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裤兜忽然传来一阵震动,韩若七有些不耐烦的拿出手机按下接通键:“我靠,有事?”
电话另一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若七,你那有什么事吗?怎么这么大火气?”
若七?这个身体也叫这个名字?
韩若七挑眉笑了笑:“哪个若,哪个七?”
那边的女人骂了一句:“现在时间紧迫,我没功夫跟你啰嗦,你那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失忆了。”韩若七很坦然的表示,其实这次重生还算比较好的,起码被他重生的人已经死的很干净了,现在包括以后,这个身体都会是韩若七做主,终于不会有愧疚感了啊...
女人愣了几秒钟,随即说道:“你说的...是实话?”
“当然,我从来不骗女人。”
“。。。”
隔了好久那边的人才缓缓答道: “呆若木鸡的若,七零八落的七。”
韩若七嘴角抽搐了两下对着手机吼道:“靠!什么呆如木鸡的若,七零八落的七!你就不会用点有诗意的形容词吗?比如说灿若繁星的若,七窍玲珑的七!”
“好了好了,这些都随你,那帮警察已经追到米兰了,明晚之前必须带着画去中国。”
韩若七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这里已经不是中国了吗?而且...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身上还有案底?
“我真的失忆了,没骗你。”
“...你还在冷皇的本家吗?去GELATERIA,我等你。”她的声音忽然多了一丝颤抖,虽然她在极力的保持镇定,但韩若七还是在她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她的无助。
匆匆走下楼,韩若七拦下一个出租就去了那个女人说的那个冰淇淋店。
哥特式的建筑,炎热的天气,韩若七把头转向窗户外边,那些树的影子飞快的往后退着,这里果然是意大利啊...
GELATERIA,全名GELATERIA MARGHERA,米兰最有名的冰淇淋店。
韩若七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冰淇淋店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脸上都挂着微笑,然而窗边的一个女人却很快吸引到他的注意,她周身的气息与整个店面格格不入,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手上捏着的叉子有些麻木的插入桌子上的冰淇淋里。
似乎是感受到了韩若七的目光,她忽然回过头挽起一个微笑:“若七,你来了啊...”
☆、042即使,付出一切代价。
“你...”坐在桌前,韩若七忽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面前这个女人和以前这个身体的主人的关系是什么?他们身上的案底又是什么?
真是的,重生还真是麻烦!他有些无奈的想着。
“回答我几个问题。”面前的女人低下眼帘,耳侧的头发垂落下来,把本就精致的脸颊衬托的更加小巧。
但此时此刻她身上散发出的气魄却十分犀利,就像高傲的女王一般可以掌控一切。
“恩。”韩若七点了点头继续打量着她,是个美女耶,无论长相身材都是一级棒!如果她是这幅身体的女朋友,自己还真是赚大发了...
“第一,你对以前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她抬起头,直视着韩若七,漆黑的眸子里平静如水,坦然自若。
韩若七点了点头。
“第二,冷家的人知道你失忆了吗?”她的声音很平淡,就像机器里发出的提示音一般,没有波澜。
看着天花板想了几秒钟,韩若七开始摇头,不过这个身体和冷家又有什么纠葛呢?
女人的唇角微微上扬:“很好,那么亲爱的弟弟,我告诉你,你叫萧若七,我叫萧洛荨。如你所见,我们都是中国人,也许你也猜到了,我们是职业的大盗,而这次我们的任务是达·芬奇在1501年所创作的《圣母玛利亚与亚恩温德》,这幅画的市价是6500万美元,2003年8月在苏格兰消失在世人面前,2007年被警方追回,但追回的画已经被掉包了。
事实上,真正的《圣母玛利亚与亚恩温德》是被意大利黑手党教父冷皇所收藏,为了躲避上次在美国作案时惹出的警察顺便完成这个任务,从半年起,你就留在冷家做冷皇的情人,两个月前,你已经成功替换了《圣母玛利亚与亚恩温德》,今天我刚从纽约那边得来消息,那些警察已经追到这里了,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当时你偷到的真迹,带着画在明晚7点到达机场,飞去中国。”
萧洛荨的脸上一直带着职业- xing -的微笑,一气呵成的吐出这么长的话,没有丝毫的停顿,仿佛是背好的演讲稿一般。
韩若七摩挲着下巴眨了眨眼睛,过了大概好几分钟,才消化掉这些信息。
大盗吗?哥的职业是刑警有木有==
不过也罢了,经历了这么多,现在在韩若七的潜意识里,只有微笑着活下去才是王道。
他轻轻地扣了扣桌面,扬起一抹微笑:“《圣母玛利亚与亚恩温德》还在冷家吗?”
萧洛荨点了点头:“记得当时你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你怕日后冷家的人查看监控录像的时候发现你的踪迹,便一直把画藏在冷家。怎么?想不起来放画的地方了吗。”
韩若七皱了皱眉头问道:“当时我没告诉你画藏在哪里了吗?”
“我们的任务一直都是各做各的,没有互相汇报的必要,我当然不会知道。”萧洛荨放下手中的叉子,向后靠了靠。
“一定...要找到吗?”韩若七看向这个仿佛可以运筹帷幄的女人,眼神有些迷茫。
“呵,雇主给我们的钱是画价的两成,不过我们的违约金倒是不多,500万人民币而已,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拼死拼活的赚钱吗?”萧洛荨诡异一笑,眼神却满是恨意。
“为什么?”他们家的纠结韩若七这个外来者自然是不会知道,显然他对这些也很好奇。
“因为,我们的父亲。”萧洛荨抬起眼帘看着窗外,侧脸在阳光下镀上一层金辉,漆黑的眸子有些呆滞,仿佛深深的陷入了回忆之中。
“12年前,我们的父亲是还个小型公司的总裁,那时候,我们的生活也是无忧无虑的,然而有一天,父亲得罪了当时的郑家掌门人郑冀,一个月内,他的公司就欠款数亿,连公司员工的工资都开不出来,最后倒闭,郑冀他根本不是人,他是个魔鬼!真正的魔鬼!只要是惹到他的企业,都会在几个月内破产!
那时候夏家还没有迁到T市,郑家在那里才是真正的霸主,公司的一些董事企图把父亲告到法庭,无奈之下,他只好像郑家借下高利贷,之后的几年里,父亲带着我们还有母亲四处逃窜,可惜不到2年,母亲就病逝了,郑家到处打压我们,三年前,郑莫邪继承郑家,他的手腕比郑冀还要- yin -狠,直接把父亲告到入狱。
如果...我们不能还完欠款的话,父亲,也许就会死在监狱里了...知道吗?前一段时间我去探监,父亲他都瘦成那样了啊...弟弟,我们必须要把他救出来...即使,付出一切代价。”
萧洛荨的脸上满是憎恨,眼圈都变得通红,平淡的语调也终于有了波动,但当她说到郑家的时候,韩若七的手却不可置否的颤抖了一下。
郑莫邪,这个男人也是他的噩梦呐...
☆、043闷骚是一种境界
米兰属于地中海式气候,但在世界各种气候类型中,可谓独树一帜。 即使在盛夏之际,气温再高,- yin -凉处和室内都很凉快,夜间甚至会感到有些凉。
翻着橱柜,只穿着单薄睡衣的韩若七不禁打了个哆嗦,尼玛,他都找了快一晚上了,萧若七这厮的画到底放在哪了?
根据在萧洛荨那里的了解,萧若七应该是个很谨慎的人,谨慎到在走路之前会先去排除所有的路障,所以《圣母玛利亚与亚恩温德》一定是被放在了他的房间里,不然他一定会担心到彻夜难眠的。
然而韩若七把这个卧室能藏东西的地方都已经翻了个遍,画竟然还是没有一点踪迹!
有些无奈的靠在床上,韩若七百无聊赖的抽着烟,其实他这人不怎么吸烟,只是青春期的时候觉得抽烟很帅,以能多泡点妞为目的开始了吸烟旅程,不过这个身体的烟瘾貌似要比他大得多...
韩若七拿着烟的姿势很漂亮,十根手指纤细而白皙,单薄的身体靠在床上,却显示出一种霸道的气息。眼帘微微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光圈,在烟雾缭绕的环境里,竟显得有些玄幻的不真实起来...
食指弹了弹烟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韩若七缓缓张启双唇,吐出两个字:“闷骚!”
他好歹是个国际刑警,虽然说工作时间不长,但侦查能力肯定是普通人不能比的。
刚才他翻衣柜的时候,发现萧若七的衣服虽然都很整齐,样式比较普通,但颜色却都是十分鲜明的,红的,绿的,黄的,比较素气的颜色几乎没有。
喜爱这种穿衣风格的人一般只有两种,第一种是风骚,第二种则是闷骚。
风骚是一览无余式的叫人打饱嗝。
比起“风骚”,“闷骚”需要更多的底蕴与自信。
闷骚是东方美学精神的体现,若隐若现,欲说还休,追求象外一象,景外之景。闷骚就好比是裙子一点不短、领口系的紧紧,但亲切的金色眼帘上抹了一道血红的眼影,叫人对这人所有被遮盖住的美丽与灵魂都遐想无穷;风骚就好比是热情女郎上身唯一掩体的文胸,让人想到的只是尺寸的大小,三两肉还是半斤肉的问题。闷骚是春光乍泄式的令人惊鸿一瞥久久难忘,而风骚则是大方的摊开一切让人一目了然却再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