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加入。”
只是戴立是个例外,全人类什么的,可是他的情敌。
戴维抓抓头发,情况有点不对,“为什么?”
“没有理由。”戴立问,“不加入就不能听你们内部的情报吗?”
“倒是没有这个规定,”戴维道,“现阶段不公开只是怕引发恐慌,你看过视频,再知道多一点也没有什么,不要讲出去就好。”
“我不会讲出去。”
“好,”戴维拍板,“那我就说了啊——这次的科学馆是陛下授意布下的局,用意是诱捕自由之翼头目,得到安德鲁亲王在背后支持他们的证据,从而扳倒亲王派。啊对,我捐给东部军一批独立智脑,你回去记得签字。别生气别生气,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同时,首都星方面也控制了安德鲁亲王的府邸,只是安全局的人冲进去的时候,亲王处于昏迷状态。虫族j.īng_神体并不如我们所料在亲王的身体内,虽然在亲王府邸的地宫中发现长生实验室丢失的药品,但是醒来的亲王并不认账,而且记忆停留在两百年前他主持黑星事件调查、亲上黑星取样那一刻,甚至不相信自己已经是亲王。”
作者有话要说:
【人物】安德鲁亲王:什么我结婚了?什么我离婚了?
第110章 一百零九
戴立皱眉。
戴维点头,“我们当时猜想虫族j.īng_神体已经逃逸,直到谈判现场马克·修斯举枪朝张伯luns_h_è 击,命名离得很远,高乐施却以保护为名扑倒了哈里王子,即使苏拉女士用力拉也不放开,表情还一脸不可置信,王子的卫队当场逮捕了两人,事后马克·修斯不承认开枪,高乐施装失忆,直到他的身体开始崩溃,我们确定虫族j.īng_神体在高乐施体内,并且当时意图寄生哈里王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失败了且不能离开。”
他说着,输密码打开一个文件,里面有两个视频,一个是高乐施被绑在隔离病床上,血r_ou_模糊,但仍然大叫,“让我走,让我走”的视频,几分钟后,病房进来一男一女,女人比男人的体形雄壮数倍,反而是男人比平常男子纤细抚媚许多。女人高傲地一台下巴,“沙地·突突,身为皇虫近卫,铁牙青蚨族属智慧种‘突突’的一员,犯下谋逆大罪后,竟敢混迹在人类中,图谋削弱人类军事力量,引诱虫族大军前来,然后用病毒控制虫族!简直罪大恶极!”
“姆姆·尖尖!”高乐施咬牙切齿,“你们已经处死我的身体了,我的j.īng_神体和谋逆罪行无关!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呵呵。”巴扈·尖尖抬手靠近高乐施额间。高乐施失声大叫,“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要伤害你们的人类盟友么?”
“这具身体么,”巴扈·尖尖轻笑,“他们的虫王可不在意。”
“不是…”
高乐施剩下的话没说出来,随着男人指尖一点,高乐施眼球外突,口吐白沫,瞬间死去了。巴扈·尖尖垂眼,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话,明显不是人类语言。
另一个视频是一男一女觐见威廉王,向人类的王介绍虫族的情况和缔结盟约,“我们虫族分为智慧虫族和非智慧虫族,智慧虫族从非智慧虫族来,我们通过相互吞噬提高基因等级完成进化,高级智慧虫族死前会放出j.īng_神体在宇宙间遨游,我们二人奉命追击沙地·突突已经三百多年,您的帮助使我们不辱使命,我们代虫皇立下为期千年的和平契约,以感谢您慷慨和勇士的牺牲……”
后面的戴维没放,他感叹一句,“千年的和平?怎么不说是千年后约战?”
戴立的关注点不一样,“勇士的牺牲?”
“哦,对,”戴维从关心全人类中回神,“巴扈·尖尖最后一句话王海客破译出来了,大意是‘真是无私的勇士’之类,所以我们推断,当时是卢社困住了沙地·突突的j.īng_神体,结合他的蓝客设备来看,他在使馆中使用了最大功率,但是登陆地址不明,现在看来应该是高乐施的心率维持器,巴扈·尖尖消灭沙地·突突的j.īng_神体时,他回避至黑井深处——”
“他是个英雄。”
“但我不喜欢和英雄谈恋爱,叔叔,”戴立垂眼看病床中c-h-ā满管子的恋人,好一些都是排血的,“现在他在哪呢?”
我不关心人类,只关心他。
戴维叹气,他拍拍提过来的老式白箱,“这个是你爸爸还在时做的,用了第六代思维链技术,主要是修理骑士机甲用的,可以将人在短时间内数据生命化,和骑士们j_iao谈。但是使用者必须是蓝客,他和薇薇安是自由蓝客组合‘红海龟’…”
“什么?”
“很傻吧,铁血蔷薇和玳瑁海龟合起来就是‘红海龟’,”戴维笑笑,“这件事本来该霍金斯元帅告诉你卢社,卢社再告诉你,但是元帅现在被王海客中将打断腿,还是我来说吧,卢社、也就是阿鹿,他是伊甸计划的实验品,他是以斐德烈大帝原型建立的数据生命为原型诞生的孩子…他的思维体和别人不一样,更偏向数据生命,他也许能适应黑井的环境。”
戴维拍怕老式白箱,“要试试吗?栗栗。”
戴立挑眉,“我不是蓝客。”
“拜托,”戴维今天给他的惊喜太多,“你可是红海龟的儿子,戴安也是蓝客——是我当年看刚刚那段视频后,猜想虫族j.īng_神体寄生的可能和脑部有关,所以医生们建议的时候,同意他们给你加一组抑制剂释放钮,抑制整体脑活动。”
而不是你以为的只控制情绪。
“老式白箱只能链接十五分钟,”戴维道,“我的探访时间是二十分钟,过程是保密的,如果你想试试,把抑制剂释放钮关闭三分钟就可以了。不试的话,我就把白箱j_iao给王海客,让他安排人…”
为什么不试?
当然要试。
戴立握住卢社的手,要等他。
老式白箱接用的还是脑波贴片,一组贴在卢社额角,一组贴在戴立额角,一人躺在床上,一人趴在床边。戴维托腮,讲真,他哥留下的东西能不能起作用他是不知道的,反正不能放戴立什么事情都不做干等着,绝对等出事。
“唉。”
戴维叹息,有什么办法呢,他两个侄子都是笨蛋——
谈恋爱的都是笨蛋。
那片卢社和他描述过很多次的海没有出现,戴立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中沉沦,没有方向,没有重力,上下四方都是前方一样,让人疑惑而无所适从。戴立愣了一会,以身体面向的方向为前方,一步一步往前走。
渐渐地压力大起来,起先只是肩膀觉得重,然后头没力气抬,身体好像扛着千斤巨石,每一步都要拿出毅力来走,毅力用光后,只能靠本能和执着,当最后两样也很脆弱时,戴立只能弯着腰,手搭在膝盖上喘气,歇出下一步的力气,然后再进一步,一步一步又一步,没有光,没有尽头,没有希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原地,或者在一小块地方转圈,产生这种想法后,接下来每一秒都要和它做心灵斗争。
这就是…卢社面对的世界吗?
戴立有些绝望地想,当真是…可怕。
稍一分神,完全没有力气的右脚和左脚绊在一起,戴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手摸到一条门槛,他下意识抬头,看到一块彩光流动的旧世代酒吧招牌。
他摸到一个小酒吧。
酒吧里光线昏暗,气氛朦胧,戴立起身,坐了好一会才进门。调酒师和客人都没有五官,他们像一团穿着衣服的影子,戴立的视线陡然下降,他伸出手,看到一双孩童的手。
这不是他的手,是哭包栗栗的。
“咦,老公,最近总是来新人呢,”穿红裙的女士弯腰捏捏栗栗的腮帮,“真可爱。”她有一头碎金的短发,大概对着他微笑,但戴立看不到她的面容。
如同酒吧里其它人一样,女士的身体是一团黑影。
吧台上托腮看着的黑发男人笑笑,“别太用力,孩子都皱眉了。”
“有什么关系嘛!”
嘴上这么说,女士还是放手,回到吧台,对调酒师道,“银河,来杯柳橙汁。”
被捏脸的栗栗得到一杯柳橙汁,还被准许坐在吧台上慢慢喝,他趁机向女士打听新人的消息,“您刚刚说有新人?”
“对呀,这里很久都没有新人来了,”女士的指尖搭在酒杯边沿,她涂着红指甲,颜色是鲜艳的红,衬得指尖白皙好看,“前几天有个年轻人,不过他似乎更喜欢阁楼。阁楼是静默者的地盘,难得见静默者接纳什么人呢。”
“阁楼?”
“那边,看见那几个红头发的人吗?穿过火神的地盘,看到一条楼梯,上去就是。”女士给栗栗指路,她俏皮地歪头,“不过你要小心他们忽然对你感兴趣,让你和他们猜拳。”
“谢谢您。”
栗栗跳下高脚椅,他走过卡座区,那里有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红发人形,仔细看的话,高矮胖瘦有细微的不同。
火神这个称号大概是代代相承的。
卡座区的尽头,阶梯通向阁楼,灯光已久昏暗,但色调从紫色转为蓝色,空d_àngd_àng的阁楼只有一张沙发,黑发黑眸的青年躺在上面,一上一下抛着一只灰色木头小马,见到栗栗,青年手上动作一停,“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