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太亮了,看看有什么可以挡下光线……”
子勋放下握住的手,盖住子诚的眼睛,“你累的话就睡吧,我帮你挡。”
子诚抬起他的另一只手,也覆盖住子勋的手。
“子勋,你会不会觉得失望?”
“为什么啊?”
“上海颁奖我什么都没有……”
子勋微笑。
“幸好你还拿到一个最佳制作人,否则一败涂地,不敢回去见人了。”
子勋微笑着垂眼,“没关系,你才刚出道不久,还有很多机会……”
“你讲话好像大叔。”子诚接上。
又传来航班延时的广播。
暴雨更大了。
子诚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沅然的喜悦和失落参半,都可以从电话里完全感受得到,即使子诚的一字一句都含着天大的笑声,沅然的一举一动似乎都雀跃不起来。
子诚挂下电话,发现坐在旁边的子勋也在打电话。
“……没问题吧,江沅然是冠军……你要小心……”
子诚大概猜到子勋打给谁,只好先去梳洗,从浴室出来回到房间,子勋已经躺下,背对着他;他头发还湿着,没擦干也没吹干,转身就滚进被单里然后探出头来,眨眼望着子勋的后背,试探着叫名字。
听得子勋“嗯”的一声。
“我喜欢你。”子诚暗暗地说着。
子勋回身,带酒窝的微笑,“我也是。”
子诚满是感动。
但他没有告诉他为什么,如果非要讲原因,也不知如何说起,如果说是一见钟情,可以让人那么死心塌地吗?在此之前子勋对他不是很冷吗?为什么原来那么自信那么有主见那么想追到子勋的他,偏偏成功后突然自卑了害怕了迷惘了?
子诚尝试靠近,手捧起子勋的脸,吻,接着演变成紊乱、不温柔,甚至有点粗暴,有点索求的味道。
“子诚,别这样。”子勋双手制止。
子诚立即有了泪花。
子勋惊讶,赶忙道歉,说着很多很多对不起之类的话语,不过在子诚听来,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子诚再靠近的时候,子勋没有再制止。一路下滑,心跳,谁瘫软于谁,谁慵懒于谁,已经分不清,一直到彼此安静睡去。
隔天醒来已是11点。
子诚起床后的第一句话是“床太小了”。
子勋提议是换成三人房,然后把三张床拼起来。
然后,搭往上海的飞机。
提名的歌手坐在最前排,子勋坐在第三排,不同区,有点距离。全场三个小时,从头到尾,子诚没吭声,一排的歌手都左右八卦,只有他静静地坐。
半场进广告,子勋走到前排说要换位,这一举措还真惊动不少人,现场也有记者拍照,可他管不了那么多。
子诚怔怔地看着子勋,从走近,到劝换位,再到坐下,还对着他微笑,如果不是很多媒体在场,他或许会再做出更大胆的行为。子诚拍了下子勋的大腿,在耳边细语,“我好想吃了你!”子勋也在他耳边回应,“等我先吃了你!”
所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子勋会对他这么好。
当晚,他一奖未得。而在这之前,子诚被封为此次颁奖礼最热门的歌手。子诚走出会馆时,娱记几乎把通道都挤爆了,他还以为是问没有得奖的感言,结果记者们一个个话筒举到他跟前问自己和子勋的关系,全是好断好臂山的问题。
“狗仔好像都知道一点……”回到宾馆,子诚先开口。
“那要不要分房睡?”
“都要回去了,分什么房,在飞机上分舱睡。”
子诚的性格子勋不是不知道,一笑置之,收拾行李,叫上成哥,去了机场。
天文台挂起6号风球,天气恶劣,不断地延迟下,最终去北京的飞机还是停航。子勋看着子诚睡去不忍心叫他,成哥说出去叫车要先回酒店,子勋点头,成哥便在外排队,差不多时打了手机,子勋一把抱起子诚出去乘车。
上了车,子勋看子诚真的睡沉了,才小声地问成哥:“我听子诚说,你上次带他见了一个姓伍的。”
成哥堆笑,“不是什么坏人,你操心了……”
子勋想了想,“你比我在电视台的时间长,现在内部怎样你比我更清楚,子诚才进来没多久,而且现在的他还这么小,我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
成哥自前座转了身,对着子勋,“你真的想太多了,我疼他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他,那个伍先生真的不是什么坏人,我这里不想解释太多,以后你们就知道了。还有,电视台内部的事,我也不想管。”
子勋不再说什么。
15.冲动
启航回北京,电视台的选秀热潮未退却,凡是音像店都挂上江沅然和许凌的海报,人气之高,非同一般。
人气另一高的还是在报纸上。子诚和子勋二人的关系被极其隐晦又暧昧地公诸于世,文章篇幅字字句句都引导着读者向某个方向想象。八卦的世人觉着有趣买上一两份,竟也炒上网络,虽有声讨者和谩骂者,但也不乏偏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