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躲我?”
“不是,你知道电视台近期也在培养新艺人,有作新曲的任务,我想找个不受打扰的地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写曲,你看我桌面上都有曲谱……”
“你就是在躲我了。”
子融感觉自己的理由不充分,但他确实重新在写曲了,在这样寂寥的日子,像以前小时候多个寂寥的日子一样,只有喜欢的音乐才能稍微驱逐胡思乱想,特别在戒除药瘾之后,他清醒很多,能把以前的工作拾起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不过他也确实在躲着张彦,不接电话就是有力证据,想着不可以害他的同时,又想为自己寻求辩解,能够更安心的脱身,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知道其实你……你喜欢的是子诚……”
子融惊讶地看了张彦一眼。
张彦继续说着:“子诚是有很多让人喜欢的地方,我没法和他比,可你为什么要那样……”
子融直接切入,“别这样,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吧?你当时完全可以推开我的,而且,而且我们都是男人,没有谁要为谁负责任的道理吧?还有,剩下两个多月了,张彦,你也快高考了吧,怎么还有心思想着这样的事?”
张彦甩门而去,他究竟怎么找到子融,也许一间间酒店旅舍打电话或敲门,他住了一个多月,张彦就找了一个多月。子融坐下来,觉得肩膀还在不断地颤抖,张彦怎么找到这里来不得而知,但一定看到他房间里的照片了,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张彦要是恨子诚就变成他的错了。
他回到电脑,刻录出一张CD,收拾好桌面的曲谱,全装进袋子后驱车出去。
上下班的高峰在一小时后还未彻底散开,让他多冥思一阵子不够明智。子诚见到子融的刹那,两人站立的姿势和刚才子融和张彦的很像,但瞳孔放大后剩下的是喜悦。子诚好久没见到子融了,高兴地拉子融进屋,子融不肯,把手中的袋子塞给子诚。
“我写的一些曲子,比较适合你的风格,如果你觉得不好的话,就改一改吧。”子融尽量用笑容伪装得很平静。
“你好歹进来坐会嘛,我们好久没见了,下午我还在老家呢,今晚刚好回公寓来,我们差点又见不到了,你这样突然过来……”
“不了,不了,不进去了,电视台里还有事。”
“你就专程过来给我送曲子的?”
子融点点头,“没其它事,我先走了。”
子诚也没留了,子融不转身,后退笑看着子诚,在走廊越退越远。
“子融,”子诚提高声音,“你有和张彦联系吗?他在找你。”
子融保持不变的笑容,“有啊,刚才他还来找过我。”
“那就好。”子诚总算放心下来。
子融已经退到电梯口,抬手再见,子诚点点头,把门关上。
子融叹了口气,没有按电梯,从楼梯走下去,亮起来的白色灯光令人惊惧,子融根本没心情去管这些,从楼梯口往下看,可能摔下去就一了百了,但在这里寻死太不会选地点了。他摸出手机,不过八点多,想打个电话给子勋又怕突然打扰,无奈地在楼梯坐下,又要痛苦地思考下人生,电话就响了。
子融苦笑,今天的电话总是来得及时,巧合得让他有一阵的欢喜。
“子融,我找到……”子勋听出子融的声音有蹊跷,“你怎么了?”
子融含着泪笑着,“我们真是相依为命的命,你不如把药还给我吧。”
50.感知
雨下得很大。
子融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再出来时看得见衣服上明显的水珠。他刚从旅舍里搬出来,车子停在楼下,他收拾好东西从楼上下来,把账单结了走出来即迎上这场沙沙的雨。他仰头,朝天的雨如花洒就吊在脑袋上,令人感性地想哭一场。
“喂,你快点行不!发什么呆!”
打破这文艺气氛的是子勋,他坐在自己的车里,见子融还有心情慢悠悠的感慨,拉下车窗冲他喊。
子融才醒起刚才从子诚公寓出来后打过电话给子勋,除了玩笑说药的事,子勋倒咽了几口怨气般,但还是说要过来找他。子融知道子勋要说什么,终于提起点兴趣,否则处在幽闭的逃生通道里想不开,匆匆答应着,报上旅舍的地址说要搬东西出来回公寓了。子勋问要帮忙不,子融说帮他照看下车子。他到旅舍楼下时,子勋还没到,待他出来,即是刚刚的情景;现在的情景当然是已到电视台公寓的停车场,子勋把车也驶进来。
子融的物品不多,子勋不帮忙了。上了楼,子融把物品随意扔到玄关,开灯,一切陈列如旧,文艺十足,格调雅致清逸,暖色光线弥漫,秋之静美立即呈现了。
“看来伍先生对你不错。”子勋嘲笑起来。
子融一点也不生气,“你别误会,我对老男人没兴趣。”
“变态。”子勋轻声骂着,子融总是喜欢小孩子,真像童年创伤未愈。
子融却问子勋要喝点什么,“这里一切健康,没有酒,有各种果汁、牛奶、饮用水、茶、咖啡……”
“你还说你不是被压抑得心理变态!”
子融微笑,倒了两杯热茶,二位骤然间大叔范了。
两张沙发面对面,子勋静坐着、观察着,子融把茶送到玻璃台上便往沙发上横卧,换作别人只会觉得在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