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琴酒接受过治疗之后就命令伏特加开车到自己的别墅。
就在路上,琴酒闭目养神其间,车子却忽然停下。
伏特加第一次忽略了琴酒森然的目光,他目露惊骇的指着自己的手机,说不出话来。
琴酒的心陡然一沉。
伏特加手机上醒目的图片让琴酒周身的气息越发冷凝,空间几乎要凝固,将人冻僵。
久久的,琴酒几近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如野兽一样的低咆。
"泽维尔·斯泰林!"
他果然是低估了稳坐俄国第一黑道教父宝座的泽维尔,同样的,他也高估了那一方的实力。
汽车停在路边,伏特加没有琴酒的命令半点不敢动作,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琴酒就如出栏的猛兽,自己一不留神就会被他的利爪撕碎。
半个小时过去,琴酒看到自己手机亮起的屏幕,眼中隐有杀意,等他勉力压下这汹涌的情绪,他才按下接通键。
"我们很抱歉。"对方一上来就先道歉,显得诚意十足。
琴酒杀意不改,越发浓厚:"我记得你们答应我会救出贝尔摩德的。"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琴酒隐藏的杀机,他将己方所有的行动都陈述出来:"我们已经锁定了海岛的位置,但我们没想到在我们到达之前对方就已经将目标杀死了。"
泽维尔的情报再如何灵通,甚至超过了FBI,他也不可能在美国第一势力连同美政府一起的竭力隐藏下在短短两个小时内就接到消息。
所以,这一番隐藏之下呼之欲出的谜底,琴酒只是粗粗推断就知道了答案。
自泽维尔知道琴酒要暗杀他之后,他就将自己的x_ing命同贝尔摩德绑在了一起,一旦泽维尔死亡,贝尔摩德必定要给他陪葬!
首次,琴酒有了忌惮和恨意,他心知,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再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琴酒听着电话那边依旧平直的陈述,眼神暗了暗。
这次如果没有对方的协助,他根本连泽维尔的身都近不得,反之,如果没有对方的许诺,他也不会轻易去动泽维尔。
至于"那位先生"……琴酒眼中划过幽光,思绪难言。
——
简约但华美非常的大厦顶层,二十四小时运行的恒温空调,昂贵精致几乎如艺术品、每块都是用手工打造的地板铺设其间,硕大的落地窗让人感觉几可手触苍穹。
整个房间中间设立的实木桌子后面端坐着一个头发有些花白但精神矍铄,丝毫看不出老态的男人。等望向他的面容后,整个房间便沦为了陪衬。
那是一种极端上位者的气度,那里包含的从容和看破世事的睿智,让人半点不敢直视,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人的灵魂。
一旁侍立的男人挂掉电话,恭谨的弯下了腰,谨慎道:"损失惨重,我们派去的人无一人生还。但,泽维尔已死。"
"你确定"低沉但略带沙哑的声音反问。
男人心中一震,他很少听这种语气的重复,但随即他想到目标的身份,又稍稍释然,"是的,先生!"
"可我们答应的条件没有达成。"
端坐的男人微皱了一下眉头,双眉之间形成了深深的沟壑,下一秒就消失了。
"只要泽维尔·斯泰林死亡,其它都不重要。"
至于这次失信,那个组织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倚仗他们,事情还可以商量。
"去查一下那个女人的身份。"男人考虑缜密,命令属下道。
那个组织对那个女人如此紧张,那么对方自然是身份特殊。
"再过一个小时我要和美国各州的银行家开会,你务必在会议结束前把调查到的信息传输给我。"命令有条不紊,就好像刺杀俄国黑道第一教父的事情与他无关,丝毫不显得急迫。
手下很快就退出顶层房间,偌大的房间只留下他一个人。
男人随意的转过椅子,瞬间,他就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入目,满是大厦林立,二三百米高的楼层比比皆是,坐落有致,但却没有一个是让他仰望的,他所在的位置是整片区域最高的,可俯瞰所有的大楼。在这里,在这个国家,几乎没有人敢和他或者他的家族叫板,不为别的,只为了他的家族掌握了几乎整个美国的经济命脉。
男人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皱纹,微微眯起眼,如此地位,他怎么甘心因为岁月与年龄而被人给推下去!
若非如此,他怎么会为了那种药,在十年前宁愿得罪俄国第一势力捷列金家族也要庇佑组织。又怎么会与得罪俄国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教父。
泽维尔·斯泰林是他放眼整个世界大大小小势力中最为忌惮的一个,这几年泽维尔·斯泰林这几年越发老辣和果决的手段几乎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他动了除掉对方的念头。
索x_ing,他并没有特别费力就找到了对方的破绽,通过别人的手送他下了地狱。
——
组织里。
琴酒站在一旁,而中间坐着的人看不清面容。
自从琴酒汇报了贝尔摩德已经死亡的事情以后,"那位先生"就没有开口。
空气里的压迫感越来越大,琴酒的心中悄然划过警觉。
良久,一个不辨男女,不辨年龄的电子音传了过来:"很好,你杀了泽维尔·斯泰林。"
"你先回去养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尽管是电子音,琴酒依旧在这两句话里感觉到了细微的僵硬和压抑。
贝尔摩德和"那位先生"的关系……
琴酒没有拒绝,他微低着头,淡金色的头发瞬间就遮住了他的眼睛。
"是。"
——
俄国。
安德烈同样坐在房间的中间,房间里的布置同样昂贵华美。
心腹看着自从刚刚收到消息以后就沉默着的安德烈,小心翼翼的站着,半点不敢发出声音。
良久,安德烈才低笑了一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就是太聪明了才活不长。"
心腹半点不敢去揣测安德烈这句话到底说的是谁,尽管答案他心知肚明,"先生……"
心腹话还未出口就被安德烈打断:"不要叫我先生了,从现在开始叫我教父。"
安德烈话音落下,心腹心中惊骇异常,几乎要倒吸一口凉气。
安德烈一眼看出了心腹心中所想,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对方一眼道:"我那个继子还真是厉害。"
让这些人半点不敢升起逆反的心思,哪怕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心腹一听,冷汗顿时就淋漓而下:"先……教父。"
安德烈摆了摆手,泽维尔的本事他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他倒也没有动怒,只让心腹离开。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安德烈忽然笑了一下,他自言道:"你这一走,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我笑话呢。"
至多十天时间,如果他没有把泽维尔手下的势力稳定下来,恐怕捷列金家族也要被群起而攻,被各方势力瓜分,一点一点蚕食殆尽。
"幸好,你早把你自己的后事给安排好了。"安德烈想起泽维尔早已和自己交代过的事,微微扯了扯唇角。
安德烈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活着的时候就把自己死之后种种事情都处理好的人,除了泽维尔·斯泰林。
想罢,安德烈缓缓地喝了一口伏特加,没有人看到他眼中闪过的遗憾和难过。
——
又过了五个小时,泽维尔死亡的消息彻底传出,一时间,竟是四方云动!
作者有话要说:
泽维尔:虽然挂了,但我的传说还在继续…
第94章 艾琳
美国。
各州最厉害的银行家在同一间房间里讨论着各种问题,每一个问题都被细细的总结和推翻,最后被汇报给坐在会议桌最前方的花白头发的男人,请他定夺。
男人,也就是沃克·罗斯切尔德静静的听着这些银行家的议论,然后将他们的结论一一在脑海里过滤着。
良久,议论渐近尾声,沃克·罗斯切尔德转头问距离他最近的人:"你怎么看"
被问到的同样是有些上了年纪的男人,只见他谦和一笑,略显退让的说:"当然一切还是以贵家族为首。"
罗斯切尔德掌握着整个美国最大的经济力量,他们这些银行家也不过是对方的兵卒。
这个答案并不出乎沃克·罗斯切尔德的预料,他抿了一口手边的水,面上半点情绪都不显露。
每年的这场会议不过都是走个流程,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会议很快结束,沃克·罗斯切尔德同离开的银行家逐一握手,等会议室清空以后,才有人再次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查到了"沃克·罗斯切尔德抬头问。
来人并没有沃克·罗斯切尔德的手下的那种恭谨,他只是显得有些乖顺的将资料递给沃克·罗斯切尔德。看他的面貌,竟然与沃克·罗斯切尔德有几分相似。不必问,他同样姓罗斯切尔德。
沃克·罗斯切尔德抬手翻开纸页,随意的看了过去。
原来两个人居然是这种关系……沃克·罗斯切尔德微皱了皱眉,看来事情还有些棘手。虽然这么想,但他脸上没有半分担忧。
等沃克·罗斯切尔德翻到最后的时候,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那个人竟然没有向琴酒动手么?"沃克·罗斯切尔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