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修亦英摇头:"宫中上下也无人知道,即使是冷长老也查不出病因......大约三四年前,
我发现身上的内力会渐渐消失,经脉瘀积,甚至连身上都会出现象是淤血一样的斑块......"
"淤血斑块?"傅放恍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些斑块,你不是见过么?"修亦英笑笑:"三年前的武林大会,我曾被和任予划破衣衫,当时在场的人
应该都看到了才对,不过我猜,那时你好像以为那是......"
傅放闻言一时语塞,讪讪地道:"我以为是之扬对你......"
"扬哥哥他......不会的。"修亦英淡淡地道:"他想要的,永远只有你,即使我再怎么......对他而言我
只不过是弟弟。况且......我们的确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亦英......"傅放见修亦英神情凄凉,也心有不忍。但以他自己的立场,却无法说出安慰的话语,即使
自己五六年来一直想彻底逃离荆之扬,但他们二人之前曾有过的关系却是明明白白,哪怕这层关系伤害了不
只一个人。
至于荆之扬的身份--修沉水的私生子,在净元宫中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前代净元宫主,修沉水的舅父修
明认为荆之扬的存在有辱家风,因而不准修沉水亲自抚养,而是将他交给了当年跟随修沉水之母,太子妃修
寒逃出京城的太监荆浩抚养,甚至禁止他以修为姓,以羞辱修沉水。而修亦英的身世,则更是不容为净元宫
外的人知晓了......
二人正说话间,便听门响。傅放起身开门,一眼便对上荆之扬的面容。他下意识地关门,却被荆之扬一
把扶住门框,道:"我来瞧瞧亦英,你别不让我进去啊。"
"扬哥哥?请进来吧。"听见身后修亦英的声音,傅放无奈,只得让荆之扬进门--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房
间。
荆之扬并不看傅放,而是径直走到修亦英面前,执起他手腕,温言道:"今天身体如何?"
"还好,能下床走走。小放哥哥来了,我精神好了不少呢!"修亦英笑着,面上神色看不出方才的落寞。
亦英自小便是个懂事的孩子,即使心里有什么事,如果会对别人带来困扰,他便绝不会说出口。当他不
想让别人为难的时候,总能把自己的心事隐藏得很好。傅放心中感叹,如此优秀的少年,却可称得上命途多
桀了。
想到此处,他忽然发觉修亦英某些方面的性格竟颇像童谅。同样内敛隐忍的性子,同样舍己为人,甚至
是感情。感情......念及亦英对自己和荆之扬关系的忍耐,傅放忽然心中却涌起一阵铺天盖地的纠结--方才
与荆之扬讲话之时,自己心思全在薇儿的安危,竟未注意到童谅寂灭的神情。
他到底是以何种心情看着自己与荆之扬为先前之事纠缠的呢?
他曾说不在意,让自己先看好薇儿......但是,他怎可能不在意?自己早该想到,他是个会由于过于体
谅别人而隐忍哪怕伤到自己的性子,而自己却只是毫不在意的从他身上寻求情感的依靠......
他站在一旁,一时间面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荆之扬问完修亦英,便道:"天色不早了,你休息吧。放
,我们出去吧,让亦英休息吧。"
傅放思绪还在童谅处,魂不守舍地"嗯"了声,便跟着荆之扬出了房间。直到站在走廊,面对着荆之扬那
张似笑非笑的面容,放回过神来,后退几步,道:"你想做什么?"
荆之扬无奈道:"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你何必如此?"
"荆之扬,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已没有信任了。"
"但你至少还信亦英,对不对?"荆之扬淡道。
"这与是否信你毫无关系吧。"傅放冷冷地道。
"那么我已答应亦英不再伤害你。我对亦英发誓,你信不信?"荆之扬苦笑。
"......你想对我说什么?"提及亦英,傅放便无法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与荆之扬二人对亦英都无法说
谎。但有些事情,他们可以不提,亦英也很聪明的从不去问,因此才不存在欺骗。
"你之前一直想知道的事。"荆之扬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续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师父的‘落
梅'为何会在我手中么?"
"你......你果然见过他!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听闻此言,霎那间傅放一阵天旋地转,一步抢上
前去,抓住荆之扬的衣襟,急道。
"放,我很高兴你这么热情的想与我亲近,不过你的声音也太大了些......"见荆之扬微微挑起嘴唇,傅
放随即便放开了手,退在一步之遥外。荆之扬似乎已习惯对方如此刻意的回避,也不多作反应,转身道:"跟
我来。"
"去哪里?"如此敏感时期,傅放不能不警觉。
"你的房间。这五六年来,你的房间我一直没动,我带你过去。"
"你......我自己的房间我知道怎么走!"
"那你便是不想知道你师父的下落了?"
"......"
下
净元宫的本体就建在逍遥峰的山腹之中,因此许多房间都是将山体掏空得来的石室,倒也冬暖夏凉。三
位护宫的房间都在山中比较高的位置,荆傅二人顺着贴在山腹之上的石级盘旋而上,走不了多远便是当年傅
放在净元宫居住时的房间。
推门进入,屋内陈设照旧,一如六年前。自己读过的书,用过的茶具都原封不动的放在自己离开时位置
,依然清清爽爽,而傅放心中却是五味陈杂。
荆之扬径自进屋,转头笑道:"你的房间我时常派人打扫,东西也一样都没动过,是不是很怀念?"
傅放却全然不管,关上门边劈头问道:"他在哪里?"
"放,何必呢......"荆之扬知道对方焦急的心情,却依然不由感叹。
"废话少说,回答我!"
荆之扬叹了口气,道:"开门见山地说,其实我并不知道袁蔚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