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苗被他一把推开,面无表情地重新坐回之前的盘腿模样,高深莫测但定着蒋梦麟看了一会儿,摇头晃脑就说:“算了,爱妃近来身子不爽利,那改日再侍寝吧!”
这话一说完,她头一歪,磕在窗户上就睡过去了。
直到进了家门,宋清虚还是满脸的不豫。
蒋梦麟被他搀扶着,跟太皇太后似的,一进门就被按在了沙发上,然后宋清虚出门去买药。
病情并不严重,只是有点低烧,蒋梦麟自己看了下温度计,三十八度二,也不算什么,只是咳嗽有点厉害,吃了药被扶着睡下,他就开始驱赶宋清虚:“你去睡吧,我这个也不知道传不传染,你明天还要去军委,别耽误事儿了。”
宋清虚浑然不理他,脱了外套在他身边躺下,声音低低的:“我给你守夜,半夜要是再发烧就不好了,有什么不舒服叫一下,我醒着的。”
他说着,摆出和从前同寝时一样的姿势。蒋梦麟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他的睡姿很不好,身边要是有什么可以环抱依靠的存在,他便会八爪鱼一般缠上去,若是一个人睡,那便是猫一样地蜷成一团缩在什么角落里,他的床很大,宋清虚前几日半夜来给蒋梦麟关空调,就瞧见他那种近乎自虐的睡姿,从那之后,两人就同塌而眠了。
这原本没什么,两个人都是男的,躺在一起也不会怀孕,可蒋梦麟是个基佬,这就不太对了。
蒋梦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就答应了这件事情,可睡一块的感觉也挺好的,不用开空调,两个人的体温也能暖融融的,蒋梦麟自己也不太会升起什么旖念,两个人也就是纯盖被窝聊天睡觉的模式。
蒋梦麟于是也不矫情,宋清虚张开了臂膀,他就躺下去靠在宋清虚的肩膀上,宋清虚随后搂了上来,搂地比平常紧些,但还在蒋梦麟能接受的范围。
关了壁灯,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宋清虚还是开口:“那个女人不好。”
蒋梦麟泄气地叹息了一声:“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我真的和她没什么……我们平时这样玩习惯了。”
“这怎么能胡闹?”宋清虚很不赞同,“拥抱亲吻,是房中人才能做的事情。”
蒋梦麟翻了个白眼:“真是土老帽,我今天还想带你去夜总会见识见识呢?保管比你们以前的青楼妓院要有趣地多……你在部队里那么久,难道一点也不饥渴?”
“……”宋清虚的身体泵的紧紧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辱斯文……”
“得了吧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呢。”蒋梦麟全不把他当回事,嘴里嘲笑着说,“不是个雏儿吧?好歹也是个古代人……你以前没开过荤吗?和我睡了那么久,你连管都没有撸过,清心寡欲啊?”
宋清虚的身子挪动了下,床头的壁灯被打开了。
蒋梦麟被晃到了眼睛,捂着眼皱起眉头:“你干嘛呢?睡觉啊!”
宋清虚支起身体,面无表情地撑在蒋梦麟的上方,低头目光沉沉地看着蒋梦麟:“你平时出去应酬……就是去干这个?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不要挂在嘴边上,不好。”
蒋梦麟翻了个白眼,知道他又想岔了。
蒋梦麟是个有洁癖的人,加上虽然尝过女人的滋味,但他毕竟是个更倾向于同的- xing -向,平时出门喝喝酒啊什么的,还真没乱搞过。
其一嘛,他现在还没有心情去纠结感情方面的问题。
其二嘛,同- xing -恋现在毕竟还是不怎么摆得上台面的事情,赵宝虽然也是个同,但他照样不间断地交女朋友开房间上床,蒋梦麟要是明目张胆地去找鸭子,估计影响还真的不太好……
再加上那些鸭子们一个比一个娘炮的模样,蒋梦麟在酒吧见识过几回之后,发现自己真的提不起兴致,于是也就不太强求了。就算是一夜情,他也喜欢干净的对象。
至于撸管……
他每天工作已经够累的了,心里有没有幻想对象,哪里撸的起来?早晨有时候会尴尬一下,但基本上等到刷完牙洗完脸,它自己就消停下去了。
但宋清虚现在可是在不安好心啊……
蒋梦麟眯起眼睛,忍不住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你不会真的是雏吧?”发烧的高温让蒋梦麟脑子都有点木了,要是平常,他肯定不会说出那么有挑衅意味的话,可他现在不但说了,还笑着说,“我的天哪,你都多大了?竟然还没有尝过那滋味么?你会不会啊?你不会连撸都没撸过,不会吧?!”
“怎么可能!?”任凭多么冷清的男人也无法忍受自己哪方面被质疑,虽然宋清虚却是是个不择不扣的童子鸡,但他也是个十分要面子的童子鸡,于是他气急败坏了,“我,我阅尽千帆,但也不至于像你这样,随随便便就开口说出来!房中事挂在嘴皮子上干什么?”
蒋梦麟心里一沉,莫名其妙地不高兴了。
“哼……”蒋梦麟眯着眼睛,觉得自己的视线已经有点花了,但还是强撑着开口,“阅尽千帆?实在是好艳福,就是不知道你这千帆,阅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宋清虚有一瞬间的哑然,但蒋梦麟很是迷糊,没看到他通红的耳根,却只听到他木讷的回答:“当……当然是女人……男人有什么乐趣啊?”
在宋清虚的认知里,龙阳之好,就该是握在一起做葫芦娃吧?虽然没有真的碰到过女人,但比起硬邦邦的男人的身体……宋清虚记起自己从前听哥哥们的谈天,扯出一句,来撑面子:“硬邦邦的,没半点趣味!”
蒋梦麟的脸色霎时就- yin -沉了。
他是个同,虽然表面上搞的很不在乎的模样,但其实心里,又哪里能不在意会不会被歧视呢?
这这种话外人说说还没什么,宋清虚这种亲近的人讲了出来,才更叫人伤心。
蒋梦麟于是冷笑一声,心里怒火燃烧了起来:“硬邦邦的男人?你没碰过男人吧?男人怎么就硬邦邦的了?”
宋清虚也被蒋梦麟挂在嘴边的香艳知识气的不行,虽然知道他是病人,自己该让着他,但宋清虚心里就是忍不住想让蒋梦麟知道,这种事情说多了不好,但他之前的劝阻显然铩羽而归,于是宋清虚也只能尽力反驳:“你说有什么好?你之前不还问过我?女人最诱人的是什么?男人有胸么?有软绵绵又大的胸么?”
“男人没有!”蒋梦麟终于气急败坏了,一伸手就朝宋清虚的裤裆掏去,捏住了了不得的东西,又冷冷的哼笑,“不过我告诉我,即便没胸,男人也能叫你高潮!”
宋清虚被捏住了要害,吓得不敢动弹,刚想说什么,蒋梦麟手上就又揉又捏,十八般武艺用了上来。
宋清虚当即乱了呼吸,侧头惊悚的看一眼蒋梦麟,蒋梦麟对上他的视线,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猛然撒了手,一脚将他踹到了床尾。
宋清虚一时不查,打了两个滚才爬起来,他伏在床尾的被单处,恍惚地看向床头,却瞧见蒋梦麟极快地褪掉了自己的睡袍,雪白纤细的身体露了出来,偏偏脸上挂着邪气十足的笑容。
“你过来……”蒋梦麟开口,声音却如同从千里之外的高山传过来似的,悠然飘渺,宋清虚一个怔愣,却看见蒋梦麟舒展开身体,半靠在床头上,绷直了自己长长的腿伸过来,用脚面拍了拍宋清虚的脸颊。
“你过来!”蒋梦麟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清虚一眼,“你看看我身上,是不是硬邦邦的?”
宋清虚哆嗦着手缩在床尾看了半天,猛然一伸手将蒋梦麟的脚捏在手心里,死都不肯放开了。
第54章
蒋梦麟本就有些醉意,加上发烧,脑子糊涂了不少,脚被捏住了,也不臊,只觉得痒痒,蹬了蹬腿,没能蹬开。
宋清虚把蒋梦麟的脚捏在手心,脚冰冰冷冷的,这是人身子虚的症状。但蒋梦麟的脚实在生得好,皮肤白腻细嫩,脚也不过分瘦,脚心胖乎乎的有肉,脚踝脚骨凸出也恰到好处,只是凉,可宋清虚现在,只觉得自己手心跟燃了火一样热。
他何尝不知道这样已经逾矩了?
刚才蒋梦麟在他腹下捏得那一把,似乎为他开启了一道全新的大门。宋家其实家教很严厉,宋清虚小的时候,虽然常常见识到及冠了的叔叔伯伯们讨论围坐讨论这种事,什么红尘巷新到的花魁,纤腰阁才到的清倌,总是乐此不疲,似乎这种事情是什么人生乐趣似的,可宋清虚每次问起他们,他们总是拿‘成亲就知道了’来敷衍过去。
宋家有数不尽的医书,整个宅子里的书房都满满当当,可就是没有旁门话本春宫图什么的,所以来到现代之后,在网上查到那些这方面的资料,宋清虚不知道有多诧异!
这种事情在他的认知里……是很无趣,很无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