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卓坐到他面前:“那要不,时间一到我们就去国外公证好不好?”
程萧然差点被自己呛到,瞪他:“少得寸进尺,当时我只说和你试试。”
“可是我觉得你对我挺满意的,我们可以省过很多步骤,直接跳到最后一步。”
程萧然不理他,心里却微微一滞,最后一步啊,谁知道最后一步是他们最终分开,彼此有自己的人生,还是老夫老夫的状态呢?
吃过饭,程萧然又去了实验室,傅之卓就坐在他的休息室里处理文件,直到十点才去叫程萧然,但程萧然又正好在关键时候,头也没抬:“再等等,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直接在休息室里睡几个钟头就行了,省得来回跑浪费时间…”
傅之卓不语。他知道需要给爱人足够的空间,他从前忙起来连着熬好几个通宵也是有的,甚至出生入死也不是稀罕事,男人为了事业和自己在意的事,什么苦吃不了,他沉默了一下,继续等待,这一等就等到凌晨两点,程萧然揉着脖子回休息室的时候,居然发现傅之卓还在。
“你还没走?”
“有紧急文件要处理,去洗漱,完了赶紧睡觉。”傅之卓把他往浴室推。
程萧然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他是为了处理文件,有人等自己到深夜,这种感觉倒也不赖,但眼前有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他探头问:“你也留下来休息?”
傅之卓抬眸看他,黑眸深深:“不然呢?你让我开夜车回去?”
开个夜车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程萧然隐约觉得他真要那么说,他没什么好果子吃,这人明显有点动气了。
“呵呵,我就问问。”
他关了门,看着镜子里摘了眼镜后眼睛大大的自己,黑眼圈有点深,一副颓废样,皮肤倒更白了。
休息室就一张床,床还不大,这是要同床共枕的节奏?总不能让人睡沙发,那家伙估计也不会答应他们中的谁去睡沙发,可是这是不是太快了?
他纠结片刻不管了:“难道他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他相信傅之卓虽然时不时一脸饥渴相,但还是有分寸的。
果然傅之卓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心中的火气逐渐被身体上的火气取代,他脑海中闪过无数旖旎画面,但想想今晚不可能吃到肉又挺郁闷,他看着自己精神的某处,苦笑一声,不能想了,再想下去苦的也是自己。
门喀嚓一声,程萧然擦着头发,带着一身水汽出来,傅之卓看也不敢看,拿了自己的衣服进浴室:“赶紧去睡,等我出来还没睡着我就不客气了。”
程萧然怔了片刻,低低地笑起来。
到底是累了,一天高强度的脑力活动下来,他一沾枕头就困了,等傅之卓出来,看到的就是青年沉睡的侧脸,黑发柔顺地贴在额头和脸颊,皮肤极白,仿佛上好的牛奶倒在上面,不用摸就知道有多滑腻。
他瘦了,锁骨越发清晰,好像轻轻一折就能折断,让他看上去像一个脆弱的瓷器一般。灯光下青年的睡颜恬淡,安宁,俊秀,透着说不清的美好,像一把柔软的锤子敲打在傅之卓心脏上,那样珍视而又激动的心情,让他恨不得把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
他放轻了手脚,慢慢走过去,低头凝视了许久,然后轻轻拉开被子,在小家伙给他留出来的半拉床边躺下,将小家伙纤细的腰肢轻轻搂在臂弯里。
第69章 美人
程萧然这一觉睡得特别香,早上被叫醒时看到窗口照进来的阳光,都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他迷糊了十多秒,傅之卓就站在床边看了他十多秒,然后逸出一声轻笑:“闹钟已经响过一次,不用起来吗?”
程萧然呆滞而又- shi -漉漉的眼珠往上转,傅之卓站在床边,衣装整洁清爽,身材显得尤其高大,手里正捏着他的手机,笑吟吟地看着他。程萧然还有点印象,睡梦中他依稀醒过一次,发现躺在傅之卓怀里,后背贴在他胸口,腰上还占有味道极强地圈着他的手臂,两人贴得紧紧,幸好室内开着空调,不然那么抱着五月的天非得捂出一身汗来。
“铃~~”闹钟正好这时又响起来,程萧然回过神,做起来接过手机关掉闹钟,七点零五分了。
傅之卓笑着看他:“有什么要紧事吗?没有的话再睡会。”
程萧然抓抓头发,掀开被子下床:“不了,昨天的数据还没录好,还要去看看基因链扩张的结果,该起了。”
头发一下子被他抓成了鸡窝形,拖鞋只踩了大半,圆润的脚跟直接落在深棕色的元木地板上,整个人都仿佛是飘的。宽松的睡衣睡得有些皱巴,领子往一边落,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肩膀。
傅之卓靠在墙上,欣赏小家伙这难得一见的迷糊样,眸色微微加深,等他洗漱出来,按着他就来了一个深吻。
程萧然大早上没吃饭,身上没力气,被吻得腿软,挂在傅之卓身上喘气,抬头瞪了他一眼,这一眼水润润的,眼角还透点红痕,脸更是泛红,不仅没有威慑力,还把傅之卓瞪得几乎起了冲动。傅之卓努力克制着自己,面色如常地揉了揉程萧然的头,温声道:“快换件衣服出来吃早饭。”
“你没乱来的话我早就换好了。”程萧然快速换了衣服,跟傅之卓一前一后走出来,休息室里居然还有一个人,是阿洪,见他们一起出来,表情眼神没有一丝变化,跟个雕塑一样,但程萧然发誓在他眼里看到了八卦的精光。
傅之卓倒是皱眉:“你怎么还在这?”不是叫他送了早饭送了文件过来就走吗?
阿洪连忙收起了直往程萧然身上飘的,特隐晦的小眼神,报告道:“老板我本来要走来着,都上了车了,突然接到一则电话。”他上前一步,在傅之卓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眼神还往程萧然身上闪了下。
程萧然直觉这是跟自己有关:“怎么了?”
傅之卓听了阿洪的话脸都黑了,声音里透着寒气吩咐阿洪:“去查清楚他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警告他,如果他敢乱来,我立刻以非法入侵罪拘捕他。”
阿洪小声提醒道:“老板,人家那不是非法的。”是正式签证过来的。
傅之卓斜他一眼,他缩缩脖子立即消失。
程萧然不解地看着傅之卓:“发生什么了?”他们声音虽然压低了,但他还是都听见了。
“没什么。”傅之卓表情立即和缓,“来了个惹人厌的外国佬,不用在意。”
既然都说不用在意,程萧然也没放在心上,吃了最简单的包子豆浆就去干活了,希望早上就能告一段落,还能赶回家陪恩恩吃午饭。
傅之卓吃完早饭就离开了,很快接到阿洪的报告:“那位伯爵先生是跟着朋友来华国玩的,查过他的行程,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巧的是,他那位朋友和程先生住在同一个小区,听说房子还是伯爵找的,不过那个时候程先生还没有入住,应该只是个巧合,不过……”
“不过什么?”傅之卓眼神冰冷,对那个曾经觊觎小家伙甚至妄想通过非法组织买下小家伙的人,如果不是顾忌到对方的皇室身份,他早将其千刀万剐。
阿洪感觉到凛冽杀气扑面而来,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枣核埋进土里,他快速道:“自从记者会之后,那位伯爵先生也在调查程先生,不过他很有分寸,比起国内许多人,他算知道分寸的了,只查了程先生的家庭、出生和生平。”
傅之卓不予置评,思索片刻冷冷道:“给我限制Y国进口,他们的小伯爵什么时候回去了,他们的产品什么时候能够过来。”
阿洪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可是这样的话,动作太大了吧?”就算是他们老板,这么做下去压力也会非常大。
傅之卓看了他一眼,直到阿洪扛不住要把他的命令实行下去了,他才慢慢道:“那就先给我去一封给维布伦公爵的私人信函,告诉他他儿子再不走,我就不能保证他在华国的人身安全了。”
好、好狠!听说这位小维布伦伯爵家教很严,老板这封信过去,他直接就等着被禁足吧。
不久后,首都某公寓里,体验着华国平民生活,在学下厨的小伯爵气得跳脚,对着话筒吼:“他居然那么说?!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瓦奥莱特哭丧着脸说:“雅恩叔叔,这次我绝对是为了你才以身犯险……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请你不要挑我用词的错误好吗?总之我是为了您和您正在苦苦追求对方却始终抵死不从您的那位冷漠先生,您一定要帮助我啊,如果让我父亲发火,我未来一整年都不可能有自由了!”
“好的,我真是太爱您了亲爱的雅恩叔叔!不过我必须告诉你,我在这里没有什么进展,查不到什么东西,而那位程小美人我根本接近不了,你不知道傅之卓把他保护得多好,里三层外三层,连只苍蝇都接近不了他!”
“真的吗?您会派帮手给我?真是太好了!……好的,我会尽量从他的家人入手,但某人太丧心病狂,他家人所在的那个山村,进出都有人在暗中盯梢,我不得不说某人追求人的真是疯狂又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