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下次,子勋发誓不会再戴领带。
但真的有下次,还是会戴吧。
子诚把他扯到后座,距离拉近,接着可想而知。
吻是温柔的。
一开始分不清上下,可能车里的空间不够,要感谢的是子勋瘦削的身躯。但接下来,子诚并不感到舒适,稍微分开。
“你在上面了……”子诚和子勋之间嘴唇的距离绝对超不过1厘米,就这样细腻地诉说,但子诚的话还没说完,“应该是我在上面才对!”
子勋见子诚双手还未放开领带,带着笑意,“上面一点也不舒服。你至少还在座位上,我是连坐都坐不了。”
子勋说的是实话。
子诚微眯着眼,审视一下对方的脸,“那这次是便宜我了?”
子勋无奈地笑,“不怕被看到?”
子诚没回答,抓过子勋的头发,仅剩一口气,利用嘴角。
雨的澎湃,正好把风。
22.闷忿
子融没带伞,有车,但回去时还是淋了点雨。
他一直独居,这段时间来表现出色,电视台分给他一套公寓。搬家时,张彦热情地过来帮忙,他左右推辞不是,他知道无论怎么推辞,张彦还是会来帮忙。不懂怎么说好,他知道张彦喜欢他,他也喜欢张彦,不过他不是那种喜欢,他可以和张彦做这辈子最好的朋友。超越友谊,没有办法。
有时,他觉得,张彦对自己太好,如果自己再对别人好,有点背叛的味道,所以有时他会责怪自己。但是现在他不会这么做,因为他清楚了。
想清楚了。
感应灯亮着,借光摸出钥匙开门锁。旋着不对,门没锁。打开,从里面意外溢出一片晕黄的灯光。子融猛地一惊,怔怔地站在光亮中,厅中的张彦看见他笑了。
“你怎么进来的?有我钥匙吗?”子融懵懂。
“小子,你今天早上没锁门啊!”
原本黑漆的公寓,今晚多了一人。
“饿吗?要不要我做饭?”
“你真把这当成你家了?”
子融说的时候还是笑着的,无恶意,走两步,换鞋,进房间。搁下文件,见着电脑旁一直摆放的相架。他的惊慌比刚才甚好几百倍,按捺不住,把相架收起放进柜子,匆忙走到厅外,不见了张彦,再走到厨房,张彦在翻冰箱。
“你在做什么?”
“弄点吃的,都快8点了。你还没吃晚饭吧?”
子融没辙,但保持着好看的笑容。
张彦从冰箱拿了什么,放在白瓷盘,开了瓦斯。子融还没看清菜色,只见张彦很快洗了锅,上了油,菜“嘶”一声放入,白烟直扑,张彦顺手开了油烟机。子融顿时忘了自己刚才本想说什么。
“好在我平时有买点菜放你这里。再热份汤,菜再回锅,就可以吃了。”张彦一转脸,顺着灯光,见子融头发湿湿,“你淋雨了?”说着,走过厨房,越到沐浴室,扯了条白毛巾,“快擦擦!不要感冒!”
一副住家男人风范。
子融觉着一股微妙的暖意,柔柔拂过心田。
擦了擦头发,静了静,这才想起刚才的事。
“你刚才有没有进我房间?”
张彦炒着菜,“没有,怎么了?”
子融舒了口气。
“我就进过你房间一次,就你上次搬家,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问问。”子融还是非常好看的笑容。
“子勋,我想起一些事……”子诚缓了缓身子,侧一下。
子勋只是用衬衫轻轻盖着,露出肩膀。
子诚深呼吸,正要继续,子勋先说:“子诚,我们去录音好不好?”
沉默三秒。
子诚望着窗外不见小的雨势,毫无表情,“我不想录。”
再度沉默,知道理由不想亲自问,想听子诚亲自说。
沉默再延长一刻。
“……我不想当明星……”子诚看回子勋,后面那句‘我只要你’没有说出口,突然觉得没有安全感。
“最后一次,好吗?”
“我真的不想,有这一次就有下一次,没有最后一次。”子诚的语速很快,带脾气。
子勋的脾气也不好,双方忍着。
空气闷,玻璃笼罩一层薄雾。
子勋坐好,穿衣,钻到前座。子诚尴尬异常。
当晚别墅很安静,除了滴雨的屋檐。
子勋能理解拒绝录音的缘由,但不理解子诚的心情。怎么一时一样?压抑什么,不愿表态?这种压抑以拒录反抗。子诚并不是不明事理,可此次明显公私不分。
到底,哪里错了?
子诚则躲在被窝,睁眼听雨。下午做了些隐晦的暗示,子勋没有看出来,而且看起来不太想听他讲话。工作的分散?真的是工作?有些事坦率伤人,却不想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