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洛介宁看向钟止离,问道:“那怎么办啊?师兄肯定会告状的。”
四人眼巴巴看着钟止离,那钟止离却只看了他们一眼,随即站起身,道:“怕什么?一起走。”
说罢,这人便起身出去了。四人有些六神无主,只刘琪讪讪问道:“师兄,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洛介宁连忙起身道:“快跟上去啊!”
三人也连忙起身,一出屏风,却见那钟止离正站在两位师兄旁边,三人正相谈甚欢。
看来是没喝醉。四人松了口气,正想悄咪咪地遛出去,谁知那明流风眼尖,一下子看到了他们,忙叫住了人。四人脸上带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端端正正站在他俩面前,一人叫了一句师兄。
钟止离看了一眼四人,无话。洛介宁看向钟止离,却见他根本都不看他们。齐归璞啧啧道:“一块儿出来的啊?”
周单嘿嘿一笑,道:“是呀。”
明流风撑着头笑道:“你们这年纪,出来喝酒有些些早了吧?”
四人低着头不敢说话,那齐归璞总算是要放他们一马,道:“快出去吧,站在这里挡着人家做生意。”
“哎!”
四人像是逃亡一般窜了出去。钟止离朝两人致意,朝也慢悠悠地出去了。
洛介宁见钟止离在后边气定神闲,不由得退后几步,把人拉了过来,问道:“师兄,他们有没有说我什么什么?”
钟止离忽的对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道:“能说什么呢?”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洛介宁没看见方才他一闪而过的笑容,只道:“那就好那就好,希望师兄不会告发我们。”
那边刘琪腋窝道:“哟,我们洛歌小公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周单学着火上浇油:“就是呀,不过就是被关上几天罢了,有什么呢,又不是没有被关过,是吧?”
洛介宁一个赏赐了一个大白眼,径直朝前边走去。他掏钱买了两个煎饼,又退回来,伸手到钟止离面前,笑盈盈道:“给你吃。”
钟止离伸手接过了,低头咬了一口。洛介宁抬头看着他吃,傻笑了一会儿。那边三人已经一人买了一个煎饼,正咯嘣咯嘣地吃得正欢。
胡缪问道:“接下来要去哪里啊?”
周单口齿不清道:“除了去看花灯,哪里都行。”
洛介宁连忙拉过刘琪,道:“我上次来这里,发现那边有个老爷爷卖吹糖的,吹得可好看了,我们去吃那个吧!”
三人连忙点头表示赞同,只钟止离一直迈不开步子,洛介宁以为他是撑着了,好心地上前拉他走。结果正到了吹糖老人的摊子前,他才退后几步,道:“我不吃这个。”
洛介宁奇怪了,问道:“为什么呀,你看他吹的这些,多好看呀!”
摊子前,老人的台面上摆了很多早已经吹起来的糖人,有天鹅,有龙,有凤,有老虎,一个个都栩栩如生。
钟止离蹙着眉轻声道:“有他的口水在里边。”
“啊?”洛介宁傻眼了,看向周单,周单也不知作何反应,只站到钟止离身边来,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道:“师兄这么说,好像有些道理啊。”
刘琪和胡缪两人对视一眼,不知所措。
洛介宁想要劝劝他,道:“没事的,这个不是甜的嘛。”
钟止离仍旧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洛介宁急了,拉着他道:“要么,我给你吹?”
周单一脸极度嫌弃道:“你以为你的口水就不恶心吗!”
刘琪无比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与其吃你的口水,我还不如吃老爷爷的口水,干净。”
胡缪火上浇油:“就是,说不定吃了你吹的,我可能会当场暴毙身亡。”
洛介宁被打击得体无完肤,退到一边弱弱道:“那我也不吃了吧。”
不多时,刘琪和胡缪一人拿着一个糖人出来,喜滋滋地舔着。洛介宁巴巴地看着他们,眼珠子就快保不住了。
周单看他那样子,实在是嫌弃得很,推搡他道:“你想吃就去买啊!”
洛介宁煞有介事道:“不吃,有口水。”
“……”周单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
接下来,五人又在街上晃荡了一会儿,钟止离忽的出声道:“困了,回去睡吧。”
四人惊讶地看着他,都面面相觑。这才刚刚入夜呀,就要回去了吗?
钟止离不由分说就要回去,洛介宁看了一会儿三人,看了一眼钟止离,随即决定跟着钟止离回去。周单学着洛介宁的样子,看了看他们,也跟着要回去了。
刘琪一脸怪异地问胡缪:“周单今天搞什么?”
胡缪摇摇头,不由分说地跟着周单也要回去了,独独留了刘琪一个人在原地。他喊了一句:“等等我!”
五人赶回了七台山,这才刚进大门,却没料到,那钟止离忽的转身,攥住了身后周单的手腕,面无表情道:“跟我去见大掌门。”
“啊?”周单傻眼地看了看身边的一圈人,有些不知所措。
刘琪连忙推推洛介宁,轻声道:“师兄肯定是喝醉啦!”
洛介宁懂了意思,连忙上去抓住钟止离的手腕,笑道:“师兄,我们先回去睡觉呀。”
钟止离固执道:“你身上有酒味,跟我去见大掌门。”
周单哭笑不得,哄着人道:“好师兄,我们明天再去呀,今日掌门们都该睡了。”
洛介宁连忙把他攥着周单手腕的手给掰下来,笑道:“是呀,他们都睡了,我们也该睡了吧?”
周单得以脱身,连忙躲到了刘琪身后。胡缪当即决定出卖洛介宁,拉着两人就跑,边道:“洛歌!师兄就交给你啦!”
洛介宁看着他们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抬头看向钟止离,笑道:“他们回去了,我们也回去。”
钟止离由着他拉着自己走了一段路,忽的又出声道:“我要跟你睡。”
“欸?”
洛介宁受宠若惊,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明日查房查到了,我可解释不清楚啊!”
“我要跟你睡。”
他不由分说便拉着人去洛介宁屋子。洛介宁哭笑不得,便也没拒绝,只心里暗暗道,这师兄喝醉了怎的跟自己这般年纪一样了?
两人进了屋,钟止离倒头就要睡。洛介宁爬上床,刚要盖上被子,谁知那钟止离竟开始脱衣服了,洛介宁瞪大了眼睛,忙阻止他道:“师兄!师兄!我这被子薄,脱不得啊!”
那人根本就没听他的话,外袍脱完了,正在脱内衫。
洛介宁平生还没见有人在自己面前要脱光了,此刻吓得有些回不过神来,忙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等到再没有动静了,双手展开了一条缝,这才见,那钟止离竟连内衫没有脱完,便直接倒在床上睡熟了过去。
洛介宁愣愣地坐了会儿,这才敢脱了外袍,也缓缓地躺下了。只不过身边多了个人喘气,他总觉不舒服,辗转反侧难眠,最终还是迷迷糊糊才睡死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5000字已补完。
我这么勤奋的,你们忍心霸王我吗(哭唧唧)
☆、掠时(九)
翌日,洛介宁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他先是愣了愣,回想了一下昨天夜里到底是不是那钟止离在他床上躺了。
半晌,他回过神来。
哦,是那样的,钟止离在他床上睡了一夜呢。但是现在人呢?
洛介宁有些迷惘地眨了眨眼,随即很快穿好了衣服,一出屋子,便见那刘琪胡缪两人正开了门准备要走了,洛介宁一急,连忙跟了上去,一拍刘琪问道:“你今早有没有见到钟止离啊?”
那刘琪还没反应过来钟止离是何人,胡缪便答道:“什么呀?你睡迷糊了啊?钟止离怎么会在这里?”
刘琪恍然大悟,道:“哦!我记起来了,昨天夜里是钟止离抓着你去见掌门了是吧?见的不会是你大伯吧?”
说罢,他一脸心疼地望向洛介宁,极度矫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洛介宁嫌恶地打掉他的手,道:“我昨夜没见掌门。我睡觉去了啊。”
胡缪边走边道:“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们,师兄跟你睡在一起吧?”
洛介宁总算是机灵了一回,嘿嘿傻笑道:“怎么可能呢。”说罢,他又问道,“周单呢?”
刘琪扬了扬眉,道:“人家现在在二场,可跟你不一样,早早地就走了。”
“哦。”洛介宁若有所思。
今日练完剑,洛介宁本想去找钟止离问问他那昨夜之事,谁知他围着绕了半圈,也没见着钟止离的影子,不禁抓着一个三场的师兄便问:“师兄师兄,钟止离师兄去哪里啦?”
那师兄自然是知道他们俩,只不过那日说悄悄话之事被传得神乎其神,甚至传到最后的版本,竟然是洛介宁强吻了钟止离。
当然,这些,自然是传不到当事人的耳朵里,几场的人也就当做饭后笑话,说一说,热了气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