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这次换了一件深紫色的袍子,脖子上搭着看似就很松软的皮毛,胸前的雪肤虽然还露着点,但已经没有夏天时露的多了。墨墨的长发也绾了起来,头上的钗比女人的还要华美,但也确实适合他。
第十九章
人美的话,怎样打扮都是锦上添花,如果绯扇也像阎王似的乐于装扮自己,至少不会让我觉得他浑身上下就只有那把扇子最值钱。
我又往里走了几步,躬腰行礼,“阎王殿下。”
阎王理了理胸前的发丝到背后,平近的说:“起身吧,过来坐。”
我一愣,直起腰身往阎王那一看,果不其然,他又在指他身旁的座位给我,而且那座位边上的小桌上还预备了茶和点心,我应该是有点硬着头皮过去坐的,低眉垂眼的说,“谢谢阎王殿下的茶和点心。”
他故作生气道:“不是说了吗,不要叫我阎王殿下,叫我的名字。”
“啊是,紫,紫无。”
他欣然一笑,又道:“你真应该跟绯扇多学习,他自来了以后从没叫过我阎王。话说,你那里应该是不痛了吧?”
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过了几秒才知道他什么意思,脸‘腾’的一下热了起来,下巴抵到了锁骨:“不、不痛了。”
“我没有跟绯扇做过,不知道他的功夫怎么样。不用说你也是下边的那个了。”
我没敢做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我确实是下面的那个,难不成要和他大肆交谈心得?!阎王的这个话题让我顿时觉得自己是新婚第二天的媳妇在和妈妈汇报新婚当夜的事,此时我应该含羞带臊的说:“绯扇好讨厌啦,一点都不温柔,害的人家好痛。”这些话?!
几乎在紫刹宫待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阎王仍没有让我回去的意思,我也没敢提要回去。这次是有史以来待的最久的一次,要说聊天吧,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部分时间我是在看阎王工作的,话说他也会工作好不可思议的感觉。
阎王留了我吃晚饭,这个晚饭可真叫一个晚呐,九点多了才吃的,要不是有这些个点心,我早饿的背过气儿去了,紫刹宫的人都这么晚才吃饭?都已经是宵夜了吧。
结束后已经是十点多了,临走时阎王给了我一个食盒,说里面有绯扇爱吃的东西让我带回去,不过我估计有了上次的教训,绯扇打死也不会再吃了。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极黑了,我正纠结着是回去之后就送过去,还是明天再给。到了家门口,我对那个车夫说了声谢谢,并且目送他离开后才赫然想起来稻草人说他会等我。大门四开,却不见他的人影,我走到他经常浮出身影的红柱上敲了敲也不见动静。
看样子是出去工作了。
还想着拜托稻草人帮我跑一趟了,看着手里的食盒无奈的叹了口气,向绯扇的房间走去。
这是阎王给你的点心,我回去睡觉了。
恩恩,就这么说。
走到了他房间的门口,刚要敲门时,就听到了我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呻吟,而且还是男人的。
有些喘不上气来,将食盒轻轻的放下在门口,转身想跑开,又听到了一声足以震撼我全身的话:
“主、主人,慢些唔……好痛。”
这声音是……稻草人?!
我还是不死心,找到了一个窗户的缝隙。在那张大床上,稻草人莲藕般的腿盘在了绯扇的腰上,快速的被绯扇顶着,眸子里星光闪烁,朱唇微张,娇媚的比女人还要女人,和平时的稻草人,简直联想不到一起去。
这就是你所谓的等我么?稻草人。
我逃似的跑回了房间,心里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压抑和难受。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稻草人呢?他们两个之间,不应该是如同父子一样的关系么?
这样问着自己之后又很快的否定,他们才不是父子,像稻草人那样美丽的人有谁会不喜欢?连我看了也会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只要绯扇高兴,他可以做出十几,二十几个稻草人来陪他。
虽然已经决定学着不去在意了,但最终还是一夜未眠。窝在床上,脑子里似乎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在想,直到日晒三竿,有人敲门,我也动都没动,直接说:“进来。”
门被推开,是稻草人。我空白的大脑里一下子又回想到昨晚上,他在绯扇身下娇喘的模样,此刻我竟然有些厌恶他。稻草人将饭菜放在我的桌子上,然后端了一个碗向我走过来,春光满面,哪里还有昨天的半分憔悴。
他坐到我的床边,温和的说,“我以为你还没醒,怎么不起来么?”
“恩。”
“先把药喝了吧,这是最后一副了。”
我侧眼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灰色的瞳孔之后,比平时多了些温柔,我不想揭穿我看到了什么,不过不代表我不愿意听他说。我坐了起来,接过他手里的碗,将药汁一饮而尽,有点烫嘴,额头上一下子冒出了汗。
稻草人有些紧张的说,“这药是刚熬出来的,你怎么一下子就喝了,有没有烫到?”
我违心的说,“还好。”然后又躺下了,他道:“还要睡么?已经中午了。”
点了点头,一直没什么太大的表情,我怕我会忍不住露出厌恶的表情。
“先起来吃些东西吧?”
稻草人从来不会这样上赶着跟我说话,因为他昨天和绯扇做了那种事么?和我又没关系,何必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