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很少问御之绝的教内事务,一是身体不好,二是御之绝也不想让他知道心烦,而且两人一见面就那啥啥,根本都没机会。
圣女峰是御之绝的心结,幼年的经历,还有自己当年,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御之绝不恨才怪。但是不管从哪方面考虑,他都要劝劝御之绝放下。
不但是为了慕容雪,也是为了他的阿绝,他不想让御之绝这些举动激化魔修道和正派的矛盾。
回到寝宫御之绝又是到了半夜才回来,凌夏一直看着书等他,平常这个时间他也就不等了,这段时间他特别容易疲倦。
御之绝见他没睡,表情就有些- yin -霾,凌夏赶紧放下书笑了笑。
凌夏斟酌着问了问圣女峰的情况,御之绝的表情顿时变了,眼中闪过一丝暴虐:“凌,这些事情你不要管!”
他很少用这种森冷的语气说话,凌夏不由一惊。
“还有,那几个人你也不要见了。”御之绝用手撩了撩头发,眯着眼睛道,“我尽快送他们离开这里。”
凌夏愕然,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这几天御之绝好像十分容易暴躁易怒,而且在他面前也常常露出让人透不过气的威压。他猛地想到一事,小心翼翼道:“阿绝,上次那个法器……”
御之绝径直走过来把他丢在床上,很快压了上去:“这些你都不用担心,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事——我们好几天没做了。”
凌夏待要再说些别的,御之绝很快堵住他的嘴唇,干净利索地脱下他的衣服用尽一切手段挑逗着。他被做的昏了过去的时候,御之绝还在后面不满足地动作着。
第二天看着空荡荡的寝宫,凌夏揉着腰只想骂娘,御之绝现在这个古怪的样子,没有问题才怪!多半还是和那鬼东西有关!他想出寝宫,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禁足了,御之绝在寝宫的门口下了禁制,他根本都出不去!
以前御之绝绝对不会这么专制的……
小虎和阿离他们不会真被御之绝撵走了吧?
他既生气又担忧的,也许御之绝是怕他生气,居然派了一个炼器师来教他炼器。
凌夏打量这个炼器师,脸上带着一个金色面具,从声音上判断应该十分年轻,行为举止都十分温文有礼,讲解的十分细致耐心,但是一句废话都不说,甚至不介绍自己。
他心中一动,试探着叫了一声:“水月兄?”他和水月也就数年前见了两次,声音和长相也都忘记的差不多了,而且面前这个炼器师的气质显然比记忆中的水月要- yin -冷沉静的多。
那人动作甚至没有停顿,也没有好奇询问,只是听而不闻地继续讲了下去,宛如一个机械人一般。
凌夏心烦意乱的,根本听不进去,那个炼器师却是始终声调不变,凌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就和那个炼器师探讨了一些炼器中的疑难,慢慢对这个炼器师佩服起来。这个炼器师的炼器方法十分诡谲多变,一句话,就是不走寻常路,在一些正派人士眼中也许就是歪门邪道了。但是也看得出,这个炼器师对炼器简直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凌夏自叹弗如。
对方讲了一个半时辰,很快躬身离开,凌夏顿时又寂寞了起来。
他仔细回想这几天,自从从那迷宫出来以后,御之绝总是很忙的样子,而且什么都不告诉他,不过以前也差不多……
无论如何,都要劝说御之绝销毁那个法器!
又隔了一天御之绝总算是露面了,凌夏迫不及待走上去道:“阿绝,我们好好谈谈,你必须把上次那个法器拿出来!”
御之绝眼眸一道紫光闪过,漫不经心地将他按在床上,手也探入他的衣内:“凌想我了吗?……”
艹!现在见了老子就一件事,就是上床!
凌夏是真急了,情急之下一掌挥了出去,居然扇在了御之绝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御之绝的动作顿时定住了,凌夏急促地呼吸着,不安地看着自己的手道:“对不起阿绝……我不是故意的。”
他心脏砰砰跳着,懊悔不已,他怎么会打御之绝的脸呢?
身上猛地一轻,御之绝头也不回地披上一件华贵的紫色长衫走了出去。凌夏一怔,赶紧追了过去:“阿绝,你别走!”
御之绝的身体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凌夏气的狠狠在门上拍了一掌,心底升起一阵从来没有的无助感,胸口处又是一阵闷痛。
第71章
这次御之绝一连两天都没有露面。
凌夏还被困在牢笼一般的寝宫内,简直是度日如年。
他不知道宋小虎等人是不是已经被送走了……
他常常发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想起来就是心疼和懊悔,手心一阵真抽痛。如果时间能倒流的话,他怎么也不会挥出那一掌的……
那个炼器师倒是每天准时来,凌夏想起书里的记载,顿时来了精神。
虽然御之绝设置的禁锢法阵他出不去,但是有能破这个法阵的法器啊!不过那种高阶的法器他目前根本炼不出来,不仅是材料不足,还有就是精神力不济。
凌夏就一脸自然地跟这个炼器师探讨,问一些能替换的材料和怎样更节约精神力的方法。面具下那双沉静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他一下,凌夏被他看得挺忐忑的,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居然也都详细解答了。
等这个炼器师离开以后,凌夏立即迫不及待地开始炼制。
折腾了好几个时辰他总算是炼出来了,又带着御之绝给他的如教主亲临的玉牌,从后窗跳了出去。
外面还是深夜,凌夏带了隐藏气息的法器连滚带爬地走着小路,打算先去看看宋小虎他们是不是已经被送走了。
那个法器的邪气也许连他也抵御不了,但是一身纯正火阳正气的主角君是绝对没问题的。
偷偷潜入宋小虎居住的那处院落,他仔细观察了一阵顿时失望了。往日守在那里的暗卫已经撤了,空荡荡的,显然这几天都没有人居住。
现在该怎么办呢?
凌夏紧紧咬着下唇蹙着眉头,心里焦躁不已。事到如今,他居然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御之绝在哪里他也不知道。那个东西多在御之绝身边待一刻,便会多一份危险!
他决定冒险去议事厅碰碰运气,也许御之绝会在那里。他带着那个玉牌,守卫的人也无法拦他的。
凌夏正边走边想着,突然胸口一阵绞痛袭来,痛的他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双手痉挛般抓着地面,几乎难以呼吸。
他恍恍惚惚地感觉到似乎有人走到自己身后,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等凌夏再醒来,胸口那阵剧痛已经消失了,映入眼眶的是一片十分陌生的石制的拱顶。他愣了愣神双手撑着爬起来,顿时吓了一跳。
周围密密麻麻的矗立的居然全都是人体傀儡!有类似于僵尸那种青白色面皮的,也有看上去宛如人皮玩偶般惟妙惟肖的,而且男女老少都有,呆滞的面容都朝向他的位置,宛如鬼片现场,凌夏浑身的汗毛都要竖了起来。
左侧似乎有什么响动,他僵硬地把脖子转了过去,眼瞳顿时一缩,明泽正站在那里制作傀儡!
明泽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苏醒,只是把目光集中在手下一具浑身赤裸、眉目如画的女尸身上。宛如对待情人一般,细细地给她描眉画眼,把- cao -纵用的金属丝线埋在肉里,改造肉体和四肢,最后把她置于近两米高的炼尸炉里准备炼制。
凌夏看的一阵阵发寒,下意识就想离开这里,但是很快被一个傀儡按住了肩膀,傀儡死人般的冰冷温度从衣服内透进来,让他不由打个寒颤。
他僵硬道:“白渊护法,这是何意?”
明泽缓缓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面瘫的脸上没有些许表情,仿佛介绍作品一样指了指炉内的尸体:“这是想叛乱的余家之女,她是罕见的纯- yin -之体,能练成八阶以上的傀儡。我在想,你这种弱到极点的尸体,虽然是难得的药人身躯,又能炼成什么几阶的傀儡?”
凌夏一阵毛骨悚然,明泽这是什么意思?
明泽缓缓走过来,右手小指一勾,凌夏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脚居然身不由己地朝他走了过去!
明泽用手掐住他脖子,用尖利的指甲轻轻一划,几粒粘稠温热的血珠顿时滚了出来。
他用手指蘸了蘸,确定是类似活人的温度,便冷声道:“听闻有一种失传的禁术,可以将活人的魂魄移植到还有气息的人体身上——但是你背后的人打错了主意,这具躯体当年就已经死了,是蒙骗不了我的。说,你到底是哪里的人派来的?对教主又有何目的?”
啥?凌夏愕然不已,明泽的话是什么意思?
明泽还以为他装傻,缓缓放开手,嘴角撇了一个冷笑的弧度:“这具躯体里放的有我的傀儡之魂,你的任何举动我都可以控制,就像这样……”
他说着手指轻轻一动,凌夏的右手高高扬起狠狠落在右边脸颊上,发出“啪”的一声,嘴角也被扇破了。
凌夏一阵头晕眼花,他努力镇定自己。刚才明泽说的意思是?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明泽道:“你怀疑我是假的?难道阿绝自己分辨不出吗?”
明泽冷声道:“所谓的附体之法,能继承躯体内的记忆,你能瞒得过教主,却瞒不了我——死人不可能复生。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不说我就杀了你!”
凌夏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居然身不由己地握向一把匕首,并且把那匕首尖对准自己的左手心,以及其缓慢的速度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