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收养到外地去的孩子,他们孤儿院的孩子们现在基本都有联系,只是被收养的孩子不能明目张胆和其他孩子联系,都偷偷摸摸地在夹缝里生存。
刚刚和刘妮妮说话的纪青蝉才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真正的自己,像垃圾街的每一个孤儿一样,触碰他东西的话,会毫不犹豫的握紧刀或者亮出獠牙,不就是你死我活么,我什么都没有,你顾虑的太多,最后落败的终归会是你。
刘妮妮不停的挑衅纪青蝉,直到纪青蝉不想再装下去了,陆深是他的,谁也不能碰,同样,谁也不能伤害。
纪青蝉回复陆深刚刚发给他的信息:
“奖励我想好了,你努力拿第一吧。”
发完信息纪青蝉把手机塞口袋里,迎着冷风深吸了一口气。
奖励,就是我的最后一个秘密。
第37章
纪青蝉的威胁是有用的,后面几天刘妮妮对他完全没有了张牙舞爪的气势,甚至看到他都远远绕开,像是被y-in冷心机的纪青蝉吓到了。
纪青蝉乐得清闲,这几天他一直在找那个叫张梦红的护士,是七年前参与抢救纪青蝉的一位护士,纪青蝉知道是因为秦院长告诉他,她后来去市一院暗访过好几次,经过很多的排查,参与那次抢救的护士里,确定有一位叫张梦红的实习护士。
有老护士和秦院长说,当时大家也都很纳闷,为什么纪专家做自己儿子的手术,会找那么没经验的实习生当器械护士。本来以为纪专家看中了那位护士的资历,可没想到实习期一过,第一个被刷下来的就是张梦红。
现在没人知道张梦红在哪里,是不是还在继续做护士。
纪青蝉想,那位刚刚进入岗位的小护士,看到那么触目惊心的手术,应该会有心理y-in影吧。
纪青蝉已经尽可能查了海市大部分医院的护士名单,前阵子看到好几年前三院的护士名单里有这个人,所以跟着纪博一起吃饭的时候去问了三院现在的护士长王琴,但得到的答案依然不理想。
纪青蝉想,就算走法律这条路,没有证人的自己依旧没有胜算,即使有了证人,纪博和他上面那位现在如r.ì中天的领导一定会想尽办法让纪青蝉失败甚至消失。
他过去是打着鱼死网破的念头的,用他们对自己的方法对他们,最简单最粗暴,过去纪青蝉对生命没有太多的期待,替自己替秦院长报了仇之后,自己也就可以一了百了,可是现在他想有未来了。
因为陆深,纪青蝉开始期待起了未来。
陆深有他过去十几年从未有过的东西,yá-ng光、热情、幸福。陆深就是个在温室里、在全世界的期待里长大的孩子,而自己是随时可以消失的存在,卑微、下贱。
纪青蝉经常想不通为什么陆深会喜欢自己,是不是因为从未见过,所以有着前所未有的新鲜感,纪青蝉什么都不怕,只有这件事,内心有着隐隐的惶恐。所以他不愿意再想了。
外国语在三市中学生篮球联赛中成功夺冠,篮球队在周六回的学校,周末大家都放假了,没几个人迎接得了冠军的少年们。
大家下车后有的拿着东西往宿舍走,有的家里来接直接回家。陆深推着行李箱站在宿舍门口,最快速度按下门锁密码。
在回来的时候就问过纪青蝉,纪青蝉说他在宿舍。
等宿舍门打开,陆深眼神里的期待被眼前的景象瞬间打散,东东躺在纪青蝉床上,翘着脚玩着手机,纪青蝉坐在书桌边写着什么。
陆深表情y-in了好几个度,走进去,纪青蝉转头看了他一眼,朝他笑了下:
“恭喜。”
陆深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着声音问东东:
“你怎么在这里?”
东东摇头晃脑的:
“我双休呀。”
陆深继续道:
“关明勋也回来了。”
东东继续摇头晃脑:
“我知道呀。”
“你怎么不去找他?”
东东唔了一声:
“噢,他晚上来找我,现在回家放行李。”
陆深差点翻白眼,你们俩晚上约会,现在就能打扰我了?他把行李箱放好,掏出手机打电话。
关明勋那边刚上出租,就接到了陆深的电话。
“把你的人带走。”
关明勋让司机先别开车:
“什么意思?”
陆深抿了抿嘴:
“他在我们宿舍。”
关明勋不可能没有听出陆深语气里的严肃,笑嘻嘻的打哈哈,边下车拿了自己姓李朝宿舍楼走,边调侃陆深说别这么猴急。
陆深没理他就挂了电话。
东东一脸委屈的看向纪青蝉:
“我要被赶走了?”
纪青蝉抿了抿嘴,没理会东东可怜兮兮的眼神和陆深的注视,继续回过头写作业,三分钟后宿舍的门被敲响,陆深第一时间开门,下一秒东东被扔了出去,再下一秒陆深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
纪青蝉搁下笔,叹了口气:
“你真是...唔…”
话没说完,剩下的一切都被吞没在陆深凶猛的吻里。
陆深弯着腰扣着纪青蝉的后脑勺,强迫他抬起头,舌尖强势地深入纪青蝉的口腔。亲了一会儿陆深便把坐着的纪青蝉一把抱起放到床上,纪青蝉小小的反抗了一下,他整个人被陆深压着仰躺在床上,陆深一只手扣住纪青蝉的左手,一只手去触碰纪青蝉的身体。
等到陆深吻够了,他松开纪青蝉的嘴唇,把脑袋埋进纪青蝉的锁骨处闻他的味道,甚至轻轻啃咬纪青蝉脖颈处的皮肤。
“好了......”
纪青蝉嘴唇通红带着肿,被吻得浑身发热,身上是比自己重的陆深,像一只大型犬一样不停地蹭着自己。
陆深抱着纪青蝉,一点都不肯放开,声音低低地在他耳边说:
“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纪青蝉被束缚地几乎动不了:
“你先放开我。”
陆深又要凑上去亲纪青蝉,纪青蝉扭头瞪了眼他,陆深才只亲了下他的额头,把人重新按在怀里。抱了一会儿陆深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说:
“我有礼物给你!”
纪青蝉松了口气,陆深终于松开了他,跑去书包那儿拿东西。纪青蝉勉强坐起来,陆深手上就拿了个东西走了过来。那是个掌心大小的红色绒布袋子,上面绣着金线,看着j.īng_致古朴。
陆深坐在纪青蝉床沿,把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吊坠。看到吊坠的瞬间纪青蝉愣了愣,抬起头看陆深。
陆深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和他对视,表情隐隐的期待:
“你喜欢吗?”
纪青蝉重新去看那个坠子,是两只扣在一起的蝉。
吊坠的雕刻很j.īng_细,用的是白玉,颜色通透干净,那两只蝉面对面扣在一起,每一只上都镶了一对金色的薄翼。
挂坠只有一个指节大小,连着黑色的丝线挂绳,陆深拿在纪青蝉面前,亲昵的问:
“我给你带上好吗?”
纪青蝉抿了下嘴,眼神透着复杂,没有拒绝。
陆深转移到纪青蝉身后,边给纪青蝉戴坠子边说:
“我们有一个下午没有比赛,训练场也满了,教练就带我们逛苏州城。正好看到一个玉石铺子,里面老师傅的手艺特别好,我随口问问有没有蝉,他居然真的有,而且有好几种,这个最好看,所以我就买了这个。”
陆深没把最贵说出来,怕纪青蝉知道了价格后不肯戴。
“戴好了。”
陆深说,纪青蝉低头看挂在自己胸口处的挂坠,一直没有说话。陆深没有得到纪青蝉的回答,但他知道纪青蝉一定是喜欢的,甚至喜欢到移不开目光。
苏州城:
陆深拿了手机走出玉石铺子,打了个国际长途。
那边的陆棱接起电话,语气很差:
“你不知道现在美国是半夜吗?”
陆深说了声知道,电话那头传来自己母亲的问询声,陆棱回答她:Leo,才接着和陆深通话:
“什么事?”
“我要刷笔钱,数目挺大的,想了想还是通知你一下。”
那边陆棱问:
“刷多少?”
“十八万。”
? 那边陆棱挑了下眉:
“做什么?”
陆深从善如流:
“买个首饰。”
陆棱又问:
“用来干嘛?”
陆深沉了口气:
“送人。”
陆棱终于顿了下:
“谁?”
陆深沉默了两秒,用平常的语气开口:
“你未来儿媳妇。”
电话那头响起自己母亲惊讶的尖叫:What?!!!
母亲似乎想抢过手机,陆棱大概是没给,只哼笑了一声:
“真是出息了,不过以后带回家的最好是这个,从现在就开始投资,别到最后一场空。”
陆深翻了个白眼:
“肯定是这个,但你们先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