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表情里的防备消了点:
“那俩姑娘也是你这情况?”
纪青蝉转头看了看给隔壁桌摆桌的潘筱,点了点头:
“是啊,我们年纪都不大。”
“那是住哪儿?这地儿包住宿?”
纪青蝉继续点头:
“嗯,这里唯一好处就是有寝室,就在一楼后头,我们这里员工福利挺好的。”
纪青蝉又和那两人聊了几句,大概知道了他们是哪儿人,平时从事什么工作,这种时候来喝茶是因为什么。
陆深幽幽地盯着纪青蝉,平时对点一级大红袍的客人都没这么多话的纪青蝉,这次有点奇怪。他顺利在吃晚饭的时候逮住纪青蝉,问他想做什么。
纪青蝉朝他扬了扬眉:
“想在年前拿个市政府发的机智少年的锦旗吗?”
陆深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坚持留下来陪着纪青蝉实施他所谓的计划。
纪青蝉晚上都住在茶馆,茶馆里有一间小寝室,纪青蝉以前暑假也住这儿,陆深想让他住自己家里,离这里也没多少路,来回很方便,纪青蝉不是很愿意,偶尔住陆深家是做客,但一直住在人家家里还是不太好的。
夜深了,茶馆十点关门,纪青蝉特意让潘筱和唐陌从后门出去,然后他去前面关门上锁,把茶馆前前后后的灯都关了。
第43章
小寝室的床只够睡一个人,除了床就是一张竹制的太师椅,再放不下其他东西,纪青蝉走进去看到陆深坐在太师椅上看书,走过去推了推他:
“睡觉。”
陆深看了眼小床,摇了摇头:
“你睡,我不困。”
纪青蝉眼底闪过笑意,都这样了还说不困。陆深的疲惫从面上就能看出来,眼底挂了罕见的黑眼圈,这些天店里的重活几乎都是陆深干,他不让纪青蝉干,店里也没别的男丁,所以抬水什么的都是陆深,纪青蝉看着心疼,自己偷偷多给了送货员钱,让他能送就把货直接送到后厨。
纪青蝉叹了口气:
“那就不睡吧,我们上床躺着,等人。”
陆深不做声,直到纪青蝉开口:
“你抱着我就能躺。”
陆深一扫一天的疲惫,立刻站了起来。这张床两人平躺是睡不下的,只有纪青蝉侧着身子,陆深搂着他,两人紧紧相贴才勉强躺下。
“你可以先睡,到时候我喊你。”
纪青蝉看着陆深眼底疲惫的青,劝说道,陆深低头吻了吻纪青蝉的额头,语气含糊地在他耳边道:
“嗯,你不准一个人出去,出去记得喊我。”
纪青蝉和陆深说到了凌晨两点,那两个下午来的男人一定会来,下午他们是踩点,晚上来作案。他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纪青蝉说了声好,看着陆深闭上眼睛,扇子一般茂密长翘的睫毛安稳地阖上,很快睡了过去。
纪青蝉睁着眼睛看着咫尺距离的陆深,静悄悄地打量他,他很少有机会这样盯着陆深细细的看,纪青蝉不是个看外表的人,但陆深于他,还是太好看了。
从陆深暑假第一次到茶馆,纪青蝉站在门内看到远远走来的少年就被惊艳到了,等陆深到了门前他才掩下眼底的惊艳像往常一样招呼客人。
陆深的鼻梁很高,直直的从山根下来,没有一点多余的弧度,显得冷峻,眼窝很深,陆深说过自己的外公是个中英混血,母亲是四分之一混血,自己算是八分之一,纪青蝉当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陆深为什么会说这件事,还是纪青蝉在看一本物理资料,看到一位中科院混血院士年轻时的照片,说了句原来科学家也有这么好看的,陆深凑过去问哪一个,纪青蝉指着那位院士的照片说:这个,中俄混血的。
纪青蝉想到这件事就好笑,陆深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是八分之一,还翻墙找了自己外太公的照片给纪青蝉看。
后来天天和陆深朝夕相处,纪青蝉就不觉得陆深怎么好看了,只有等陆深到了人群里,纪青蝉一眼捕捉到他的时候,才会重新觉得长得好看还是有点用处的。
陆深即使是睡着了还是搂着纪青蝉的腰,呼吸均匀,嘴唇抿得紧紧的,纪青蝉盯了好一会儿陆深的嘴巴,突然鬼迷心窍的凑上去,啄了一口。
一口还不够,就是浅浅的碰了一下,纪青蝉有些不甘心,又凑上去用自己的嘴巴贴着陆深的嘴唇,轻轻动了动。
这时陆深倏然睁开眼睛,纪青蝉一惊,没来得及缩回去就被陆深翻身按到了身下,陆深的声音透着些刚睡醒的慵懒,目光灼灼地盯着纪青蝉:
“偷亲我?”
纪青蝉别开脸不说话,被当场抓住,狡辩都没办法狡辩。
“平时不准我亲,我睡着了反倒这么热情,纪青蝉,你怎么这么虚伪?”
陆深声音里含着笑,纪青蝉转过头去瞪陆深,嘴硬道:
“不准?”
陆深,微微低下头,两人的嘴唇只相隔了几毫米,压低声音道:
“准。”
说完便吻在了人的嘴唇上,手往下探索,隔着纪青蝉的腰t.un轻轻抚摸,纪青蝉臊地满脸通红,陆深的手在他身上处处点火,很快两人都起了反应。
纪青蝉呼吸绵长,微微别开脸躲过陆深暗示x_ing十足的吻,声音比往常腻了些:
“我们...是抓贼的…”
陆深的手还按在纪青蝉的命门上,埋头咬住纪青蝉的脖子,声音含糊:
“抓贼,也抓小蝉儿。”
纪青蝉在陆深强势而温柔的抚弄下羞臊地s_h_è 了出来,陆深还硬硬地抵着纪青蝉的肚子,纪青蝉红着脸无奈的身手去碰陆深,却被陆深一把按住,纪青蝉看陆深瞬变的神色,下意识屏住呼吸,就听到外面有细微的声响。
陆深眼底闪过一丝愤恨,在纪青蝉耳边轻声道:
“你欠我一次。”
说完便迈腿下床,努力让自己沉静下来,无欲无求的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武器,站到了门口,纪青蝉躺在床上看了眼眼底y-in沉的陆深,想着这两个贼来的真不是时候,陆深好像很生气。
寝室的门被慢慢打开,纪青蝉缩在被窝里鼓成一个小包,一个秃顶和一个大小眼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刚刚在前台搜刮来的部分现金和一两个玉器。
陆深站在门口先把早就编辑好的信息发给了老板,让他报警,然后打开手机摄像头放好,再缓缓走出门后,跟在那两人后面。
那俩虽然是中年人,但都虚胖着,底盘虚浮,个子也不高,相较过了185还天天运动的陆深,根本就是没有战斗力。
陆深本来只拿了一根棍子,但看到其中一人已经靠近纪青蝉,另一只手顺手抄了边上的太师椅,下一秒,两只手同时朝那两个男人砸去。
纪青蝉缩在被窝里听到陆深似乎把人开了瓢的声音,也赶紧爬了起来,就看到一个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另一个男人还颤巍巍地站着,虽然被砸了一下但依旧还有些战斗力,迅速从身上掏了把不短的尖刀出来。
纪青蝉看着那男人掏了刀朝陆深刺去,心悬到了嗓子眼,太师椅已经砸到了地上,陆深手上拿着一根棍子,面色冷峻的迎上那个男人。
纪青蝉从床上一跃而起,恰好抓住那男人的衣襟,下了死力气把那男人掼倒,死死按着他抓着刀的那只手。
陆深很快过来卸了那人的刀,手下没留力的朝那男人的脖颈砸去,男人瞬间晕倒,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纪青蝉拿了早就准备好的麻绳把那两人五花大绑,半小时后老板和警察都赶到,纪青蝉和陆深双手把两个贼奉上,一个仍然晕着。
老板感恩戴德的谢纪青蝉和陆深,警察也对两个少年刮目相看,快速给他们做了笔录留了信息之后就让他们走了。
陆深牵着纪青蝉的手走在隆冬的深夜里,一点都不冷。
“老板说这是第二次了?”
陆深偏头问纪青蝉,纪青蝉点点头,现在是月中,头顶的月亮又圆又亮,像在纪青蝉脸上附了一层银白的霜。
“上次是去年的国庆,那人趁店员吃晚饭的时候摸到柜台里,我下午招待那人的时候只是有点怀疑,看到那人喊清洁阿姨去清理他那桌东西的时候才确定。
我站柜台那儿不走,他拿了把刀威胁我赶紧滚,我就走了,去调了调柜台那儿的监控对准了他,喊老板在门口候着,作案过程全都录下来之后才把他抓住。”
陆深眼眸深邃地盯着纪青蝉:
“你怎么这么厉害。”
“上次抓住那个之后老板给我开了两千块钱奖金,我觉得这次起码得五千吧。”
纪青蝉嘴角微微勾起,真情实感的有些开心,陆深攥紧了人的手,感慨道:
“如果你愿意被包养就好了,我家很有钱的,可以包养你一辈子。”
纪青蝉横了他一眼,陆深生怕纪青蝉当真,赶紧解释:
“我开玩笑的。”
纪青蝉抿了抿嘴,没理他这茬。只是走下去五六分钟之后,纪青蝉突然开口:
“你生r.ì什么时候?”
陆深愣了愣,没想到纪青蝉会突然问他这个,纪青蝉也只是突然想到小时候孤儿院的一个叫葛南秧的好朋友快过生r.ì了,于是就想到了身边这位。
陆深开口:
“你问得还挺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