气了,起身绕过他下床随意披了间衣服转过头睨了张宝华一眼“还不来伺候本王穿衣。”
张宝华本来呆愣在原地,闻言十分来气,都没仔细听官泽说话,就听见官泽让他伺候穿衣,张宝华大骂起来,迟迟不见床上之人动作,还开始破口大骂自己,张宝华是靖国公府的姨娘教养出来的,那姨娘市井出身,骂人耍赖的功夫厉害着呢,张宝华耳濡目染学了个十成,直骂得官泽狗血淋头,官泽还从未见过如此能骂之人,一时间也被他骂得没了脾气,况且在言语之中也明白了这哪是什么妓馆的小倌,这是正经国公府的公子,自己昨晚上可不是将人轻薄了。张宝华在那翻来覆去的骂也就是女人和其他的小公子之流听了能气晕过去,官泽那是上过战场的铁汉子,根本就没他放在眼里,只是张宝华嘴一刻不停自己这耳边嗡嗡的忒烦人,索性将一块腰牌扔到他身前“闭嘴!你叫什么名字?昨夜是本王不对轻薄了你,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本王也不推脱,你可以提一个要求,只要本王能做到,就帮你办了。”
张宝华将腰牌捡起来一看,他哪里看不懂,这这这不就是现在京中风头正盛的恭顺亲王的腰牌吗,这玩意一般人可做不得假,再一抬眼看眼前之人,周身杀伐之气还未消退,恭顺亲王那是上过战场的人,张宝华脑门开始冒汗,自己刚才还骂了他这么久,简直是在找死!顾不得许多,张宝华披着被子就跪在床上“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人刚才口不择言冲撞了王爷,小人......小人......小人叫张宝华......”
官泽看着张宝华身上斑斑点点细小的吻痕,思绪不免乱飞,咳嗽了一声“没有要治你的罪,先把衣服穿上。”
张宝华连忙点头手忙脚乱的将衣服胡乱的穿在身上,穿得时候抬脚扯到到身后的那处,疼得他小声嘶叫一声,穿完衣服之后局促的在原地站立不安,心中不住叹气,哎,本来以为是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子轻薄了自己,那自己定要好好惩治一番,却没想到是恭顺亲王,这下只能乖乖认栽,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