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说,海茵茨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个星球,还刚刚好就来了这个基地,找到了他?
以及……当年的事情,这家伙到底记得多少。
不过陈柏没能问出口。
脑域的破碎让他已经没有力气再保持清醒的头脑了,他开始庆幸,海茵茨或许不完全知道,或许只是探知到了一二,但只要他感情不足够深,陈柏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走的……稍微轻松一点。
十多二十年了,就算和海茵茨的回忆是他深深的执念,大约也已经被时间洗涤的差不多了。他觉得自己活到今天,做到这里……应该已经够了。
应该没有什么未完成的任务了。
陈柏迷迷糊糊地想。
“陈柏,我不准你晕过去。”这时,海茵茨突然伸出手抓紧了陈柏的手腕,下一秒,陈柏就好像受刺激一般,猛地睁开了双眼,不光是因为手腕处传来的刺痛,还有海茵茨喊出自己名字的声音。
……陈柏?
“我一直在想。”海茵茨低下头来,用额头轻轻地磨蹭着陈柏的额头,眼底变得深沉而灰暗,就好像忍耐到了极致一般,猩红色的血丝爬上他的眼珠,低头重重地在他干裂的唇上吻了吻,“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可以把你脸上这张面具撕掉。”
陈柏瞪大了双眼。
“你去伯克纳的时候,我也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撑不住来找我,甚至路过维纳斯的时候经不住诱惑来看看我。”海茵茨的声音一下一比一下重,他伸手捏住陈柏的手指放到自己唇边,报复x-ing地咬了咬,留下两个深深的牙印,“你让人封印了我的记忆;你一直没有来。”
“……”
“你通过神域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以为你终于肯借助我的力量了,可哪怕是到了这样的时候……你也一句软话,一句真话都不肯说吗?”随着他话语里的狠意加强,眼睛也变得越来越红,那种暗红色让他的脸看上去都有几分狰狞。
非但如此,情绪的异常高昂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理智作对,在头脑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风暴,尖锐而又蓬勃地好像随时能够破开他的脑域直接冲出来一般。
他似乎真的恨极了陈柏这副样子,毫不留情地想要弄疼他,用这种刺痛来保持他的清醒,最后近乎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我再问你一次,伤到什么程度了?”
因为怕错过他虚弱的声音,所以海茵茨和陈柏靠的非常近,以至于他能清楚地看见,后者从最开始目光里的错愕,到怀疑,再到淡然的整个过程。
这期间,海茵茨就感觉自己一颗心仿佛被高高挂了起来一样,越往后,就坠地越深。
果不其然,陈柏没有回答他,连一句敷衍解释的话都没有说。
海茵茨觉得自己似乎都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想说还是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他只觉得煎熬的不行,追踪伯克纳并非偶然,也不是最近才开始的,很多很多年前,他父亲就已经发现了这么个组织的存在,但是因为察觉到军部高层有组织内部的人,所以不方便调查,伯克纳的手伸的很长,他们却连对方的渗透的深浅都不知道。
所以他父亲只是很模糊地跟他提了一句,那之后,海茵茨就屡次和父亲起争执,最后以父子不合为由搬出总宅,自己一个人住,然后在暗中默默调查着伯克纳。
他原来只是把一切当做一个普通的任务来看的。
一直到他某一次跟一条线索,然后发现了陈柏,只是惊鸿一瞥,就让他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就好像唤醒了沉睡多年的记忆一样,这种脸总是,总是翻来覆去地在他脑海里出现。
再之后就是世纪大战,他父亲牺牲后,他不得不改头换面,从暗转正来撑住已经摇摇欲坠的军部,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再一次,真正意义上看见那张脸,会是在比萨卡区域。
当他已经走到穷途末路时,这张脸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那之后,就挥散不去了。
而他脑后的创伤,并不是和噶尔族对战时留下的,而是当初从比萨卡区域回来,艾因贝伦博士给他做手术时,发现他脑后有个封印起来的意识,告诉他如果尝试解开,有可能会造成永久,且无法磨灭的伤害,甚至有可能会影响他的精神力。
第三点是每一个精神力者都深深忌讳的事情,但海茵茨说不上来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他感觉那么多年来,那张脸,和那张脸给他带来的那种深深的触感,都和这个被封印起来的意识有关系,所以他不惜任何代价,都想让艾因贝伦博士帮他解开。
那之后,才有了那么一个伤口。
他记得陈柏。
从三年前开始,那些一度被人封印起来的记忆就已经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中,他不相信陈柏会那么轻易的死去,于是不光调查伯克纳,还派了人去调查陈柏的情况。
辗转反侧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终于查到,而那个时候,他发现对方似乎想对自己的神域系统做手脚。
……天知道当时的海茵茨是什么样的心情。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陈柏就算重新回到了自己身边,选择的也是这样的方式,他瞒着他,什么也不对他说,什么都选择自己扛。
看见陈柏似乎想要放任自己睡过去,好像完成任务一样闭上双眼的样子,海茵茨感觉自己胸腔闷的难受,脑域里好像有什么想要席卷而出一样。
他不接受,他原以为等伯克纳消失之后,他和陈柏就可以坦诚相待,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两个人一起解决。
但是现在的情况……他不接受。
他不知道能怎么办,他的脑海中仿佛就只剩下了暴虐一样,那种想要传达自己情绪与心情的潜意识极其强烈,就在那一瞬间,原本汹涌在海茵茨脑海内的风暴突然破空而出,一个本来不擅长控制自己精神力的爆发型控制者的精神触须一点不带收敛地冲进另外一个人的脑域,这样的伤害可想而知。
如果换做是平时,他和陈柏旗鼓相当,海茵茨的精神触须未必能够这么轻易的进去,可现在……陈柏的脑域已经支离破碎到不行了,别说是他,任何一个s级的精神力者,恐怕都可以轻易地冲进去。
陈柏闷哼一声,那种破碎的脑域防护被人冲破的感觉并不好受,然而就在他咬紧牙关,想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承受住海茵茨这股汹涌的能力---他不怨恨,甚至觉得是自己应该的,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如果他死之前可以平复一点海茵茨的心情,很值得---就在他抱着这样的心情想要生生承受住海茵茨的失去理智的侵入时,后者的表情突然变了变。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海茵茨冲进去的精神力就好像化为了谆谆泉水一样,流淌在他的脑域内。
那种温和到完全不像是爆发型控制者的精神力……
陈柏在辨析清楚这一点的同时,感觉被那股精神力覆盖住的脑域就好像受到了什么温和的治疗一样,很舒服。
他猛地睁大了双眼,无论是精神力还是身体都仿佛在嘶吼着愉悦一般,手上下意识地一个用力,下一秒,就把海茵茨按在了金属走廊上。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被他突然的动作压抑住的海茵茨轻哼了一声,那种温柔的触感实在是太过舒服,陈柏的精神力反客为主地和海茵茨搅在了一起,激烈的碰撞就好像剧烈的c-ui情素一样。
两具身体变得火热,躁动分子漂浮在空气中,陈柏按住海茵茨的肩膀,然后猛地吻上了他的唇瓣,那种用力的程度,就好像要把刚刚被他弄疼的加倍报复回来一样。
海茵茨似乎愣了一瞬,再回过神时,低吼一声,一只手臂紧紧地护住了陈柏,另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脸颊,手上一个巧劲,把他脸上的□□撕掉了一大半。
陈柏似乎怔了怔,面具下昳丽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下,那双温如水的眼眸微微眯了眯,被精神力交缠的快/感撩拨的充满水汽的双眸看向海茵茨,后者的手突然就抚上了陈柏的后颈。
陈柏这个时候的意识已经接近迷糊了,他此前侵入过别人的脑域,和别人的精神力交战过,但是这种……精神力的交融是他此前从来没有过的。
交融处一片温热,舒服的让他忍不住呻/吟不说,就连他破碎的脑域,都在缓缓的,重新拼凑起来。
感觉到海茵茨的精神力在自己的脑域内游走,他非但没有那种被入侵的排斥,相反……竟然觉得很安全,安全到让他忍不住变得更加放松,允许海茵茨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行为,安全到他忍不住接纳了对方的精神力,一直到更深的地方。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模糊间,陈伯感觉自己脑域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发热一般,而且不光他一个人感应到了,海茵茨的精神力,似乎也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涌去。
约到深处,它就越发的清晰,就好像一个图腾,随着他们的靠近而变得越发的明亮,对陈柏仿佛有着天生的吸引力一般。
就在它通体爆出激烈而又强悍的光芒时,海茵茨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方向突然猛地一边,低下头来,狠狠咬主了陈柏的脖颈。
臆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郁的欲/望。
年轻的身体和精神力碰撞在一起,擦出激烈的火花,就好像想把对方的身体拆吃入腹一般,走廊上的空气都仿佛变了味道,昏暗的地下室仿佛只能听见**碰撞,和时不时发出的呻/吟喘息声。
“不许你离开我。”抵达迸发的高/潮,海茵茨低下头来,愤恨地咬着陈柏喉咙处的凸起,舌尖暧昧地在上面舔舐。
已经泄了三次的陈柏有些害羞和无力,在海茵茨手掌下被玩弄地s-hi的不行的裆部让他不太想直视对方,但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要命了……他浑身上下就好像本能的想要依赖海茵茨一般,忍不住靠在他的颈窝,小声的应了一句。