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止离看了看那梅花针,刚要说话,那刘祺便诧异道:“哇塞,这针都是紫色的,洛歌,你真的完了,恐怕以后左手真的要砍掉了。”
胡缪也大惊失色道:“天哪,谁叫你去招惹她的?段婉也太狠了吧?居然真的用剧|毒啊!”
洛介宁被他们这么一说,吓得眼泪就夺眶而出了,抱着钟止离不撒手了,埋头在他肩处抽泣了起来:“那、那怎么办啊……”
钟止离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温声道:“他们吓你的呢,没事的,没事的。”
说罢,便伸出手,把那根梅花针给拔了下来。
洛介宁停止了抽泣,愣愣地看着那根针,呆呆问道:“真的没事吗?”
钟止离道:“没毒的。”
洛介宁反头一看,那刘祺和胡缪正笑得捂着肚子呢。周单在一边风淡云轻,但是憋着笑很辛苦。
洛介宁转而愣愣地看着钟止离,钟止离伸出手给他擦了擦眼泪,道:“真的没事。”
“哈哈哈哈哈!”刘祺爆发出一串大笑,道,“洛歌,你也太胆小了吧!”
洛介宁脸有些红,继续埋头在钟止离怀里。钟止离出声道:“你们别笑他了。”
胡缪停了笑,又道:“洛歌这模样,就跟三岁垂髫一般。”
刘祺做鬼脸:“这么大还要师兄抱,真不害臊!”
洛介宁脸更红了,紧紧抱着钟止离不撒手了。这时候,他闻到了钟止离身上轻微的艾Cao味。
☆、启风(七)
洛介宁被这几人给这么一刺激,不想要再跟他们待在一块儿,倒是跟钟止离形影不离了。他们这边一做完任务回去,那边便传出消息,三人又跟丢了霍起。
本是在那镇子上几人到处找,结果连根毛都没找到,反而浪费了很多时间。找遍了整个镇子,就差没有掘地三尺。到最后,三人只好回来。
在那之后的几天,倒也没有听说过霍起害人的消息。那整个镇子的村民却是都笼罩在恐怖之下。
一回来,胡缪便从一场升至二场,一场就剩下刘祺一个人,刘祺很是不高兴,当夜便缠着胡缪要他讲故事听。洛介宁则是借着那三人变着花样耍他的理由,竟然跑到了钟止离的屋子里,说要跟他一块儿睡。
钟止离当然是不可能同意的,只说出了个“不”字,洛介宁立马就热泪盈眶,哽咽道:“师兄,我害怕。”
钟止离一见他那模样,心都软了,更别提什么赶他走了,只能让他住下。
洛介宁自然是无比兴奋,转了几个圈之后拍了拍手,道:“师兄,你屋子里真好闻。”
钟止离没打算搭理他,顾自要去沐浴了。洛介宁见他这模样,连忙殷勤问道:“师兄,你要去沐浴吗?”
钟止离点了点头,洛介宁便变本加厉:“师兄,我帮你搓背吧。”
“不用。”
好冷漠。洛介宁眼见他要脱衣服,连忙上前道:“我来帮你。”
说罢,不容拒绝,便动手扒人家衣服。钟止离被他吓了一跳,眼见他在脱内衫了,钟止离连忙按住他的手,道:“真的不用了。”
洛介宁一脸笑嘻嘻,道:“不用不好意思的。”
说罢,嘶拉一声把内衫给扒了下来。钟止离上身暴露,有些惊愕地看着洛介宁,洛介宁却以为他是默认了,麻利地给他扒下裤。
钟止离吓得有些手抖,嘴里一直念着“别别别”,却根本来不及阻止他的行为。洛介宁直把他脱得只剩下一块遮羞布了,这才抬起头来,一眼便见到了眼前人光滑诱人的胸膛,顿时有些血气上涌。
他在他浑身上下看了一遍,傻笑道:“你真好看。”
钟止离有些恼羞成怒了,套上外袍,离了他。洛介宁见他走进了屏风后边,还问道:“师兄,要我给你搓背吗?”
“不用。”
洛介宁听他冷冰冰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笑了笑,摸了摸脸,还有些红。
这人实在是白得有些人神共愤了,居然全身上下只有胸前有颗痣。
洛介宁嘴边带着笑,在他床边坐了下来。随即,又躺了下来。
他一翻身,注意到枕头角居然压着什么东西。他好奇地撑起身,把枕头一翻,便看见了一张折好了的纸。
这是什么?
洛介宁把它拿起来,想了想要不要打开。想着师兄平日跟他们在一块儿的时候也不会隐瞒什么,便一鼓作气,把它打开了。
一打开,这才愣住了。
《与君歌》
几回意相欠,换骨空一泉。恰得春风颠,心意不得解。我又不识雪,今消那得仙。又见花连天,许君有三愿:一愿笑满面,二愿身长健。三愿雪满头,与君心相眷。
洛介宁愣住了,这才想起了启岚。
怕不是,被他们猜中了吧?!钟笑真的喜欢上那个小姐姐了?
洛介宁心头大喜,看了一眼屏风,压抑不住的笑意,把那张纸折好,想了想,还是把它抄了下来,再放回原处。抄下来的那张,他藏进了怀里。
钟止离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洛介宁假装已经熟睡了。钟止离轻轻地熄了灯,再躺在他身旁。
洛介宁怎么可能睡得着?他方才才得知了这么一个大消息,现在巴不得马上跑到周单他们那里去公布,接着凑成了师兄这一对。
钟止离在身边很快睡着了,洛介宁却是辗转反侧难眠。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这次洛介宁比钟止离还早就起了,一起,连忙跑回了三院。一回去,洛介宁先是进了刘祺的屋子,见着刘祺还在熟睡,骂了一声猪,上去就是一脚:“起床啦!”
刘祺被他踹得有些迷糊,惺忪着眼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洛介宁立马在他耳边兴奋道:“师兄有喜欢的人啦!”
“什么……”刘祺明显是没反应过来,问道,“哪个师兄?”
“钟笑!”
刘祺愣了片刻,随即睁大眼睛,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洛介宁同样大声回道:“钟笑写情书啦!”
说罢,立马把自己抄下来的那张纸给刘祺看。刘祺只粗粗扫了一眼,惊愕道:“天哪!这、这可不就是表情意了吗!”
洛介宁点点头:“是啊!”
刘祺长着一张大嘴看着洛介宁,随即跳了起来,兴奋道:“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吗!”
“是呀。”洛介宁朝他挤挤眼。
刘祺一把把洛介宁拉出了屋子,冲进了胡缪的屋子,便叫:“死肥猪!起来了!大事大事!”
胡缪本已经在穿衣服了,听到刘祺这么一说,立马就要暴跳如雷。刘祺一把按住了他,把那张纸往他眼前一凑,道:“快看!”
胡缪看了片刻,随即抬头,严肃道:“你又看了什么□□搞得来的 y- ín 话?”
“……”洛介宁道,“这是钟笑写的。”
胡缪霎时瞪大了眼,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洛介宁,嘴里道:“你们……你们这……”
刘祺一巴掌把他的手指给拍下去了,骂道:“不是他俩!是钟笑写给别人的。”刘祺看向洛介宁,问道,“写给谁的?”
洛介宁胸有成竹道:“当然是写给启岚姐姐的了!”
刘祺装得有模有样:“自然是写给启岚姐姐的了!”
胡缪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而且,”他看了看那张纸,幽幽道,“洛歌,这是你的字吧?”
洛介宁忙解释道:“我昨夜去他那里睡觉,在枕头底下发现的,他亲手写的,我就趁着他沐浴抄下来了,他还不知道呢。我告诉了你们,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三人随即闯进了周单的屋子。周单已经准备要出去了,忽的门被推开,闯进了三位不速之客,他讶异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胡缪以最快的速度解释道:“钟笑写情书给启岚,昨夜洛介宁在他枕头下发现的,抄了下来。”
说罢,一张纸凑在他面前。周单接过纸看了看,惊愕道:“真的假的?”
刘祺严肃道:“不信对不对?不久前我也是你这幅蠢样。”
洛介宁再次叮嘱道:“你们千万别传开了啊。我就告诉你们了啊。”
周单仍然是一脸的不相信,道:“不会吧,师兄不像是这般人啊。”
洛介宁急急道:“我亲眼看到他写的字,还能有假?”
周单反问道:“那你怎知是写给启岚的?”
刘祺翻了个白眼道:“不然还能是写给你的啊?”
“……”周单妥协道,“那可能是写给启岚的吧。”
洛介宁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说出去了,结果只不过是到了下午,二场便有几个人在讨论。
“真的假的啊?钟止离师兄写情书?”
“以前齐师兄还写情书呢,我看啊,不过就是玩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